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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真是一个背信弃义之人?

她为了北翼的江山,为了手中的权利,放弃了曾许诺过的爱人?

时安夏摇摇头。

不可能!绝不可能!

她这人热爱权势不假。尤其幼年时遭遇过叶家的对待,后来四处流浪,尝尽世间冷暖,最是知道金钱权势的重要。

这也是她对晋王一见钟情里所包含的东西。

时安夏太渴望权势来改变自己一塌糊涂的命运!

可等到她成为惠正皇太后时,分明已看淡了所有。

经历过山河破碎,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她已经不贪恋权势了,她只想北翼强大起来。

她又怎可能背信弃义?

头痛欲裂。

如针扎般。

是北茴在疾呼,“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是红鹊的哭泣声,“夫人!您醒醒,您别吓奴婢!”

是岑鸢仓皇抱起了她,双臂紧紧裹起她又小又轻盈的身子,“夏夏……”

是申大夫来为她扎针了。

……

外界发生的一切,时安夏都知道,但醒不过来。

她张嘴回应。可大家似乎都听不到她说话。

时安夏心里便是明白,自己正在冲击祝由术的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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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夏刻意停下来,平心静气的,以极大克制力将思绪一点一点收回来。

不去想莫名失落的记忆,更不去想她是不是背叛了岑鸢。

一切都重来了,她有一个崭新的人生。很快,脑中的刺痛就渐渐退去。

这一次,她只昏迷了小半日。

时安夏似乎找到了窍门。

她睁眼时,已是半夜。岑鸢在床前守着她,睡着了。

他冷白的脸上竟长出了胡茬,显得憔悴极了。

她一动,他就醒了。

四目相对,谁也没说话。

隔了许久,两人同时轻轻笑开了。

这一笑,早前的不愉快随即烟消云散。

岑鸢没责怪时安夏怎的又胡思乱想,时安夏也不再质疑他的下属是不是可信。

他只问她,“饿吗?”

她乖乖地点头,“饿,可我想沐浴。”

他轻轻揉了揉她的额发,“好。”

岑鸢出去吩咐北茴请暂时住在府里的申大夫来,又让红鹊去余生阁报信,再叫东蓠去让厨房准备清淡的膳食和沐浴的热水。

他有条不紊交代下去。

片刻,申大夫来了,探过时安夏的脉,责怪得阴阳怪气,“哼!夫人现在是能干了!收放自如!”

时安夏闷头挨骂,也不敢还嘴,跟个鹌鹑似的。

申大夫碎碎念,“自己不清楚自己的情况?你们这些心眼子多的人,整天想七想八。”

岑鸢一掌把申大夫的肩膀给拍斜,“行了,治病就治病,别念叨。”

申大夫甩开岑鸢的手,气呼呼的,“不听我话,以后别再找我!”

“我请你喝酒!”

“不喝!”

“到肃州了。”

申大夫眼睛一亮,清咳一声,“行吧,空了你喊我喝酒。我请。”

等申大夫走后,时安夏问,“你俩什么时候好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