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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十三个小时后,”兰彻拉了拉下滑的毯子,“忍得了吗?”

越寒:……

这是早班机,商务舱的人基本坐下就睡,宋秋雨也很困,可她依旧瞪着眼睛观察这边动态。

宋秋雨的心脏险些梗塞,要是这还不是实锤,她把头剁下来丢飞机外。

越寒轻声道:“我忍得住!”

声音很小,却带着坚定。

越寒喜欢亲吻,不管是亲吻手、或者是脸颊,又或者是接吻。越寒很喜爱这种吻式的接触,兰彻明白这一点,因为他也喜欢。

接吻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与喜欢的人一同,只要能够接吻拥抱,就可以获得无穷无尽的力量。

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接吻,他们都可以度过一天。

兰彻低头吻了吻越寒的耳畔,哑声道:“不用忍的。”

脑中最后一根弦崩断,越寒的大脑当机片刻,半晌,他捂住了自己的脸,微微躬身:“兰老师。”

兰彻顺了顺越寒的背。

越寒认真道:“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后果会很严重的。”

兰彻只是笑笑。

直到两个人都睡着了,宋秋雨都没睡着。她生怕这俩人在自己睡着时做出了亲密小互动,宋秋雨也算是兰彻的粉丝,换言之,没人不喜欢兰彻这样热爱拼搏、永不止步的人。

她这是近距离追星啊?!

兰彻在国内电影节曾说过,自己有喜欢的人,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兰彻在提到这个人时,表情都变了。

兰彻的心上人也是媒体力求深挖的一个猛料,但挖兰彻的料,你得小心。要是挖到假的,你得被喷死。

空姐又来送餐食,越寒突然晕机吃不下东西,兰彻一直顺着越寒的后背。越寒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在越寒的记忆里,自己只有发高烧时外公外婆才会这么对自己,自己的母亲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尚且需要父母照顾。

温柔地安抚,一下又一下。

越寒想过自己的未来会没有兰彻,他也明白世事无常难以预料。可他从没想过与兰彻分手。

他想和兰彻谈一辈子的恋爱。

中途越寒起来吃了点东西,再度苏醒,就已经身处异国他乡。

宋秋雨眼下乌青,见二人要走,急忙追上:“你们……是那种关系吗?”

越寒:“不是!”

兰彻带着墨镜,墨镜下的眼睛一眨不眨落在越寒身上。兰彻不说话,越寒总觉有些害怕。

兰彻将越寒的墨镜扶正,反问:“你觉得呢?”

宋秋雨差点骂娘,她觉得?她都敢拿自己的狗头来保证这俩人绝对有那啥关系。

兰彻说:“就是你想的那样,不用怀疑。我不怕你曝光,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偶像有事相求,宋秋雨急忙竖起耳朵来听。

兰彻说:“在一个半月后再曝光吧,你放心,你绝对是独家。”

宋秋雨终归是没被男色迷了眼,她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野心。她道:“你怎么保证我就是独家?”

就以兰彻这不加掩饰的作风,但凡长个眼的记者都看得出来,这俩人是不可言说的关系。

宋秋雨才不信自己的同行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兰彻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到自-拍模式,随手给自己和越寒拍了张合照。随后打开微信,在搜索框内输入姓名。

很快宋秋雨就收到微信消息了。

兰彻说:“我记得你,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支持,我很感动,也很庆幸,你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路。”

宋秋雨顿时红了眼眶。

宋秋雨刚入行时,也曾怀着满心憧憬踏入记者圈,可当一个记者,并不是捧着相机乱按快门就完事儿了的。

不论哪个行业,都有自己难以言说的心酸苦楚。想做一件事当然容易,可将一件事做好,很难。

宋秋雨热爱记者行业,她想将此做好。

可她拍不到热点,上司责骂,她面临被开除的危险。

后来她遇到了兰彻,兰彻刚从剧组出来,浑身是伤。宋秋雨以为兰彻的伤是化妆师化的,可凑近一看才发觉,兰彻的伤口在淌血。

兰彻吊威亚时突发事故,撞上了一棵树,身上的擦伤不要紧,腰间的伤才是重点。

为了不让导演担心,又怕引起话题,他和导演请了半天假,决定去医院看看。

宋秋雨一路跟踪,兰彻其实早就发现了。这个记者跟踪手法一点都不娴熟,一看就是个新手。

兰彻出门得着急,居然忘了带手机,身上只有许些现金。是宋秋雨为他垫付的医药费,微信号也是那时候加的。

宋秋雨问,为什么你会受伤?

兰彻说,想要做到最好,达到极致。受伤是不可避免的。

绝大部分一辈子都没有努力过,更没有主动做出决定过,只是任由生活摆布。

努力的人一定会有所收获,奋斗的人必定迎来光明。

宋秋雨像是秋夜里的微弱星火,被兰彻这把火点燃。

兰彻提早安排了人接机,越寒依旧有些担忧。

兰彻为越寒打开一瓶矿泉水:“你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

与一些的无良记者不同,宋秋雨很有职业道德。方才在飞机上,宋秋雨也许动过偷拍的想法,可她没有打开过手机。

只要宋秋雨拍下一张照片,她就可以获利无数。

可宋秋雨没有。

越寒闭上眼思索,一个半月后曝光。

那是金美奖颁发的时间。

越寒对A国很熟悉,但对A国,他实在没有多好的印象。

可因为兰彻的陪伴,一贯无感的A国也变得顺眼了,风景也变得宜人秀丽。

这段旅行在兰彻的一句话中,隐隐变得有些紧张。

兰彻说:“想去维也纳吗?”

维也纳是世界音乐之都,在现在这个时间,去维也纳代表着什么,越寒不会不明白。

越寒认真抬头:“我不会去的。”

李鹰和范薇曾劝过他,让他一定要去维也纳参加国际协奏大赛。就算不是以民乐作品组出赛,也可以以钢琴独奏出场。

李鹰有着私心,他希望越寒可以以古筝出赛,但他又怕小年轻性子执拗。退而求其次,只要出赛就行了。

不管是古筝还是钢琴,只要能为国家赢得光荣。

李鹰认定了,只要越寒参赛,他就一定会拿奖。

越寒看着兰彻,张了张唇,思绪有些乱。又过了半晌,他才说:“我并不喜欢乐器,也许以前喜欢,但现在真的不喜欢了。我不想。”

小时候他弹钢琴,是看母亲在学,他觉得好玩儿才跟着学。后来在徐家,纯属被迫。

对钢琴,他一开始是有兴趣的,可后来只剩无感。

兰彻笑了笑:“我的意思是,我们作为观众去旁听。我以为你会喜欢的,如果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去欧洲其它地方。”

毕竟现在离九月二十号的金美奖还有一段时日。

兰彻说是这么说,但越寒知道兰彻最先在想什么。越寒这段时日一直有接到李鹰和范薇的电话,言辞诚恳动人,越寒进行了婉拒。

对音乐,他并没有非做不可的决心。比起音乐,他更热爱演戏。

他想专注地做好一件事,并不想为其它分心。

欧洲之行暂时耽搁,兰彻没有表现出失落的样子。越寒有些愧疚,他知晓兰彻是为了自己好。

夜晚,兰彻沐浴完后,越寒侧过身看着兰彻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他突然伸手勾住兰彻的脖子:“我们去欧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