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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自然而然落至近处形状漂亮的唇,虞茉瞳心微烫,合理怀疑被刻意略去的字眼乃是……

她咽了咽口水,安静环住赵浔的肩,趁着夜色穿梭过无人的游廊,去往东宫正殿。

晚风习习,始终吹不散耳后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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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浔唤来热水,替一脸哀怨的小娘子细致清理过粘稠,旋即添了冰,冲散满室燥热。

该是安然入梦的时辰,可虞茉精神奕奕。

她蹬了蹬薄被,歪过头问:“你序齿为九,意思是说还有八位皇兄?”

“非也。”他摸索到虞茉的手,十指相扣,懒声答,“自无上皇起,大周宗族之内不以男女区分,而是依年岁。便有不禄者,亦参与序齿。”

虞茉心说,和她所熟悉的古代倒不尽相同。

但也是好事,昭示着女子地位颇高,于生存而言大有裨益。

赵浔见她好奇,侧转过身,将人揽入怀中:“拢共三位皇兄,大皇兄如今廿五,在北边有了封地。四皇兄如今廿三,自小体弱,后来养好了身子便想出京游历,现今在南地随河道总督学习治理水患。”

“剩下的便是七皇子了。”虞茉回忆了赵恪的相貌,猜测道,“他应当只比你大上一两岁?”

“嗯。”

若是寻常人家,年岁相当的兄弟必然感情深厚,可在帝王家,则成了一言一行皆被拿来作比较的“仇敌”。

而席间,圣上提及公主时语气温和,似寻常慈爱的父亲。

为人父者,纵然偏宠太子,也不代表能坦然接受其他儿子出现伤亡。

她终于明白,为何赵浔会选择大事化了。

虞茉紧紧拥住他,一面聆听沉稳有力的心跳,一面绕开话题:“余下的皆是公主?”

“两位于襁褓中早夭,余下五皇姐、六皇姐、八皇姐并一位妹妹。”

她苦着脸道:“我记不住。”

“无需你费心。”赵浔轻抚她的腰侧,带了正色说道,“女官、宫婢、侍从,能用的人有许多,等婚期定下,我再为你择选。”

话里话外,是记着小镇初相识,她曾三番两次表示不愿淌京中这趟浑水。

但今时不同往日,与其被人当作温室花朵,虞茉更喜欢将主动权掌控在自己手中。

“你慢慢地教,我慢慢地学。”她语中一派理所应当,“将来还要做东家呢,最基础的知人善用我必须学会。”

赵浔勾了勾唇:“都依你。”

除去床笫之间某些和谐的运动,赵浔多数时间皆会好脾气的依着她。

但也难免令虞茉思想劈叉,鬼使神差的,她垂眸扫了扫:“我好像还没见过它安静时的样子呢。”

“......”

赵浔哭笑不得,叼住她的唇珠细细碾磨,直至搅散某人不合时宜的联想,方扯开话题:“你后日要去见谁?”

她被吻得双眼迷离,喘息道:“表姐,还有楼、楼姑娘。”

“楼姑娘是何人。”

虞茉答不上来,只告诉他楼心琼的名讳,道是面相和善,与表姐交情匪浅。

既是京中有头有脸的高门子弟,赵浔即便无心熟悉,亦在宫宴上碰面过几回。他隐约记得,此女与孟家小姐走得近。

而孟璋兮乃七兄的心上人。

“出宫时,让文莺和庆姜跟着。”他敛去眸中冷色,温和道,“还有,早点回来。”

“......”

糟糕,她差点忘了自己是被某些人强行绑来东宫的。这该死的温柔乡,当真消磨人的心志呐。

虞茉在他腰间掐上一把,权当泄愤,而后枕着宽厚胸膛,零零碎碎地说起匾额和橱柜的事。

可说着说着,竟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赵浔唇角微微抽搐,既诧异,也难免觉得好笑。为她掖了掖被角,相拥着共赴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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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正。

唤醒赵浔的并非鸡鸣,而是腿间湿意。

他随手摸了一把,触感粘稠,伴着淡淡的铁腥味,不由得警惕地睁开了眼。

“掌灯。”

内侍听后,躬身燃起烛火,又悄无声息地退离。

赵浔一手揽着酣睡中的虞茉,一手掀开纱帘,就着柔光垂眸看去,只见亵裤与薄被皆染了血。

他下意识端详虞茉的神情,不见痛苦之意,甚至唇角漾着甜甜的笑。

于是紧拧着眉,试图兀自弄清血迹源于何处。

虞茉顿觉心口一凉,美目慵懒掀起,见赵浔钻入了寝衣下摆,讶然道:“你做什么。”

闻言,他抬眸打量,不掩关切道:“你在流血。”

昨日同食同寝,断不会是中毒,倒更像是受了内伤。

而虞茉在顷息间清醒,“呀”了一声,颇为无语地开口:“葵水来了。”

先前大病初愈,又饥一餐饱一餐,还历经落水、逃亡,许是营养跟不上,以至于葵水延期。

现今元气渐已恢复,且每日被他勾得雌激素飙升,算算也该到日子了。

虞茉纠结地擦拭肌肤,随口问道:“你知道葵水是什么吗?”

赵浔面色依旧凝重,只轻点了一下头颅。

医术中提到女子每月会来葵水,至于为何会来,怎么处理,便不做详细注解。是以赵浔忧心忡忡,甚至试图伸手掰开查验。

“你别乱来。”虞茉抬掌推了推,声如蚊呐,“我需要月事带。”

他深深看她一眼,顶着半腿血迹快步出殿,交代有经验的嬷嬷备齐用具,又命内侍去请女医官。

在赵浔的认知里,轻微疼痛已然能令她花容失色,更何况满满一滩血。

便也顾不得更衣,目光直往那处扫,语带宽慰:“想哭便哭,在我面前,你无需忍耐。”

“......”

经他一番折腾,动静过大。

女医官提着药箱匆忙赶来时,内侍亦扬声道:“皇后娘娘驾到。”

虞茉神色彻底凝固,瞪他:“还不快将我送回寝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