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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哥?

盛天洋怒火更上心头,纪琛凭什么能亲虞藻的嘴,又能让虞藻喊哥

他这还没做什么说什么呢,虞藻就摆出这样一副戒备的表情,好像他能把虞藻给吃了似的。

盛天洋没读过什么书,他天生就不是念书的料儿,但他脑筋灵活,看到虞藻目露警惕之意,他也马上反应过来了。

这是觉着他是坏人呢。

跟一个人在家的小朋友似的,大人不在,不能随便给人开门。万一来的人是坏人,把他拐了怎么办?

盛天洋:“我不是坏人,你让我进去。”

虞藻不信:“哪有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我不开门。”

身板小小,戒备心倒挺大。

“我跟纪琛认识,也是他让我来的。不是你真不记得我了?我啊,盛天洋。”盛天洋状似不经意地报出自己的名字,又说,“纪琛刚还来问过我自行车的事儿。”

自行车?

虞藻眼睛一亮,对眼前的人戒心大大减少。

自行车一事,知道的人不多,而且纪琛今天出去,除了置办些生活用品,主要是为了自行车这事儿。

不过,他总觉着这名字有点耳熟。

但一时间想不太起来。

“自行车这么快就到啦?”

小土包还以为自行车已经买来了,他迫不及待开门迎接他的自行车,踮起脚尖、伸着面庞,将湿润润的目光往盛天洋身后探。

他张望半天,失落低头,没有自行车。

盛天洋:“没这么快呢。纪琛才跟我说这事儿,我飞毛腿啊?”

虞藻郁闷极了,他又忙不迭抬头:“那什么时候才能买到?”

“不好说。现在自行车产量有限,不太好买,纪琛要求又多,不好找。”盛天洋说,“要是他没那么多要求,倒会简单一点。”

要是是一些知名大品牌的自行车,就算难买,但因名气在那儿,也好找。可纪琛那意思,明显是要精致漂亮的、能让小土包骑得合适舒心的自行车。

这就有些难找了。

没有自行车,虞藻也不给对方好脸色。他翘起乌泱泱的睫,没好气道:“没有自行车,你来做什么?”

总不可能是来找他聊家常的吧。

盛天洋神色微妙了一瞬,他理直气壮道:“我们那么久不见,你认不出我也就算了,我来找你说说话也不行了?”

虞藻惊讶极了,还真是找他叙家常的。

按盛天洋的意思,他们好像小时候认识,但不怪他记不住,小时候想和他玩儿的人太多太多。

他脑容量本来就只有一丢丢大,只能记一些重要的事。要是把所有玩伴都记住,他的小脑瓜得多累呀。

不过到底是一个村的,说不定小时候也被他骑过。不让人进来坐坐,似乎也说不过去。

虞藻像房子的小主人一般,小幅度抬起下巴,使了一个眼色:“那你进来吧,正好有多的西瓜。”

他正愁怎么解决剩下的西瓜呢,现在有人来帮他解决,也不算浪费了。

虞藻将门打得更开,这也让盛天洋看见了他今日穿搭。

白衬衫加格子小马甲,头顶戴了遮阳的宽檐帽。再往下一看,哟,这小土包子还真时髦,腰间缠了撞色丝巾,勒得腰肢细细一把。

一张脸蛋更是水灵灵,近距离瞧了,那粉白莹润的肌肤跟珍珠似的。

盛天洋跟着虞藻进了屋,他人高,从他的视角来看,虞藻那小腰是真的细。

咋回事呢?这么多年过去,怎个子不长,肉也不长?

盛天洋自来熟地坐在石桌边,这原本是虞藻的位置,现在倒是被他抢了个先。

虞藻蹙蹙眉心,但到底来者是客,他没说什么,只是坐在一边。

“你这屋子还喷香水了?”

盛天洋竟还是个不安分的,一坐下就这边闻闻那边嗅嗅,最终他确定了是椅子。

他起身,蹲在椅子边上,低头嗅了嗅椅面,“你这椅子怎么香喷喷的?”

单纯的小土包子,哪里见过这种画面?他见过闻肉包子闻香膏的,但闻椅子的还是头一回见

虞藻面颊微烫,微恼道:“你管我椅子为什么是香的?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他又把一叠他吃不完的西瓜推了过去,“这些,你吃掉。不准浪费。”

盛天洋微微诧异,虞藻竟还拿西瓜招待他

看来虞藻虽然记不起他,但心中还是念着他的。

盛天洋心里暖暖的,他捞起一枚西瓜,啃了几口后,说:“还不是那自行车的事。你和纪琛真好了啊?”

虞藻瞥他一眼,故作玄虚道:“这事再说吧。”

他还没说原谅纪琛呢。

纪琛也说了,这段时间还要想办法哄他,他一直在等着。

但他这骄矜得意的小表情,跟热恋中的小情侣有什么两样?盛天洋啃的西瓜也不甜、不香了,清冽的西瓜汁入肚,却是酸涩的。

盛天洋心中真不是滋味,虞藻小时候喜欢玩骑马游戏,长大了要骑自行车。

自行车都轮到了,也没轮到他。

盛天洋忧郁地吃完西瓜,虞藻看着被解决完、没有一丁点儿浪费的西瓜,十分满意。

盛天洋瞅了一眼院子,一旁晒着一排衣服,那花花绿绿的、尺码明显偏小的衣服,一看就是小土包子的。

他又眼尖地看到一旁的袋子,捆得可严实了:“这什么?”

虞藻也瞅了一眼,说:“玉米种子。”

他又道,“等会我要和琛哥去地里种玉米。”

盛天洋嗤笑:“就纪琛?”

虞藻皱眉。

“真不是我看不起纪琛,只是说白了,他就是个读书人,哪里吃过什么苦头。你让他帮你种地,别到时候把你的种子和地弄废了。”盛天洋添油加醋道,又问了一句,“他确实是大学生,但他会种地吗?”

虞藻目露迟疑。

他抱紧怀中的一小包种子,眉头紧锁,其实他也想过这个问题,纪琛一看就不是做农活的料儿,那只手估计只握过笔,哪里挥得动锄头?

眼前男人不一样,肌肉壮实、魁梧有力,那胳膊看起来比他大腿还粗,一看就很能做农活。

他带着几分期待:“那你会吗?”

盛天洋噎了噎,他看向这小土包,神色怪异。

咋回事儿呢?虞藻还想着使唤他?他只是来看看虞藻,可不是来当牛做马的。

可瞧着虞藻这俏生生的小脸蛋,还有明亮水润的眼睛,盛天洋都被看迷糊了,想也不想地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盛天洋稀里糊涂答应帮虞藻种地,但纪琛还没回家,虞藻等不及了,他撕了一张纸,准备给纪琛留个纸条。

等到下笔,虞藻才想起来,现在他是一只土包子,写字似乎不太符合人设。

他盯住纸条,一脸苦大仇深,不知该如何下笔。

盛天洋贱兮兮道:“不会写字甭写了。”

虞藻脸蛋涨红:“谁说我不会写了我现在就写”

他憋红小脸,随便在纸上画了一小人画。

一个圆溜溜的火柴人,正站在田地里,表示他已经先走一步了。

虞藻家的两块地不大,位置又比较偏,村民和谐友爱,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有出现土地被别人抢占的情况。

这两块田地荒废了许多年,如今杂草丛生。

盛天洋看了虞藻怀中抱着的一包种子,说:“今天没办法种,得先把杂草除了,然后松土。”

他准备往田里面走,虞藻正要跟着下去,却被拦着了。

“你下来干什么?”盛天洋说,“下面脏,还有一些调皮的小孩儿往里面丢的糖纸,一堆乱七八糟的,可能有虫和蛇。这草这么高,你肯定看不见,你在上面看着就行。”

“我下去看看。”他抬头指了指另一边,“你去那里坐着,别给我瞎跑。”

虞藻绷着脸蛋:“我才不会瞎跑。”

不过盛天洋说的有道理。

田里的杂草那么高,要是里面有虫子或蛇,那他肯定会被吓着。

还是乖乖在上面等吧。

一旁有一颗大树,树下有一颗大石头,许多人路过此地都会在上面乘凉。

虞藻看了眼那石头,撇撇嘴,一言不发地站在树下,双膝并拢,怀中抱着一包种子,直直看向盛天洋。

“咋?”盛天洋说,“石头烫屁股?”

虞藻摇摇头,很小声地说:“上面好脏哦。”

盛天洋:“……”

他倒是忘了,这是一只娇气的小土包子,爱干净得很。

“就你事多。”盛天洋说完,利索地把外套脱了罩在石头上,给虞藻当屁垫。

“现在不脏了。”

谁料,虞藻嫌弃地看了一眼盛天洋的外套,把盛天洋看得眼皮子一跳。

这什么意思?他好心被当驴肝肺?他脱了外套给虞藻当屁垫,虞藻还嫌他外套脏

盛天洋愤怒又委屈又心寒,他真是下贱。

虞藻瞧不上他,他还屁颠颠上赶着,一句好话讨不着也就算了,连最基本的尊严都没有

“我不脏。”盛天洋咬了咬牙,“我洗完澡才出门的。”

“衣服也是刚洗过的,我就穿了一会儿,汗都没沾上。”

虞藻怀疑地翘起眼睫:“真的?”

“当然是真的。”盛天洋认真重复,“我真的不脏。”

虞藻扭扭捏捏地看了那皮质外套一眼,小脸谨慎观察,最后勉为其难地信了。

“那好吧。”他慢吞吞坐了上去,纤白大腿在外套压出丰腴的软肉,粉红膝盖紧紧并拢,仰头看人时的表情,别提多乖了。

盛天洋被虞藻这一眼看得,心脏突然漏了一拍。

再看虞藻坐的是他的外套,他的心跳又开始疯狂加速,跟坏了似的。

“你杵着不动做什么?”虞藻扭了扭屁股,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坐姿。再一抬头,盛天洋跟木头人似的盯着他看,他凶道,“还不快去干活”

“我还等着种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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