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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了?

燕绥眉心一拧,顿时头大。她从后腰的裤袋里抽出手机,刚准备给燕沉打电话,机身还没摸热,就被傅征抽走手机。

“人是我支走的。”他垂眸和她对视,慢条斯理道:“我把他支走不是想看你给他打电话。”

“……”燕绥忽然笑起来,“那你想看什么?”

傅征不答,他微抿了抿唇,道:“这边一会就好,你是开车走还是叫司机来接你?”

燕绥瞥了他一眼,不满:“怎么没有你送我这个选项啊?”

傅征沉默了几秒,低声道:“我得尽快归队。”

燕绥不过随口一问,她心里明白,傅征穿着常服,必定是公事在身。可看傅征似有些歉疚,她心头莫名一酸,什么骚话都调戏不出口了。

“你放心,司机已经在路边等我了。”她顺手指向停在他车后开着双闪的车:“车尾撞得太难看,不敢开,怕我爸见着担心。”

“大G等会挪到路边就近停,会有人来开走。”燕绥第一时间有条不紊地都做了安排,唯独他没在计划里:“你呢?”

“这边处理完就走。”他抬腕看了眼时间,不疾不徐得补充了一句:“不得先把你的烂摊子收拾好?”

燕绥忍笑,唇角是抿住了,眼里的笑意却没藏住,一闪一闪的发着光。

——

赶到老宅时,燕绥比约好的时间晚了半小时。好在提前给燕戬打了电话,实话实说在路上出了车祸。

燕戬在屋里坐不住,早早就立在门口等。

程媛在知道燕沉也在车上那刻就动身去了医院,这会才没能站在门口膈应燕绥。

燕戬上车后,先仔仔细细把燕绥打量了一遍,确认她真的没受伤,数落道:“平日怎么跟你说的,雨天开车要小心,不出事你永远不长记性。”

莫名背锅的燕绥沉默了几秒,道:“爸,不是我顶嘴,车是燕沉开的。”

燕戬瞪她一眼,微怒:“这个时候你只需要说你记住了就好。”

“好好好。”燕绥妥协,跟哄小孩一样哄他开心:“天大地大你最大,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燕戬到底没忍住,脸上终于露出几分笑意:“你没事就好,燕沉呢?伤得重不重?”

“听说只是手腕脱臼,接回去就好。”燕绥笑眯眯地挽住他的手弯:“你放心,等给妈点了长明灯,我亲自去看一眼。”

——

到南辰寺时,已是下午。

寺庙立于郊区的南明山上,因数十年来香火不断,始终鼎盛,有虔诚的香客出钱修了路,愣是修出了一条盘山路,正好容两车会车,可直达山顶的停车场。

燕绥每年都来,轻车熟路地寻了师傅,和燕戬一起给郎晴点了长明灯,又捐了不少香油钱。做完这些,她留燕戬在殿外等她,她寻了方丈去取前段时间就定好的平安符。

燕戬刚回来,她还没来得及问问他日后的打算。不管等郎晴祭日后他是否还要四处游历,平安符这种东西到底求个心安,她便给燕戬,辛芽,傅征,自己都求了一个。

不过现在看来,她自己这份……估计要匀给燕沉了。

她把平安符小心翼翼地揣进绣工精良的香囊里,步履匆匆地出殿寻到燕戬。

雨刚停,山林里云山雾绕的,出尘得像是天外仙境。

燕戬正站在捆着心愿牌的大树下出神,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燕绥一眼,道:“我本来还想找找几年前你写的心愿牌……”

燕绥已经猜到他后半句要说什么了,把平安符递给他:“你说的是我高考前写的心愿牌吧?”

她怀疑地看了眼眼前这棵许愿树:“早年的许愿牌应该早就被庙里的沙弥摘掉了,不然这么多年了,怎么挂的下后来人的愿望。”

燕戬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人一旦失去过,难免多愁善感:“我等会想去看看你妈,这么久没去看她,估计早就气得边跳脚边骂我了。”

燕绥没接话。

她一静,燕戬也没再说下去。父女两沉默地在树下站了会,直到从树叶上淅淅沥沥滴落的雨水把燕戬的肩头浸湿,燕绥提醒:“爸。”

燕戬恍若未闻,他出神地看着满树的红丝带和许愿牌,低声问她:“我记得你当初的梦想是想研究星空做个天文学家,高考后不顾你的意愿让你读报商学院,如今又不顾你的意愿让你继承公司,你有没有怪过我?”

燕绥微怔,似没想到燕戬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

没等她回答,燕戬又道:“你伯母天天把你不是真正的燕家人挂在嘴边,我因对你伯父愧疚,总让你多忍让,你应是怨我的吧?”

燕绥笑了:“她没说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