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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当年祖父为何罚我?”男人突然问了一句。

家奴被问得很是莫名,可主子问了,他只能回答:“据奴才所知,是世子爷高中解元后,过于得意张扬,因此被罚。”

呵,男人笑了,笑里满是不屑……一个解元,他家随手就能赐给半奴子弟的玩意,还不值得他得意。

他当年会被罚,是说了一番瞧不起试题的话,觉得朝廷科考的试题,不过如此……什么忠君爱国,什么为民请命,这跟他打小学的毫无相同之处。

他轻松考过解元后,见同科高中的学子们喜极而泣者太多,一时心善,想把真相告诉他们,因此才被祖父大骂他愚蠢张狂,最终被关了三个月。

叩叩叩。

叩门声响起,负责守记时香的下人来报时:“世子爷,寅时过半,您该动身进皇城上衙了。”

男人挥手,让家奴离开。

没多久,两名心腹管事、两名死士、六名丫鬟是鱼贯而入,保护他,以及给他更衣。

卯时正刻,他准时出门,路上遇见无数进皇城上衙的官员,瞧见他家的马车后,都停下,朝他行礼问好。

他很和善,朝着车外的百官回礼。

卯时过半,百官进了皇城,却不用去金殿上朝……武兴帝还在回京途中,如今坐镇京城的是燕国公。

辰正刚到,他就得了燕国公给的一个任务,启程去迎武兴帝进京。

……

京畿东正府,下午申时过半,咚咚的鼓声响起后,由武兴帝带领的回京大队伍停下,安营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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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行而来的江南州世家豪强的贵胄子弟们,不论男女,皆是心生不满。

武兴帝这个莽夫,真把他们当野人了,又让他们住营帐,就不能少赶些路,午时就在京畿东直县留宿吗?!

家主们也纵着这个莽夫,是不许他们拿奢华的物件出来用,他们现在只能用瓷碗,那用惯的玉碗玉筷,都不能拿出来用。

这一路,他们的用度大减,真是吃了大苦头了!

但,这批人里,章颂玉是个例外,她是没喊过一声苦累,就连她这一世的夫君谢竞都夸她:“还是夫人能吃苦,让为夫路上轻松不少。”

章颂玉笑:“我只是带着两个孩子坐在马车内赶路,算什么苦?倒是阿竞,一路上辛苦了。”

说着话,她瞥见谢竞手掌的伤痕,一把握住他的手,用指腹轻抚伤痕,眼眸微红的问:“怎么又把自己弄伤了?疼不疼?”

说着,急忙去拿药箱,给谢竞上药。

谢竞瞧着她细细的给自己清洗伤口,又怕他疼,因而轻柔上药的模样,心里生出酥麻来,一把抱住她,惹得她轻叫道:“阿竞别动,药粉都撒了。”

谢竞大笑,毫不在意的道:“夫人莫急,一点子马缰绳勒出来的印子罢了,连伤都算不上,不必上药。”

章颂玉不依:“不行,你明日还得骑马赶路,这般日复一日的勒下去,伤痕就会成伤口了……别动,我给上药。”

谢竞没再拒绝,低头看着她,给自己的伤口上药,好一会儿后,感叹了一句:“阿琼,你比刚嫁给我的时候,会心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