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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浔拂袖熄灭小几上的烛火,拥着虞茉往外看,嗓音低沉缱绻:“人过来了。”

不远处,有小厮打着灯笼领路,其后跟着脚步虚浮的中年男子,满面胡茬,早不见当年寒门探花郎的风姿。

虞茉与“生父”并不相熟,仅在病中碰过两回面。

彼时虞长庆立在门前,目光复杂地看她几眼,得知虞茉失忆,似欣喜似担忧,最后一声不吭地离去。

她无意深想,直至此时此刻,也并不关心对方悔恨与否。

“走吧。”虞茉淡淡移开眼,反握住赵浔的手,轻声道,“他们过得不好,我心中便好受许多了。”

赵浔摸黑吻住她的侧脸,旋即叩响车壁。侍从会意,趁宵禁前调头赶往皇宫。

油灯并未点燃,黑暗之中,他寻到柔软的唇,时重时轻地吮吸,以唯独他能践行的方式搅散虞茉的愁绪。

她被迫偏过头去迎合,牙关被抵开,紧接着舌尖也沦陷。

原本是想浅尝辄止。

可车轮滚动声掩盖了舆内响动,彼此又初经人事,唇齿相接的瞬间,受本能驱使,默契地加深了吻势。

赵浔肆无忌惮地伸掌,隔着布料按捏她脆弱的肌肤,道:“回去替你上药。”

“不用。”她双颊发烫,撑着赵浔的胸口,瓮声瓮气地争取,“我可以自己来。”

岂料他一口应下:“也好。”

虞茉直觉有异,但眼前一片漆黑,瞧不清某人的神情。顿了顿,架不住好奇心径直问道:“你说的不是反话吧?”

闻言,赵浔闷声笑了笑,宽阔的胸膛微微震颤,连带着她也跟着抖了抖。

“快给我老实交代。”虞茉掐上少年窄腰,故作严肃地威胁。

他配合地告饶,腆着脸答:“不是反话。”

待她撤开手,又堂而皇之地补充:“你可以自己来,但我会看着。还记得么,西浴房有面立式铜镜,一会儿就去那儿上药。”

“啊啊啊——”

虞茉气得在他脖间咬了一口。

经这么一番插科打诨,回至东宫后,她光顾着提防将将开荤的某人,半点也没想起东门寺的遭遇,更遑论排不上名号的虞家。

沐浴的间隙,嬷嬷端来煨好的大补汤药,隔着屏风道:“姑娘别泡太久,宋医官交代了,趁热喝才好。”

“多谢嬷嬷。”她从浴桶中起身,伸出一手捞过瓷碗,“咕嘟咕嘟”饮尽,又递还回去,随口问,“殿下如今何在?”

嬷嬷自御膳房过来,是以不知,盯着她服了药,还要回去栖梧宫。

闻言,虞茉心虚地央嬷嬷代她向皇后娘娘问好,而后草草擦拭干净水珠,披着寝衣进了卧房。

果然见床前立有一人,赤着上身,长指拨弄着木质方盒,神色很是专注。

她被诓骗多次,但架不住好奇心作祟,探头道:“这是何物?”

只见内里摆着薄如蝉翼的——套?

虞茉瞳孔震了震,自我宽慰,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

岂料赵浔煞有其事地介绍:“医书上说,行房前戴好这个,可免去女子服用避子药之苦。我方才试过了,并不容易破损,尺寸虽小了些,命人从新赶制即可。”

她脑子一抽,下意识瞥向尚偃旗息鼓的某处:“一个人也能试?”

“哈哈。”

赵浔难得外放地笑了笑,将人揽入怀中,贴着她的耳畔愉悦道,“茉茉怎么这般可爱。”

“......”别问,问就是沐浴的时候脑子进了水。

他则颇有闲心地取出一枚,当着虞茉的面左右上下撕扯:“一个人也能试。”

虞茉涨红了脸,伸手去够医书,佯作镇定地劝诫:“夜里少看书,烛火再亮仍是不抵白日清晰,仔细伤了眼。”

话音未落,见医书底下压着两张字条,其一写着:抹于内壁,片刻后会有轻微热意。

另一张写着:抹于内壁,片刻后会有清凉意。

她腰腹骤紧,背后贴上来滚烫的胸膛,听赵浔不耻下问道:“你喜欢热的还是冷的,还是两种都试试?”

“我、我还未好全。”

“不急。”他垂首含弄她的耳珠,喘息渐重,但语调正派,“先去上药?我趁便帮你瞧瞧恢复得如何。”

虞茉挣脱不得,被抱着出了房门。

而赵浔毫无征兆地止步,认真请教:“回我的寝居,还是去西浴房?”

前者,则是由他来替虞茉仔细地、严谨地、每寸每厘地涂抹药膏,后者么,她可在镜前宽衣,自行探索。

“嗯?”赵浔笑着催促。

她拢了拢微敞的衣襟,羞赧闭目:“去你的寝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