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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零的脸立刻冷了下来,桃木剑横在胸前,两道灵符夹在指间,厉声呵斥道:“别给脸不要脸!如果你们非要找死,道爷不介意先将你们解决了!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来用黑狗血雄鸡血将这棵槐树洗个澡!”

吊死鬼的魂魄会被拘禁在吊死之物上,若是没有外力影响,只有找到一个替死鬼才可离开,否则将会一直被禁锢在原地,并且每天都要重复之前上吊的过程,可谓痛不欲生,久而久之,上吊之物吸收了它们的怨气与鬼气,就会诞生灵智,变成阴煞邪灵,与它们的魂魄相融。

此时若以黑狗血,雄鸡血泼这棵树,这些鬼东西也会受到影响,就像是被滚烫的热油浇魂,那滋味儿想想就知道有多恐怖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巷子前后那浓郁的阳气,知道陈零所言非虚,巷子里的风戛然而止,树身也瞬间停止了摆动,树上吊着的那些鬼东西也消失不见。

低头看去,四柱香与几根白烛快速燃烧殆尽,一缕缕青烟渗入了槐树枝干,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陈零暗暗松了口气,如果这些吊死鬼没有被震慑住,也是个大麻烦,而且一旦斗起来,凶宅里的魇镇师恐怕会趁乱逃走。

但此时它们吃了陈零的香烛,就说明它们妥协了,三清铃也重新归于平寂。

绕过槐树,陈零快速来到凶宅前,即便是那些吊死鬼知难而退,但这座凶宅依旧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阴冷感觉。

斑驳的墙面,脱落的红漆,腐朽的门窗,以及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都让陈零觉得很不舒服。

压低脚步,屏住呼吸,陈零小心翼翼靠近院墙,抓住墙头,双臂用力,翻身跃入院中,落地很轻,没有发出多大声响。

侧耳听了一阵,几间房内都很安静,说明魇镇师并没有察觉。

现在就是确定对方在那个房间里面了,这很简单,毕竟是凶宅,阴气很重,魇镇师又是活人,而且能够镇住这凶宅里的吊死鬼,说明她肯定有某种手段隔绝阴气,在院里环顾一周,陈零就已经确定,对方在西厢房。

因为西厢房的阴气明显要淡的多,甚至还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形成了一个结界,将阴气隔绝在门外。

猫腰靠近西厢房,接着从门缝里望去,果真看到一个人影,在背对着门口坐在地上,身体耸动着,同时传出啃食声,好像是在吃什么东西。

咔嚓咔嚓的咀嚼声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异常刺耳。

陈零指缝出现几枚五帝钱,这几枚五帝钱的边缘都被事先打磨过,非常锋利,因此不但可以用来对付邪祟,对付人也是一大利器,如果偷袭得逞,以独特的手法配合罡炁打出,定能对其造成不小的伤害!

就在陈零开始运炁,准备动手之时,一阵声音并不大,却十分刺耳的铃铛声响了起来!

“遭了!”

陈零心跳都骤然停顿了一下,低头看去,自己的脚不知何时碰到了一串绑在门前的铃铛上面,他先前并没有注意到,不用说,这串铃铛就是魇镇师防患未然的准备!

房间里的咀嚼声瞬间消失,一声尖锐的厉喝声自门里传了出来。

“谁?!”

声音落下的同一时间,几道破风声骤然响起,力道极重,穿透破门,带着木屑射向门外的陈零。

咻咻咻!

陈零反应也不慢,立刻一个猛下腰,几根散发着尸臭与寒光的尖锐物体几乎是擦着他的胸口而过,叮叮几声,半截都射进了院子里的一个石桌里面。

急促的脚步声从房间里面传来,紧接着便是砰的一声,房门被撞的粉碎,一道人影快速掠出,手臂甩动,破风声再度响起。

陈零脚尖点地,拔地而起,在半空中扭转身形,躲过两根,挥舞桃木剑砍飞一根,落地时双指瞬间抬起,夹住最后一根,距离自己的眉心,不过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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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月光与触感,陈零发现这东西居然是棺材钉!

棺材钉上还带着腥臭的血腥味与‘墓气’。

两人距离不过五米左右,一阵阴风袭来,吹的陈零衣衫摆动,对方面前的乱发也被吹起,露出了一张惨不忍睹的脸。

像是架在火上烧过,又被热油淋了一样,面目全非,一道道猩红的血肉如同蜈蚣一样扭曲地趴在脸上。

没有眼皮,唯有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球凸出眼眶,嘴唇也被烧没了,露出两排漆黑的牙齿,以及猩红的牙床。

不过还是能看出来,这家伙是个女人。

就是这幅尊容,说能吓死鬼陈零都信!

“身手不错...哪里来的野小子,不想活了,敢来打搅姑奶奶我!”

嘶哑干涩的声音传来,陈零稳住心神冷笑一声道:“都说贵人多忘事儿,你这么丑,记性怎么也这般差了?刚才我们还斗过一场呢,要不接着来,我替你回忆回忆?”

“是你?!”魇镇师眼球上的血丝徒然变的密集,腐烂的脸扭曲起来,咬牙切齿道:“好啊!老娘还没有去找你,没想到你这个小杂种居然自己找上门来送死!今天非要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陈零反唇相讥道:“得了,要不要我给你找面镜子来,让你看看自己的尊容?后不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我不清楚,但现在我是真后悔看了你这张脸,特么不知道要多少天吃不下饭,不停做噩梦了!”

“别人捉鬼降妖靠的的术法神通,而你,估计往邪祟面前一站,就能吓的它们魂飞魄散,屁滚尿流了!”

“啊啊啊!”

魇镇师再怎如何也是个女人,虽说上了年纪,但也还有着女人的天性,那就是爱美!

陈零当面如此揭她的伤疤,直接让她变得歇斯底里,完全癫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