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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换一处按捏,依言说起正经事:“回去给你抹药,近两日记得少食辛辣。”

“......”

虽同样是流血,但怎么觉得不该当外伤来处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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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宫门,有内侍抬着轿辇迎来。

虞茉咬牙下了马车,只觉有滑腻的津液溢出少数,而双腿脱力,仔细瞧的话还打着细颤。

不过宫规森严,无一人敢抬眼打量,连余光也收敛得极好。

她端正坐姿,示意赵浔松手。他转头交代侍从去请宋医官,嘱咐道:“补药、避子药,能带的都带上。”

“......”

而暌违几日再入东宫,四周窗明几净,唯独她随手摊开的书册被刻意放在原处。仿佛在说,她只是短暂离开,终究还要回来。

虞茉揶揄地睇他一眼,绕去浴房简单清理。

不多时,宋医官提着药箱赶来,赵浔有心留下旁听,却怕小姑娘抹不开面子,遂掩门出去,将空间留给二人。

医官塞给虞茉天青色瓷瓶,内里有十来颗散发着甜味的黑丸,正是皇后娘娘常年服用的避子药。

“从调配到改进花费了七八年,能最大限度地降低对女子的损伤。但毕竟是药,服下后若有不适,可千万不要隐瞒,也记得每日服用补汤,连服半月再停。”

虞茉接过,就着清水吞咽,红着脸道谢。

“是下官的职业所在。”宋菁和气地笑笑,示意她伸手把脉,又问,“可还会觉得热?有没有撕裂的痛感?”

她诚实地摇了摇头。

和赵浔胡闹至一半,药效便似酒意般消散了,后来——是受欲念驱使,而非媚药。

至于撕裂感,因他竭力克制了动作,也足够湿润,并无想象中难受。

宋医官犹不放心:“烈性药最是伤身,幸而年岁轻易恢复,回头下官着人送些补药做的糕点过来,姑娘带回温府慢慢养。”

闻言,虞茉眼圈微酸,轻声道:“您真是心思细腻。”

“事关女子名节,总要细致些。”宋菁莞尔,收回搭在脉间的手,承诺道,“姑娘且放宽心,便是皇后娘娘亲自来问下官,下官也定会守口如瓶。”

她谢不释口,同时,也从只言片语中听出皇后娘娘对女官的“宠溺”。

等送走医官,径直问赵浔:“桌棋社快要开张,待盈利后,我想做些对女子有益处的事。你说,能去请教皇后娘娘么?”

“自然。”

赵浔手里提着太医院送来的木箱,有十只如意袋,并几本医书。他轻放至桌案,在虞茉身侧坐定,“在我出生以前,母后便大力扶持女官,后来又渐渐有了女护卫。”

譬如文莺、文雀,身手虽不及男子,却非是输在天姿,而是她们原为罪奴后代。长至十一二了,经萧芮音遴选过品性,从掖庭提拔出来,慢慢开始习武。

比起他身边三四岁学扎马步的侍从,自然没有赢面。

虞茉听得津津有味,催促道:“还有吗还有吗?”

他沉吟片刻,粗略说道:“先是女官、后是女护卫,再是女医官,但分身乏术,暂只能惠及后宫与望族。母后也曾提过想为民间女子做点什么,但她亦出身名门,难敌家族施压。”

但虞茉不同,她来自偏远萤州,虞家无势,温家又为清流。若有心接棒,母后定然愿意倾囊相授。

“我想创办一间慈幼局,聘请女先生教孩子们识文断字,等她们长大了,不论是做账房先生还是绣娘,总归不必卖身为奴。”

今日远远瞧见官道旁瘦骨嶙峋的小身影,江夫人、婢女,谁人不红了眼眶。

那时,虞茉就想,她过去常觉孤独,叹息无亲无故无归属。可真正见了无亲无故无归属的孩子们,方知自己是为赋新诗强说愁。

索性不差银钱,也应下了做赵浔的太子妃,不如趁便利用一把。

当是积德也好、寄托也罢,至少不必再囿于后宅仇恨。

而赵浔身为储君,比谁都盼着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闻言,故意打趣道:“看来这回,你总算不嫌弃我的身份了?”

“......”

虞茉握拳捶他,“休要抢我的功劳。”

谁知牵扯住被开发过度的某处,倒吸一口气。

赵浔也登时变了脸色,起身去取药。他仔细搓洗两遍指节,用下巴点了点软枕,语气如常道:“趴好,我替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