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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脊背僵了僵,用残存的清明解释:“去岁无意间得知坊间有此灰色地界的营生,的确看过几页。”

“难怪你每回都不许我个儿去挑。”虞茉伏在他肩头喘息,笑盈盈道,“不过,我今日不慎买了本。”

闻言,赵浔眉心微折,隐隐透出愠色:“看来还是太纵着他们了。”

在他道出更可怕的话语之前,虞茉含住他的耳珠,呢喃着:“上头画了好些法子,不必动真格也可以,要试试看吗?”

赵浔应当拒绝,却不知为何,话至嘴边竟成了:“哪一页。”

“我也不知,话本在外袍里裹着呢。”

于是他单臂抱起虞茉,点燃了烛火,再用灯罩遮住,不至于将交叠身影投映至纸窗。而后寻到话本,随意摊开,示意虞茉挑选。

她略有印象,葱白指尖极快地点了点,又烫手般抽回,瓮声瓮气道:“你要学吗?”

“好。”

赵浔扯来薄毯铺于桌面,将虞茉轻轻放下。一手似是漫不经心地游走,一手捧着话本,在昏暗光晕里神色认真地学。

原来,还可以用唇去吃?

他暗暗记好,屈指灵巧地解开外衣。

不为旁的,只因此间并未准备换洗衣物,而目光所及已能得见水意。若是沾染太多,容易被外人看出端倪,损坏女子名声。

而等待向来是件磨人的事。

虞茉后知后觉地感到害羞,不由得打起退堂鼓,悄然后缩,改口道:“天色晚了,你不用回府么?还是另择时间……”

“择日不如撞日。”

他语气淡淡,却是不容置喙。

趁着朦胧火光,握住虞茉的手腕,令她失去支撑,彻底躺倒在桌面。如遭风雨压弯了茎叶的花,平添脆弱之感,诱人采撷。

继而,蹀躞带坠地,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虞茉脸烧得通红,不安地阖起眼。清晰感受到他安抚的吻落于眉心,语中有几不可察的赧意:“若是力度重了,便踢踢我。”

虽是现学现用,但聪颖之人向来能快速掌握诀窍。

她被铺天盖地的海浪淹没,泪滴如断了线的珍珠,湿润了鬓发,在薄毯晕开圈圈痕迹。

“不要了。”虞茉低声告饶。

赵浔不为所动,只因她非但没有真正推拒,反而缠着他不许后撤。

最诚实的反馈,也令初出茅庐的他,在几刻钟的短暂践行中有了突飞猛进的成长。

索性夜雨下个不停,赵浔来时便淋湿了肩背,此刻势头加大,枝叶摇晃得厉害,窗柩也吱哑作响,一室羞人的声响倒被掩藏得干净。

他微抬起头,唇上润泽发亮,眉宇间尽是雁足之色。迎着虞茉迷离的眼,笑说:“不必忍,无人会听见。”

虞茉恼羞成怒,抬足去踢,却被轻易擒获,沦为他的俘虏。

吻再度落下,她浑身湿透,水蛇般难耐地扭动腰肢,嗓音也喑哑不堪。

不知被赵浔新奇地探索了多久,铃音轻响,他唤仆妇换了热水,抱着连眼帘也疲于掀开的她浸入浴桶。

赵浔直起身,发觉中衣领口湿漉一片,皆是她的杰作。而未得平息的躁动,恨不得冲破轻薄布料,直直怼向她的鼻尖。

虞茉艰难地掀了掀眼,关切道:“你怎么办?”

“无妨。”他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却克制地躬身吻过她的腮畔,“我去吹吹风。”

“好……”

今夜,赵浔超绝的学习能力展现得淋漓尽致,也令虞茉的情愫攀升至新的高点。可惜当时双手被缚,她只能看却不能摸。

好在来日方长。

放纵过后,困倦一股一股上涌,她倚着桶沿甜甜睡去。意识朦胧间,被捞出水面,落入了宽厚的怀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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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殿。

赵恪身披夜雨而归,抬脚踢开跪地相迎的内侍,森然道:“太子为何不在宫中?”

“奴才不知。”内侍叩首求饶,语中满是惶恐。

白日在大佛寺,赵浔二人先行离开,害得他听了整整一个时辰的诵经。

出来后,又被圣上派来的小公公传旨,抄了十遍《忏悔文》,以至于天色彻底暗下,不能再去淑妃寝宫探视。

赵恪拂开宫婢解衣的手,眉眼间满是戾气,吩咐:“明日一早,将点翠玉冠送去我母妃宫中。”

而后自行褪去外袍,进了浴池,驱散夜雨寒凉之意。

圣上忌讳骨肉相争,亦厌烦结党营私。在外搅弄风云的手段,回了宫中皆需掩藏。

但赵恪仍是悄然安插了线人。

白雾翻腾中,一内侍面带喜色闪了进来,耳语道:“太子不曾失信,今日从御书房出来不久,圣上便撤了将淑妃娘娘打入掖庭的旨意,暂禁足于寝宫。”

“好。”

赵恪掀了掀眼帘,“他是独自回宫的?”

内侍眼底闪过一丝困惑,斟酌着答:“太子在宫门下了马,将私库查抄的货物交由高总管,而后只携了庆言一人去往御书房。对了,奴才并未瞧见庆姜及三部的人。”

如此说来,虞茉被安顿在了宫外,果真只是当外室养养而已?

那太子为何以微不足道的理由,应下替母妃求情?他分明可以借势将郑家铲除……

赵恪头疼地揉捏几下额角:“光文,派人去盯着霍源和周怀知,看他们近来可会频繁去往某处。还有江辰,听闻大军不日凯旋,让安松年开始筹备,别让他全须全尾地回来。”

“奴才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