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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之前联系了罗飞,让他找人联系酒店,帮忙留个套房。

夜晚露水汽重,虽然气温不算低,但湿踏踏的,丝丝寒意往衣服里钻得紧。

快走到小区门口时,看到年轻的门卫身前站的两个人,中年男人微微谢顶,穿着很普通的黑色夹克衫,皱着眉,虽然没说话,但脸上明显有燥意,他身旁的女人穿着旧款的棕色大衣,眉心也轻轻拧着,但态度算好,跟门卫在讲话。

周斯扬走过去,略微欠身,点头,打断他们和门卫之间的交谈:“你们好,我是夏烛的丈夫。”

郭枚转头看过去。

男人穿了深灰色的冲锋衣,身姿高挺,尽管晚上光线并不好,但还是很明显的能看出他五官硬朗,气度不凡。

之前那次要来的时候夏烛给郭枚两个人发过地址,刚来的路上看到小区的样子,两人疑惑过,知道这地段非常贵,此时看到周斯扬更是一愣。

她和夏庆元都确实没想到夏烛会找到这样的男人。

夏庆元眉头没刚刚皱得那么深,郭枚也冲周斯扬点头,应了声好,随后她示意了一下路边停着的车,对周斯扬解释:“我们来清潭找夏夏的舅舅,想着顺便来看她,一直给她打电话都没人接,所以想过来看看。”

周斯扬点头表示了解:“今天晚上公司庆功宴,她喝了点酒,现在已经睡了,我在旁边帮您和叔叔安排了酒店,也联系了司机,等下先送你们去那边休息,明天等夏烛醒了我们在联系你们?”

“没事,”郭枚道,“不急,就是联系不上她有点担心,知道她没出什么事就行。”

周斯扬联系的司机没几分钟就到了。

郭枚和夏庆元是开车过来的,周斯扬让司机帮他们把车一并开到安排的酒店。

周斯扬跟着走到车旁,才发现老两口的车上夏烛的妹妹也在,只不过她一直没下车也没说话。

郭枚刚打开车门,夏姝的抱怨声就从车内传出来:“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快被闷死了,我心脏再出毛病还要做手术!”

“你不舒服不会自己开窗户?”夏庆元厉声,“就因为你,你姐姐结婚我们都没有过来看一眼。”

女孩儿瞬间扬声:“那怎么了?姐姐她是健全人,不像我,做了一次手术又一次手术!”

郭枚抬手拍了两下夏庆元,半是叹气:“算了,别说了。”

周斯扬无意对别人的家务事多插嘴,反正夏烛总有他照顾。

他抬腕看了眼表,已经下来二十分钟,他怕夏烛醒了需要人。

给夏庆元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又交代好司机一定要把几人安全送到酒店,看着他们的车开走,周斯扬才转身回了小区。

回到家,去卧室看了眼,床上的人还维持着他下去前的姿势睡着,呼吸平稳,因为一半脸压在枕头的姿势,嘴巴微微张着。

周斯扬松开卧室门把,去厨房接了热水,再走回来,坐在床沿,半托着夏烛的后颈,温声哄她:“喝点水再睡?”

夏烛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叫自己,动作很缓慢地揉了揉眼睛,在周斯扬怀里翻了下身体。

周斯扬单手拍在她后背,继续哄:“喝点水,不然会嗓子疼。”

夏烛终于被从睡梦中拉出来,慢腾腾地睁开眼睛,抱了周斯扬手里的杯子,喝了两口。

周斯扬怕她手拿不稳,弄洒,没抱她的那只手至始至终都托在她的后背。

夏烛喝完,倒头又睡过去。

周斯扬把她放下,盖好被子,冲过澡换了更居家的衣服去了书房,他还有些工作需要处理,今天晚上去参加庆功会耽搁了些时间。

凌晨一点,夏烛翻了个身,打着哈欠醒过来,可能最近和周斯扬一起睡的时间太多,即使是醉着她也能感觉到身边空落落的,不舒服。

她眯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把怀里的抱枕拿开,撑床坐起来,咽了两下嗓子,没发现有不舒服,忽然想起睡前周斯扬给自己喂的那半杯水。

清了清嗓子,扬声开口叫人,叫了几声没人理,知道周斯扬应该在书房。

她既然已经醒了,没有周斯扬有点睡不着,摸索着从床上下来,随便抽了件外衣披着,往房门的方向走,想去书房找周斯扬。

然而走了两步,都快走到门口了,忽然想起什么,停住了脚。

她头还有些晕,闭了下眼睛,手掌顶着太阳穴的地方按了按,回忆前几天取的快递放在了哪里。

她那把戒尺呢……

周斯扬今晚不困,在书房多呆了会儿时间,处理完最后一份积压的文件,正打算关电脑,书房的门突然咔哒一声,被人从外推开了。

紧接着一个脑袋从门板后探出来。

她发顶拱得毛绒绒的,长发散成一片,批在身后,睡裙外面穿了个很长的白色毛衣开衫,整个人显得温柔绵软。

“周斯扬……”嗓音也带着软软的调子。

周斯扬把面前的文件推开,温声:“干什么?”

夏烛舔唇,半边身子还隐在门后:“你今天是不是犯错了。”

“我虽然喝醉了,但还记得你和别的女人讲电话。”她说。

周斯扬看着她,微微挑眉:“那是林冉。”

“哦。”夏烛当然想起来是林冉了,她只是想找个理由。

或者说是借口。

“我不管,你就是犯错了,”她从门后闪进来,拿了东西的左手背在身后,“我得惩罚你。”

没等周斯扬说话,她已经踩着拖鞋走近,灰白色的棉毛拖鞋踩在木地板上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她瞧了眼周斯扬的办公桌面,有点费力的按着坐上去。

因为转身的动作,周斯扬看到她一直背在身后的尺子。

“……”

合着借着酒劲儿来搞他了。

她皮肤很白,毛衣开衫的袖子遮了一半的手背,纤细的手指扣着一柄棕红色的木尺,大概半个小臂那么长。

夏烛在周斯扬的办公桌上坐好,桌子高,她露在外面的小腿一高一低,垂在空中,看着周斯扬。

腿晃了两下,右手举起尺子指了指周斯扬,清软的嗓音分外挠人:“你同意了我也能打你的。”

房间安静,她这声非常清晰,落在此时略微粘腻的空气里。

两人沉默对视着,须臾,看着她的男人眸色中匀了点似笑非笑,下巴微微抬,有种掌控一切的凝视感,之后右手抬起,开始从领口解自己的扣子。

他上身穿了布料柔软的米白色衬衣,高挺的鼻骨上架着一副银色框的眼镜,他的眼神透过薄薄的镜片,也自始至终都停留在她脸上。

夏烛拿尺子的右手因为举在半空的动作已经开始发酸,她动了动手肘,又挪了挪自己的屁股。

很快,对襟的衬衣扣被周斯扬全部解开,他握上夏烛手里的木尺把她拉向自己,同时尺子的顶端压在自己的腹肌上,轻声笑。

依旧是很有掌控感的眼神看着她,轻沉的声线,问:“你想从哪里开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