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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稚嫩青涩的眉眼间写满了担忧,边辰却不知要如何向他解释,更不愿同他分享那些并不愉快的经历。

他已经见过礼子宁二十九岁的模样,这一次,他还想见到礼子宁三十九岁、四十岁或者更年长时的样子。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主动握住了礼子宁的手。

礼子宁不明所以,但很积极地回握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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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边辰睡得很不踏实。

礼子宁在梦中与他接吻,之后倒在了他的怀里。他试着抱住礼子宁的身体,很快嗅到了空气中浓重的鲜血气味。

他的手触摸到温热、湿润又粘稠的液体,当他捧住礼子宁的面孔,礼子宁的皮肤上立刻留下了血红色的指印。

一个轮廓干瘪手上有文身的男人举着刀向他们刺过来,他试图推开礼子宁,却使不出任何力气。

他在绝望中看着银色寒光飞速袭来,伴随着锐利的破空声响,狠狠扎在了礼子宁的身体上。

整个世界被鲜血浸透,他怀里的人逐渐变得冰冷。

他在梦中无声地嚎啕,终于睁开眼,身上的睡衣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边辰仰躺在床上,看着灰蒙蒙的天花板,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尚未彻底清醒的大脑被恐惧与不安彻底占据,他在混乱中思考着,能不能先下手为强,让这个人彻底消失是不是就能保证礼子宁的安全。

所幸当他逐渐清醒,他的理智立刻否定了这个荒唐的念头。

但有些情绪,却不归理智控制。

边辰坐起身来,去厨房倒了一杯冰水,喝下后终于平静了些。

要缓解他的焦虑,首先该做的是查明白此人如今是否如外表看起来这般遵纪守法。

边辰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丁嘉康。

可问题在于,他们俩现在压根还不认识。

按照过去的时间线,他和丁嘉康是在大约一年以后的一场酒会上结识的。

那时的他还没学会收敛性子,被边烁领着强行出席社交活动。

和不情不愿的他不同,丁嘉康是不请自来,趁着旁人不注意偷偷溜进会场的。

这人进来以后不安分,到处与人套近乎混脸熟,很快引起了旁人的注意。眼看拿不出邀请函就要被请出去,边辰主动上前为他解了围。

当时的边辰并非出于好心,更多的是唯恐天下不乱。

这样正经的酒会太无趣了,但眼前这个不知所谓的家伙看起来却是很有意思的。

两人交换了联络方式,逐渐熟络起来。

以边辰此时脆弱的精神状态,肯定是等不到一年后的,得另寻办法。

丁嘉康在与他结识几年后换过地址,之前的住所边辰从未拜访过。他努力回忆许久,终于想到了一个线索。

丁嘉康在闲聊时提起过,他的奶奶曾经在旧城区民西路经营一家小卖部,名叫嘉康小邻,招牌上四个大字用的是死亡芭比粉,他每次看到都尴尬万分。

十年后,那地方已经成了大型商场。此刻边辰打开街景地图,画面里还是老破小城中村。

这似乎是个不错的商机。

边辰姑且把这个念头放在了一旁,专心致志地在街景中搜寻起来。

当他终于找到那个挂在杂货店上方的显眼招牌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记录下地址后,他走出房间,与穿着运动装的礼子宁在走道上撞个正着。

礼子宁十分惊讶:“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昨天睡得早,”边辰随便找了个借口,然后问道,“你要出门?”

“嗯,去跑步啊。”礼子宁说。

边辰下意识想要阻止,几乎已经脱口而出,但最后还是被理智所劝阻,忍了下来。

“怎么了?”礼子宁问,“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没什么,”边辰说,“你路上小心。”

“放心,我不出小区的。”礼子宁说。

边辰点了点头,很快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上次说,那个驾校老师是那位田小姐替你介绍的?”

“对,她以前也是在夏老师那边学的,”礼子宁说,“夏老师他……到底怎么啦?”

边辰并不回答,再次叮嘱道:“你离这个田小姐也远一点。”

礼子宁茫然地眨巴了两下眼睛。

边辰知道自己的话听起来完全是无理取闹,苦于无法解释,思考过后干脆走到了礼子宁的跟前。

他伸出手,捧着礼子宁的面颊,在礼子宁的嘴唇上亲了亲。

“乖,”他放软了语调哄道,“听话。”

这一招果然很有用,礼子宁当即点头:“我知道了!”

待他走到电梯前,边辰又忍不住嘱咐:“早点回来。”

礼子宁回头冲他笑。

等电梯门关上,边辰心中很快被烦躁与不安彻底占据。

这样下去不行。

夏友田的出现彻底激活了他的恐惧。他知道礼子宁不会有危险,却依旧不受控制惶惶不安,恨不得能立刻把礼子宁捉回家,绑在自己的视线内,哪儿都别去。

作者有话说:

如果这篇文是在花市,接下来的发展就应该是实处浑身解数用身体绑住他了

小狗:可惜!(扼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