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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青年战战兢兢地走出来,错愕地道“你就……就这么过来了?”

乘风反问:“不然呢?”

“……从那三个学长面前冲过来?”

乘风说:“从那里走最快。我赶时间。”

“我不是那个意思。”青年瞄了眼远处,有点怀疑人生。

“跟我走。”乘风不想多说,点着他们分配了六个号码,干巴巴地道,“记住自己的编号,按照顺序,我枪打哪儿,你们蹲哪儿。”

青年想说凭什么,话到嘴边变成了软绵的“然后呢?”。

“蹲着,有敌人来就打。”乘风背对着他们在前面领路,“还要我教你们怎么开枪吗?”

平头青年在频道里喊道:“都听大哥的,找好位置后我给你们解释!”

“大哥不喜欢说话,你们别惹他生气了。”

“兄弟们,还有十几个同志等着跟我们会合,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间。有意见待会儿再提,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不要内部消耗!”

居然还有狗腿。

几个青年瞬间安心了。

·

三人队伍在城里游击巡视。

奇怪的是,他们周围的考生越来越少。

一般情况下,为了表现自己,考生会主动过来攻击他们。而现在半个小时了,他们还没有看见一个活的人影——除了乘风。

第一次遇见乘风,不算交锋的一次对枪,让她趁机跑了。

第二次遇见乘风,项云间考虑到对面想要集合的紧迫心理,主动放行,和平地放她离开。

可是当乘风第三次从他们面前路过的时候,江临夏忍不了了。

他磨着发痒的牙根,冷笑道:“你说我们是不是太仁慈了?任由敌人在我们的地盘里进进出出。这是一种极大的羞辱吧?”

项云间奚落道:“仁慈得用头去撞他的子弹吗?”

江临夏愤而起身,说:“考生都这么积极,我们怎么能在这里挥霍时间?我去追他,你们给我掩护,不能让他继续无法无天!”

辛旷竖起拇指,催促他赶紧过去。

江临夏抱着枪走在前面,循着乘风奔跑的方向追了一小段。

附近一片安静。

虽然之前也不热闹,可此时的寂静透着股不一样的味道,总给人一种危险在蛰伏的错觉。

江临夏放缓脚步,蹲在墙角,回身冲自己兄弟打了个暗号。

远处,辛旷摇摇头,表示从自己的位置,暂时没有看见埋伏的人影。

江临夏带着一丝不安继续向前。

在他还在试探的时候,乘风又一次跟鬼影般地在前面出现。而且不走正常人走的路,突兀从墙后探出头来。

江临夏朝她开了一枪,没注意是否击中,迅速转移到侧面的墙后。

他抬起头,戒备自己头顶会不会也冒出个人,在给枪上膛的空隙,耳边再次响起子弹爆破的声音,惊得他打了个寒颤。

好在他的站位比较谨慎,对方的射击视野并不开阔,偷袭没有成功。

江临夏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斜对面还有埋伏,惊愕的同时,迅速朝深处跑去。

没等他躲开后方的追击,半截罪恶的枪口从前面的电线杆后伸了出来。

江临夏最后叫道:“对面果然有组织了!”

他还不忘大骂一句:“乘风是个变态!”

项云间问:“什么组织?你跑太快了,我们跟不上!”

失联。

项云间叫道:“江临夏?”

又一个队友退场了。

项云间冷静道:“撤。”

·

江临夏一步三回头地往前走,走到地图边缘时,脚步沉重得几乎难以抬起。

严慎坐在一块石头上打游戏,看见他,欣慰笑说:“你也来啦。”

“嗯。”江临夏点点头,在他左侧坐下。

两人并排靠在一起,眺望着远处微红的天际线,目光涣散,久久之后,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江临夏问:“你是怎么死的?”

严慎说:“乘风杀的。”

江临夏顿时放肆嘲笑:“哈哈哈!乘风那枪法都能杀了你?你还是个狙击手吗?”

严慎问:“你呢?”

江临夏笑容里凝滞,融进了浓重的苦涩味。

“不知道。”

他重新复盘一遍,都没想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

知道被埋伏了,但不知道是怎么被埋伏的,更不知道是谁开得枪。

从拐进那条街开始,一切都不对劲了。

阵亡退场的路上,他沿街走过,还看见了好几个躲在暗处的考生在朝他招手。

这让他莫名想起了一句挺变态的总结语:

——他逃,我追,我插翅难飞。

那恐怖的画面足以成为他一生的阴影。

“不科学。那地头怎么那么多人?”江临夏抬了抬下巴示意,“唉,你说回去以后,我们是不是该找个殿拜拜啊?怎么那么邪门?”

随后,二人听见教官在耳机里骂了一句:“两个傻逼。”

江临夏:“……”是不是过分了?

严慎:关他什么事?他什么都忍住了没说。

严慎转移话题道:“猜猜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出来。”

江临夏刚想说一定是乘风先出来,教官又一次插话:“不出半个小时。”

“怎么可能!”江临夏说,“你搞笑吧教官,两条生命凝结出的血的经验,老项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教官恨铁不成钢,骂道:“老家早被别人围了都没发现。开光脑,接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