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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堂里的同袍都去了,我不去不太好。”也不说想不是,只是拐着弯暗示着。

随着手臂抬起,宽大袖袍顺着白藕似的手臂滑落,露出大片软腻的肌肤,与一片绵绵软香。

虞藻搂着兄长的脖子,黏糊糊地将脸蛋挨来,“哥哥,虽然我更想在府中完成功课,但他们一直求着我去,我也不好拒绝。你放心,我会将功课一同带去,绝对不会荒废学业”

虞藻竖起两根手指,比了个“耶”。

裴忌面无表情地将他的无名指掰出,像知晓幼弟在打什么主意,一言不发地帮他纠正了姿势。

“哥哥,我发誓”

二人配合倒是默契。

裴雪重在一旁看得唇角微挑,他捏过幼弟的手,放在掌心中轻轻揉捏了片刻。

“想去便去罢。”

都是同龄人,又是同袍,的确该多走动走动。

虞藻喜上眉梢,又听见裴雪重道:“不过,侍从该多带几个,还有暗卫。你们前去城西游园,那边依山傍水多蚊虫,我须命人体现去打点一下,为你拉一个帐子,周围撒上驱虫药粉。”

帐子内也不能马虎,幼弟身子娇贵,自小吃穿用度皆是顶尖儿的。

金丝绒毯要带上,苏州云锦也要带上,还有他爱吃的糕点与果子……

已是深夜,裴雪重毫无睡意。

他匆匆起身,差人前去布置,生怕耽误幼弟明日的游园出行。

反倒是便宜了裴忌。

今夜,裴忌上了床,虞藻看到这张冰块脸就来气,很故意地轻哼一声,背过身,露出一个圆溜溜的后脑勺。

竟连一个正眼都不给他瞧。

裴忌早就习惯幼弟的冷眼与区别对待,神色不改,掀开被子钻进被褥间。

长臂一伸,熟练地将幼弟拥入怀里。

温热清瘦的身躯宛若一块刚出锅的小糕点,香气扑面而来。

大掌扣着纤细的后腰,眉宇微微一皱。

怎还是这么瘦。

裴忌掐了掐虞藻的腰身,虞藻因痒而急喘了几声,一双眼尾被逼出湿红的泪。

躲又躲不掉,他便分开唇瓣,在裴忌的脖颈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与湿漉漉的水痕。

裴忌侧抬起头,似是要方便幼弟咬。等幼弟咬开心了,他才将手伸进小衣里,毫无阻碍地抚摸那截纤细腰身。

“瘦了。”他说,“近日没好好吃饭?”

虞藻怎么可能承认呢?他含糊地回答:“当然吃了,我每天都吃很多。”

“是吗?”裴忌淡淡道,“你这肚子,都用来装糕点了吧。”

虞藻自知他在太学的事,逃不过兄长的眼。

但裴忌怎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每次都这样,总要扯开他的遮羞布,让他赤裸裸地站在日光下。

真是坏透了。

虞藻往裴忌的怀中拱了拱,小身板近乎挂在兄长的身上,最后还嫌这个姿势不够近,干脆慢吞吞地爬到兄长的身上,趴了上去。

这样一来,他的视野处于较高的位置,一袭乌发似流水垂落下来,抚过裴忌的眉眼。

在浓密青丝间,裴忌始终仰面看向幼弟的脸,自始至终没有阖过眼。

虞藻趴在裴忌的胸口,小腿微微曲起、以膝盖蹭了蹭裴忌的大腿,黏糊糊地喊:“哥哥。”

裴忌一眼看出虞藻的小心思,他的手贴在幼弟的后腰,拇指若有若无地蹭着那枚腰窝。

“说。”他问,“零花钱又不够花了?”

裴忌简直是虞藻肚子里的蛔虫,被戳中小心思的他,面颊微微泛红,仍在嘴硬:“才不是呢,我只是想亲近亲近你。”

因沐浴而显得艳粉一片的面颊,就这么挨了过来,慢吞吞地揉着裴忌的脸侧、下颌、脖颈。

“哥哥……”他又伸手去牵裴忌的手,带着裴忌来摸摸自己的小下巴,“哥哥你摸摸我。”

裴忌任由他作为,也听着他的话,摸了摸他的下巴。

“哥哥,我今天乖不乖呀?”虞藻被摸后,抬起一双水灵灵的眼,期待地等待裴忌的答案。

裴忌:“乖。”

“那乖孩子,是不是都有奖励呀?”虞藻眨了眨眼睛,主动将脸躺在裴忌的手心里,一张小脸俏生生的,直直看向裴忌。

尽管知晓幼弟此番目的为何,裴忌还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他顺势抬起幼弟的脸,人也跟着坐起。

扣在腰后的手猛地一收紧,虞藻被按贴到他的身上,二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间隙。

他们小腹贴着小腹。虞藻的脸仍躺在兄长的掌心中,微一仰面,便看到兄长低下头。

墨发交缠,肌肤相亲,体温滚烫,呼出来的气流同样炙热潮湿。

“想要什么奖励。”

裴忌再一低头,他们的鼻尖轻轻蹭过,如激起电流般,让虞藻小幅度颤了颤肩膀。

“我将半年的俸禄拨给你,够吗?”

虞藻登时喜上眉梢,他忙搂住裴忌的脖子,这会儿他们胸膛也按着胸膛。

绵软的颊肉在兄长的脸上一通乱蹭,蹭得小脸红扑扑还不够,又“吧唧”一声,亲了亲兄长的下颌。

他高兴极了:“哥哥,你对我真好”

“真的给我半年俸禄吗?”虞藻怕裴忌反悔,双手捧住裴忌的脸,一双眼认真且明亮,“你不能骗我哦。”

幼弟跪立在他的身上,这叫他需要抬头仰视。

迷迷蒙蒙光线下,清丽明媚的脸蛋浮现璀璨笑意,比世间最珍贵罕见的宝石还要耀眼。

“骗你的。”裴忌说,“给你一年的俸禄。”

方才还冰沉下来的小脸蛋,绽放出比之前愈发夺目的笑颜。

确定零花钱增加,虞藻目的达成,翻脸不认人。

他推着裴忌的肩膀,让裴忌平躺在床榻上,自己则慢吞吞地趴下来,仿若身下人只是他睡觉的工具,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将眼睛一闭。

“不准吵”后腰被摸着,他又哼哼道,“也不准摸我。”

“我要睡觉了。”

裴忌默不作声。

天差地别的待遇,也没有让他心生不满,相反,看到幼弟唇角高高翘起的弧度,他那冷硬漠然的眉眼随之舒缓。

大掌探入小衣内,轻轻抚拍幼弟光洁的后背。

像儿时那样,哄幼弟入睡。

只不过,虞藻睡觉实在不老实,喜爱扭来扭去、乱拱乱蹭。

一不留神,单薄里衣散开许些,露出大片雪中透粉的肌肤。

裴忌望着那抹鲜艳晕粉的圆,许是被热水澡泡开,又可能是灯光昏暗的缘故,他竟觉得,色泽比上次温泉之行时,愈发鲜艳。

是因为被裴雪重尝过的原因吗?

裴忌正走神着,虞藻也不知做了什么梦,抖着眉毛变换了个睡姿,身子歪斜一瞬、跟着往上跑了跑。

那片绵软晕粉的肤肉,竟直接当面蒙了上来,略微起伏的弧度,似春日破土的芽尖儿,抵在裴忌的唇缝间。

裴忌只不过稍微一分开薄唇,便恰好被喂了个正着。

……

夜里下了场小雨。

裴雪重刚与下属吩咐完细节,顶着濛濛细雨回到寝殿。

他担心动作太大,会惊到幼弟睡眠,故而一路脚步放得很轻,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进入寝殿之后,裴雪重见宫殿内灯光还亮着,不过不是很明亮。

睡了吗?

应当是睡了。

裴雪重一边思索,一边关上门窗,挡住外头的风雨声响。

他忽的听见一阵微妙急促的水声。

雨水敲打屋檐,寝殿内微风作响,纱帘被吹得翻飞起舞。

橘黄色烛火摇曳晃动,借着昏黄迷蒙的微光,裴雪重褪下身上的外袍,缓步朝床榻走时,耳边的水声愈发清晰响亮。

层层叠叠的纱幔,将一切画面勾得朦朦胧胧。

两个相拥紧挨的身躯轮廓,却被照得异常分明。

裴雪重的脚步蓦地站定。

他神色不改,依然如清风明月般温和文雅,骨骼分明的大掌缓慢挑起纱幔。

褪去最后一层遮挡,他清晰看到眼前一幕。

虞藻似乎已经睡熟了,正趴在兄长身上,睡得香甜,朝外侧着的脸蛋红润恬静。

全然没有注意到,因有些差的睡相,他的里衣几乎散落下来,一侧斜斜挂在肩头,露出大半个圆润饱满的肩头,与一小片胸膛。

粉白秀丽的脸蛋,因侧躺的举动而微微变形,嘴唇自然分开,唇角似乎还在往外淌着透明水渍。

而他那不苟言笑、素日冷面的二哥,正仰着面、一脸痴迷,唇齿间反复叼着。

像狗一样,吃得滋滋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