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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第七分店就得在护城河的公厕里面?

虽然闻不到味儿,但这东西说出去是真不好听。”

季礼叹了一口气,他与余郭相交已久,早就对于其爱絮叨的毛病见怪不怪。

只是将手伸进口袋,握着他的眼睛说道:“回第七分店吧。”

“别啊,着什么急。

我昨天喝了一晚上游泳池的水,又陪你折腾一夜。

怎么也得吃个早饭吧。”

季礼无奈地将头瞥向窗外,不再说话,只能听他的。

……

凌晨五点,按理说这个时间段的早餐铺并不应该有很多人。

但当季礼和余郭走进铺子时,却赫然发现这小小的店铺内竟坐着七八个形形色色的男女。

季礼的造型本就奇怪、余郭大冷天穿个短袖更是标新立异,一进门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季礼刚一进门就立马皱起了眉头,因为他通过灰色灵魂竟然感应到了灵异气息!

这些灵异气息来源自八个吃早餐的男女身上,虽然很淡,却十分纯净和诡异。

而这些人里,身上所散发的灵异力量最为浓郁的就是靠窗、视线最好的那一桌。

那一桌,六把椅子却只两个人,剩下六位分别挤在一起。

这种古怪的落座,分明表现为那独特的二人,身份绝不简单。

而这时二人坐一桌的其中一个相貌敦厚的中年男人,也将注意力看向了季礼,同时也瞳孔一缩。

显然,他也看出了季礼和余郭的不一般。

只是他试探性地将目光看向了身旁身穿黑色休闲装的男人,却发现对方竟丝毫没有留意的迹象。

反而是一勺加一勺地往面前豆浆里加糖。

简单点过餐之后,随着老板的撤去,店铺内的气氛出现了凝重。

余郭悄咪咪地瞥了那个中年男人一眼,对着季礼说道:

“好像气氛不对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这个普通的早餐铺竟又走来了一个奇装异服的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中年人,留着山羊胡,手中拿着一个幡子。

像是个道士,但却又因为身材过于瘦小,撑不起那宽大的道袍,尤其是走路垫着脚,显得贼头贼脑般的滑稽。

他一来就看向了坐在门口的季礼,口中念了一声道号,自来熟地坐下。

“哎呀呀呀呀,施主的面相可不好,要不要贫道给你算上一卦?

贫道日行一善,此卦免费!”

这种出场方式太过明显,季礼从此人在门口时就看出,这个人身上带着十分浓郁的、且多种罪物气息。

这一点与此刻店铺中的那群陌生人完全不同,他们只是因为长期与灵异接触,身上沾染了而已。

但这个道士,分明就是个天海酒店的店员。

而十大分店之中,只有一个道士,那就是第九分店顾行简口中的“老黄”。

“阁下可是姓黄?”季礼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你可以称呼我为‘黄半仙’。”黄半仙也是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笑眯眯地回复。

余郭这个时候抢先拉住了黄半仙的胳膊:

“半仙,你先给我算算,我叫余郭,生辰八字是……”

黄半仙的目的,显然不是余郭,他翻了个白眼打断道:

“什么鱼锅,就这名字就不吉利,鱼在锅里,早晚走背字。”

“诶呀我去,真准!我说我怎么这么背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名字……”

余郭一拍大腿,像是终于找到了这些年处处不顺的原因。

季礼无心与第九分店之人过多接触,这个黄半仙一定是经过顾行简的授意来找上自己。

所以他秉承着暂时不与顾行简正面对抗的想法,继续反问道:

“你说你一天算一卦对吧。”

“对啊。”黄半仙把脸扬了起来,像是对于自己的卦术十分自信。

季礼冷笑一声,突然从塑料凳子上站了起来,右手亮出匕首,平淡说道:

“那么你现在就算一算,自己的左手会不会受伤!”

黄半仙看见身旁凶气毕露的季礼,心中咯噔一声。

算人,不算己,这是行规。

可先前的名头已经吹出去了,现在季礼反将一军,反倒是他骑虎难下。

黄半夏蜡黄的脸憋得涨红,仔细回想从顾行简口中得知的季礼性格,最后憋出了一个字:

“会!”

“准!”

声音刚落,那把刀就狠狠地插进了他的左手手背,将手硬生生钉死在了木头桌上。

季礼面部表情地从原位离开,拉起一脸呆滞的余郭,走出了早餐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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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半仙疼的刀条脸都皱成了一团,还不敢高声惨叫,只能捂着剧痛的左手,目送季礼离去。

而这一眼,他就看到了坐在窗口的那一桌。

一个身姿修长、气度从容的男人正从椅子上起身,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眼睛,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这个男人的出现让他心头一惊,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右手手指快速摆动,像是在卜算着什么。

“你算出什么来了?”

黄半仙他看到这个男人,似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师不利。

正当他正沉浸在痛苦与忙碌中时,那个人已经走到了他的近前。

“我……”

他那高超的卜算术法,结合罪物的能力,竟然让他无法对此人进行占卜。

而接下来的一幕,更让他神经紧绷到了极限。

“你那么会算,就算一算你的右手,会不会受伤吧。”

黄半仙痛苦地把脸皱成一团,他没有完成顾行简交代的任务,反而接连碰到煞星。

这个陌生的俊朗男人,带给他的压迫感竟然与季礼分毫不落下风。

他看着那个男人白皙的面孔,回想季礼的表现,死死咬牙低吼道:

“不会!”

另一把刀,插进了他摊在桌上的右手,让他的左右手形成对称,一齐被钉死在了桌面。

男人用手帕擦了擦掌心上的血珠,摇头轻笑着走出早餐铺,只留下一句:

“你算的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