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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余晖洒在庄园后的湖泊上, 湖面波光粼粼,像是琥珀色的琉璃流转着漂亮的光泽,划船捡莲蓬的工人正将收起来的莲蓬递给岸边的阿姨, 阿姨接过莲蓬放在竹篓里,准备用莲蓬跟龙骨熬一个活血化淤汤。

毕竟家里的两位,身上大小伤,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估计是吵架了, 气氛也是怪怪的。

此时主卧的窗边位置, 宽肩窄腰, 赤着强劲上半身的男人正低头给自己的腰腹擦药, 淤青与布着青筋的腹肌蔓延至裤腰位置, 余晖的光线穿过微屈的臂弯, 阴影勾勒着臂膀肌肉而不夸张的线条, 也落在棱角分明的侧脸加深了轮廓,是与穿着西服时的模样截然不同的一面。

像是隐藏的西装暴徒。

成熟有魅力而又令人心头发颤。

一边想着这人是不是有点什么问题, 大早上的跑来他面前上药做什么?

又想到那晚这人把自己钉在床上, 圈在臂弯里难以逃离的力度, 那玩意都没有进去全他人就不行了。

——小宝,听哥的, 要离也得等你身上的伤好了才离,要是爸妈看到你这样得心疼死,也可能把陆或雍乱棍打死, 到时候上了新闻那就尴尬了。

——而且这次是你占理,动手的一点都不占理,我们可不能够就这样一走了之那你就真的笨蛋了, 先用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养好伤,听到没有?

——这下好了, 本来因为我跟陆池颐的事让你们俩暂时隐婚,现在要离那就稍微脱离些干系。

——谈好你想离就离,30也不知道是我耳朵幻听还是陆或雍脑子有问题。

顾知煦侧躺蜷缩着,脸枕着手心,睁开眼后就没出声,注视着站在窗边一大早跑到面前上药的男人。

躺了几天身体总算是缓过劲,但还是有些许酸疼。

他的目光随着那只上药的手来回转移,特别是落在有淤血的位置,也不知道是不是破皮了,消毒的碘伏涂在上面腹肌随着深呼吸起伏得明显,还有略重的深呼吸,在安静的环境里呼吸声很明显,又深又沉,声线困扰着听觉。

意图是识破了,但视线还是落在受伤的腹肌位置。

回想当初察觉到自己可能被陆或雍掰弯,就是做梦时梦到陆或雍,他为此甚至尝试去看其他男人的一些腹肌照,欣赏会有,可发现都对他没有特别的吸引力,那种吸引力是生理心理都并存的感觉,也是他明白了自己真的对陆或雍有感觉。也就是陆或雍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个喜欢的人。

可是自己怎么都不会想到,结婚后会因为性生活这件事而分开,又会因为陆或雍尺寸过大的原因有了心理阴影而陷入僵局。

他是真的害怕了,尤其是陆或雍的靠近,都会让他不由自主的回想到那晚。

“……呼。”

直到一声发颤的叹息响起。

他看见陆或雍紧皱眉头,发出很痛的吸气声时,下意识地翻身坐起:“你这样上药——”

结果翻身坐起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腰席卷上来的酸胀跟身后传递出的难受痛得他掉眼泪,弯着腰抱着肚子僵坐在床边。

……靠,到底得疼到什么时候才能好。

“你起来做什么。”陆或雍余光瞥见顾知煦忽然坐起身,又捂着肚子疼得小脸发白,放下手中的药赶紧走了过去,慌张弯下腰握住他的肩头:“哪里碰到了?腰很疼吗?”

宽大的掌心隔着单薄的布料握住肩,热源传递,鼻尖掠过对方的味道。

距离一瞬间拉近。

肢体的触碰伴随着心头弥漫开的复杂情愫,掺杂着暧昧的空气,抽丝剥茧似的扩散开,是那种无比亲密且激烈情感过后留下的悸动,顺从荷尔蒙的事后那应该是会在对方身上得到更向往亲密深入的情感,只是……

顾知煦余光扫了眼肩膀上的大手,微掀眼皮,睫毛轻颤,撞入陆或雍深沉的目光。

这双眼可真会骗人,装满着他,深情纯粹,带着令人溺毙其中的极端吸引力。

主卧里没有开灯,借着窗外大片的橙黄色余晖,像幅油画晕染在晴朗的天,投入室内的光线昏黄静谧,影子落在床边,两双腿在影子中交叠亲密。

“疼不疼?”

“你问哪个。”

早已捅破相敬如宾的关系,在那一场极尽全力的爱事里,两个人对彼此知根知底。

底线在哪,极限在哪,似乎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刚才是看到我在上药,是担心我不会上药吗?”陆或雍抚开顾知煦的额前发,手背探着他的额温,退烧了。

“谁担心你不会上药?”顾知煦别开脸,躲开他的手,撑着床沿作势站起身:“我是要去上厕所。”

谁知刚站起身腰腿发软,腿根打颤地往下坐。

然后就被结实的手臂揽腰抱了起来,还是面对面托抱,亲密无间的距离不想看到他都得看多两眼。

“我抱你去尿。”

顾知煦被托抱起来的瞬间下意识搂上他的脖颈,又像是想到什么,羞恼垂眸时,恰好见陆或雍看向自己,死去的记忆再次攻击他。

那天晚上他被*尿了。

对镜。

他咬牙切齿,动了动唇,低头狠狠地咬上陆或雍的肩部,边咬着,闷声羞耻得发着脾气:“你可真会装啊陆或雍。”

这男人斯文优雅的皮囊下这个面孔,鬼知道。

追自己的时候不知道多温柔绅士,有学识理性感性集一身,又成熟魅力,再一起后那更是疼自己,什么事情都对自己百依百顺,除了不行这件事,可他一提离婚就成畜生了,摊牌了,不装了。

要是之前就——

可记忆还不断不断的浮现在他脑海里,包括卧室里每一处角落都有过疯狂的痕迹。

那个窗台,床边,沙发,甚至是外头客厅的餐桌,还有浴室的浴缸,镜子。

他觉得自己在这个过程就是被陆或雍缝缝补补,这男人简直是无孔不入,求也没用,抗拒甚至是多余的,哭只会让陆或雍更兴奋。

“我说的,你会害怕的。”陆或雍稳稳地托着怀中的宝贝,由着他咬自己,开心就好,抱着往浴室走去,现在能给抱他已经心满意足,那张纸或许只会是一张纸,最好是。

“鬼知道你这样。”

“是我的错,是我太焦虑会弄伤你。”

“已经半身不遂了!”

“我们先修养好这半个月,不要生气。”

浴室宽敞明亮,复古风的干湿分离布置,完全透明的玻璃隔间里的浴缸是双人设置,而双人洗手台的位置黑墨色大理石干净无水渍,还正对着一面全落地的智能玻璃镜,可以随着触碰调解强弱光线。

顾知煦看了眼这面镜子,不堪入目的回忆再次攻击他。

那晚真的是乱碰这个镜子,灯调节光的频率亮得乱七八糟,他觉得刺眼就被后方来的掌心覆盖着眼皮。

之前是不行,还想玩得花。

现在是行到可怕,玩得更花。

死变态。

陆或雍顺着怀中人的视线一同落在那面镜子上,兴许是见他看了过去,这家伙脸就别开了,侧过的白皙颈部只剩下那只通红的耳朵,他眸色深了几许。

“尿吗?”

话音刚落就被用力捂住嘴巴。

他垂下眸,对上顾知煦染怒的双眸,湿润漂亮,凶得水灵灵的,唇不经意蹭过柔软的掌心,落下轻吻,沉沉地笑了声。

顾知煦跟烫手山芋似的拿开手,气得他抬起手,可在看见陆或雍淤青的唇角时,眸光微闪,已经举高的手迟疑了须臾,最终还是放下,双腿瞪了瞪:“放我下来。”

“宝宝能站好吗?”陆或雍也没不让他下来,弯下腰将他先放下。

“废话,不至于站不住。”顾知煦脚落地后,是觉得有些头重脚轻,可能因为躺床上久了,觉得没什么力气,加上这几天都没什么胃口,他说话都气虚,见陆或雍还站在旁边,瞥了他眼:“出去。”

“我怕你摔了。”陆或雍知道他不好意思,便转过身:“我不看你。”

顾知煦沉默看他须臾,再抬手指了指镜子。

言下之意你不看,镜子里也能看见我尿,少来这套。

陆或雍看着他的手指,被识破意图,忍俊不禁,勾唇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在外面等你,站不稳叫我。”

浴室的门关上。

约莫过了五分钟,里面安静非常,也听不到什么动静。

陆或雍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抬起手敲了敲门:“老婆?”

“谁让你这样喊的,不让喊了。”

陆或雍敲门的手一顿,他敛着眉问:“那你好了吗?”

“……”

这么一问,里面又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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