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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秋仪把射手给踢了, 和顾丹城又打了几把,就睡了。

第二天去图书馆和许慕青碰面继续写卷子。

他想起和寇淮的约定,便跟许慕青说了一声。

许慕青头也不抬地问:“跟谁出去?”

顾秋仪说:“跟我一个朋友啊。”

许慕青说:“游艇趴体,他们要是把游艇开到公海, 杀人都不算犯罪。”

顾秋仪:“……呃, 不会吧?”

许慕青说:“你哪个朋友?”

其实许慕青这语气是多少有点逼供的意味了, 以至于顾秋仪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说出了名字:“他叫寇淮。”

说完, 有些心虚地说:“你应该不认识吧?”

许慕青顿了一下,说:“没听说过,不过你一个人去还是让蒋寒飒和你一起去?”

顾秋仪说:“当然是让寒飒哥跟我一起去啊, 太远了还是让他跟我一起去会有安全感一点。”

许慕青微微颔首,“那就可以。”

顾秋仪看了看他, 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许慕青说:“不去。”

顾秋仪问:“为什么啊?国庆还有四五天, 你不放松一下吗?”

许慕青抬起脸来, 对他微微一笑,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顾秋仪看他这个笑容就心里一紧,赶紧低下头去写卷子。

从昨天开始, 顾秋仪学习的效率就变得很高, 许慕青看着他写完一张卷子,突然说:“要是你一直有这个效率, 我一直教你也不是不可以。”

顾秋仪抬起脸:“啊?”

许慕青注视着他的眼睛,“你想我继续给你补习吗?”

顾秋仪挠了挠脸, 说:“可是我已经跟我朋友联系好了, 他说给我补习了诶。”

许慕青说:“你可以和他说不去了。”

顾秋仪说:“这样不好吧,而且他还包食宿!”

许慕青说:“这个我确实给不了你。”

顾秋仪:“这一个月已经很感谢你啦,而且你也是高三, 太麻烦你也不好啊。”

许慕青“嗯”了一声。

顾秋仪看着许慕青那好似被温润浸透了的眉眼,忍不住小声问:“慕青哥哥,你说的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啊?”

许慕青说:“你好奇?”

顾秋仪点点头。

许慕青:“很想知道?”

顾秋仪疯狂点头,“想知道!”

许慕青说:“也没什么,就是去打、黑拳了。”

顾秋仪:“……”

等等,这个画风???

许慕青很坦白地说:“我很缺钱。”

说这种话的时候,他并没有难堪的神色,贫穷对他来说好像也并不是什么值得羞愧的事情。

顾秋仪问:“缺多少啊?我可以借你!”

许慕青看他,“你借我?你能借我多少?”

顾秋仪小声说:“我可以借你九十万,但是再多的话,就不能了,因为我只有九十万。”

他说着这句话,脸上露出了过于明显的肉疼神色,显然这笔钱是他所有的钱了。

许慕青笑了起来,这次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不用,我跟你开玩笑的。”

顾秋仪急道:“真的不用吗?你不用急着还我,可以等你毕业了再还我。”

许慕青说:“不用,真的不用。”

顾秋仪半信半疑:“真的不用吗?”

许慕青:“嗯。”

顾秋仪问:“你真的去打、黑拳了吗?”

许慕青说:“真的去了。”

他表情是很温和的,看着并没有什么棱角,同时也极具迷惑性。

顾秋仪记得原着里是经常大篇幅地去描写他那温润的美貌,像春雨,润物细无声,像夏天的风,沁人心脾。

和他在一起,是所有追求者都认同的舒心。

但许慕青也并非是那种没有脾性的人,他是清高的,有原则的,虽然贫穷,但也视金钱如粪土,对外物没什么太大的需求,这样的他,也不像是人偶,他会发脾气,会讥讽,被寇淮霸王硬上弓也会反抗,是很鲜活的人物。

不过这样的人,顾秋仪是怎么都没法和他去打、黑拳联系上的。

就是这个时候,许慕青慢条斯理地说:“大概是我长得像个一拳就倒的小白脸,很多人想看到我被碾碎,所以赔率出奇的高。很奇怪,那么多人都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即使吃到了苦头,下一次也会重蹈覆辙,直到输得够多,付出的代价够惨烈,才会幡然醒悟。”

顾秋仪表情纠结起来了,许慕青目光落到他身上,说:“不用想太多,也不用可怜我,我很喜欢现在这种日子。”

“!我没有可怜你!反而还觉得你这样的生活很酷!真的!”顾秋仪顿了一下,说:“就是有点担心你,黑拳听上去就很不好,到时候要是有什么困难,你一定要告诉我啊,我一定会帮你的,寒飒哥也会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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