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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感觉脸盆里似乎藏着司素素那张恐怖狰狞满是血迹的脸。

“啊!”

司凌宇被吓得频频往后退去,意外撞到身后霍云沉的腿,又一屁股跌在了冰冷的瓷砖上。

“反复碾压?也就是说,如果仅仅只是撞了一下,司素素有可能不会死?”

温以宁的眉头紧紧地拧着,她依稀记得警方在调查那起车祸的时候,说的是受害者因流血过多当场死亡。

如果只被撞了一下,完全有机会抢救过来的。

“司素素的死可能加重了司凌宇的病情。”

“在那之前,司凌宇的所有阴暗面都是不见光的,所有残忍的可怕的想法,只存在于那间狭小的地下室。”

“在那之后,他彻底疯魔。所作所为更加狠戾,也更加肆无忌惮。”

“想必错手杀死最亲的人,给了他很沉重的打击。”

霍云沉总算明白司凌宇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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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司素素还活着。

他就算有病,也绝对不至于下手这么狠绝。

“这事也得怪他自己。难道不是司素素,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碾压?”温以宁对于这样的法外狂徒已经没有半点的同情。

“他这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霍云沉低垂着眼眸看向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司凌宇,原本想要将他扛回床上。

他突然又一次上前,抱着一盆子的灰烬,咬牙切齿地道:“妈,你说霍云沉到底哪点儿好?他抢走了我的一切,为什么连我最爱的女人都不放过?他有那么多选择,我却只有她!”

温以宁蹙眉,她知道司凌宇嘴里最爱的女人是她自己。

过去的这些年,她曾明里暗里拒绝过他好多次。

不过她确实没有想到。

司凌宇对她的执念竟这样深。

有时候温以宁也觉得奇怪,她又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司凌宇为什么总是对她念念不忘?

还是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司凌宇如同狂暴的野兽,愤怒地咆哮着,“臭婊子!温以宁他妈的也是个婊子,和其他女人哪有什么区别?总有一天,我要干死她,我要让她知道谁才是她的男人。”

温以宁亲耳听到司凌宇说出这样肮脏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曾将他当成挚友。

结果他竟在心底里骂她婊子,还想着强暴她。

“妈,你知道吗?我曾有无数次可以得手的机会,无数次!可我没有,我甚至舍不得碰她。”

“她大着肚子遭遇严重车祸,我时刻陪在她身边鞍前马后,她却还在想着霍云沉。”

“我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她,她却总是在疏远我。”

“她在国外那些年,过得那么苦,却仍旧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有次我被她逼急了想要强暴她。那天我喝了点酒,借着酒胆闯进了她家。她正在给孩子喂奶,我看了一眼,就生出了将那两个该死的小畜生摔死的念头。”

“可是看到她害怕的样子,我心软了。”

“想起来我可真傻。我当时就不该心软,我该摔了那两个小畜生,然后强行占有她,让她为我生儿育女。”

司凌宇愤怒地捶着冰冷的瓷砖,似是在为曾经的心软而后悔。

他极不耐烦地顶了顶腮,很快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自言自语。

“那女人真是不识好歹,我不过是看了她的身子,她就气得几个月不理我。”

“可她对霍云沉,从来不是这样的。”

“霍云沉有了小三,她整夜痛哭却仍旧不死心。”

“霍云沉因为她娘家无人肆无忌惮地欺负她,她还是对他死心塌地。”

“妈,你说她是不是很犯贱?”

“我曾无数次想要将她活体标本,想要将她永远囚禁在身边,可每次想要下手的时候,我都他妈的舍不得碰她一根毫毛。”

......

司凌宇抱着脸盆,喋喋不休不知疲惫地絮叨着心中的怨气。

温以宁还以为他曾经是真心实意待她的。

没想到他从一开始就是居心不良的。

她记得他说的醉酒那一次。

尽管很生气,她还是安慰自己他只是喝醉了酒,不要跟醉汉计较。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他那天就是奔着强暴她侮辱她去的。

“原来是我太天真,以为他是真心实意帮我的。”温以宁悄然地红了眼眶。

“四年前如果不是他封锁了你生下三胞胎的消息,我们之间的误会不会那么深。”

“其实你搬离揽山苑后,我一直让保镖时刻保护着你的。”

“想必是他暗暗地帮你换了个我找不到的地方,不然我不可能一直不知道你怀孕的消息。”

霍云沉也是直到现在才发现,他原本以为是因为他和温以宁的性格问题才造成了很多误会和矛盾,其实都是有心人的精心设计。

崔芯爱一直在朋友圈发布仅温以宁可见的秀恩爱动态。

这种行为无疑会让他和温以宁之间本就紧张的关系雪上加霜。

而司凌宇早在四年前,就帮着温以宁隐瞒怀孕的事实。

他要是早一点得知她怀了身孕,必定会将她接回揽山苑安心养胎,又怎么可能和她分离长达四年之久?

“妈,安息吧。”

“相信儿子,很快就会娶到她,扬名立万,光宗耀祖。”

司凌宇似乎有些累了,他放下脸盆,起身走到床边,安安稳稳地上床睡觉。

霍云沉则清洗了脸盆里的灰烬,并将脸盆重新放到了盥洗台下方的架子上。

亲耳听到司凌宇说了这么多关于温以宁的意淫,他更觉后怕。

不过好在司凌宇在国外的那几年,情绪还算稳定。

要不然他真的无法想象温以宁将会受到怎样的伤害。

“霍云沉,我们明天就回揽山苑吧。”温以宁被司凌宇的那番话吓坏了。

她现在只想赶紧逃离这里,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将孩子生下来。

霍云沉揽着她轻手轻脚地出了司凌宇的卧室,沉声说道:“别怕,真相很快就会大白于天下。他和战景莲终将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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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温以宁脸上仍旧带着一丝忧郁,“有段时间,他曾一度是我唯一的依靠。想不到回了一趟国,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你还有我,你一直有我。”

霍云沉笃定地说道,而后又冷不丁地补了一句,“在我面前,别去想其他男人,我醋劲大,你不是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醋都吃?”

温以宁一下子就被分散了注意力,哭笑不得地问。

霍云沉轻柔地将她抱回了卧室,压低了声说:“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我希望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个男人,当然你的身体也只属于我。”

温以宁不满地抗议,“霍云沉,你涉嫌物化女性。什么我的身体属于你?我只属于我自己。”

“好吧,我说错了。是我只属于你,你可以物化我,我不介意。”

霍云沉轻轻地搂着她的腰,难得安分地没去乱摸。

他算是认清楚现状了。

如果只能看不能上,那还不如安安分分睡个素觉。

不然到时候憋死憋活的人绝对是他。

天亮时分。

温以宁还在熟睡中,霍云沉就悄悄下了床,去往了书房。

眼下正是最为关键的时刻。

他绝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让司凌宇以为他和温以宁的感情已经彻底破裂。

其实还有一个更简便的办法,那就是利用崔芯爱的关系让司凌宇信服。

但是自从他看清楚了崔芯爱的真面目之后。

就再也不想和她扯上任何关系。

清晨七点。

一家子难得整整齐齐地坐在一起吃早餐。

霍云朵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连头发都没梳,只机械地往嘴里塞着食物。

这要是搁在以前。

霍钦势必要虎着脸狠狠地训斥她一顿。

可现在的他,可能是因为心态变了,倒是觉得自家女儿挺可爱。

霍老夫人此刻也是蓬头垢面的模样。

反正霍钦在装傻,怎么也管不到她头上。

她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嘴里塞满了食物不说,依旧在叽里呱啦地说着话,“这周末傅家主办的零度珠宝晚宴,你们都去的吧?咱和傅家是世交,肯定要去捧场的。”

“妈,我要跟!带我玩儿。”

霍钦一脸宠溺地看着可爱的霍老夫人,他算是发现了,之前的自己太过紧绷,看谁都不顺眼。

装傻之后,他反倒犹如醍醐灌顶。

才知人到中年还有长辈可依赖的感觉有多幸福。

“你不适合去。你现在就是个二傻子,要是让外人知道你这副傻呆呆的模样,霍家要遭人耻笑的。”霍老夫人不容商榷地拒绝了霍钦的要求。

霍钦:“......”

他显得有些不开心,不过霍老夫人才不管他开不开心。

总归他没有真的中风,还好好地活着。

至于其他事儿,她可不想操心。

霍老夫人寻思着给家里女人添点珠宝首饰,和颜悦色地说:“宁宁,你和云朵陪我去吧。”

“宁宁标致,给她多买点。”霍钦又冷不丁地补了一句。

温以宁奇怪地看向这个曾对她深恶痛绝的老头儿,心底里愈发纳闷。

霍钦不是总说她是个没用的米虫,只知道花霍云沉的钱?

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大方,又是夸她标致,又是鼓动霍老夫人给她买珠宝首饰?

霍云沉想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抢先在温以宁开口前,极为强势地说道:“以宁身体不适,不适合去那种场合。这段时间,除了上班,你最好那也别去。”

“嗯。”温以宁本身对什么珠宝晚宴也没什么兴趣,只乖巧地答应着。

司凌宇一早就听说崔芯爱也在晚宴的邀请名单之内,缓缓地抬起头,笑着说道:“哥,你真不打算让以宁去?还是说哥舍不得给她花钱?说实在的,以宁的装扮太素了,哪个豪门长媳像她这样低调?”

霍云沉抿唇,淡淡地道:“她不喜欢这些珠宝首饰。”

司凌宇却说:“哥,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试问,哪个女人不喜欢亮闪闪的珠宝?”

“我说了不准去,就是不准去。”

“她都把爸害成这样了,还好意思出去丢人现眼?留在家里闭门思过吧。”

霍云沉单手拍桌,神情显得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