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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江随之的声音隐约回荡,手从她的身后掌控住,将人往前带了带,困在自己身前:“现在就逃不掉了。”

被这种密不透风的感觉压迫住,乐清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你……”

“只亲一下不够。”江随之的笑声随着他柔软却滚烫的唇一起重重压下来,落在她的唇上。

这时候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强势地、没有任何预兆地直接撞上。

乐清眼睛慕然睁大,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人咬了一口,身前的人仿佛伺机已久的狼终于找到机会捕捉到猎物,开口就凶狠地压住了她,同她纠缠,肆虐,让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乐清仿佛又回到了与他一同赛马的时候,脑海里所有的想法在这一瞬间全都消散,只能凭着本能去感受到眼前的人。

她紧紧抠住洗手池的边缘,却被江随之的指尖覆盖,将她死死攥在手心里,唇舌再次深入。

黑暗里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能感觉自己的腰被人拖住,只要往后退一分就会被人再按回来。

眼睫不知道为什么被溢出来的眼泪濡湿,在不知不觉中却又被对方一点点吻去眼尾的痕迹,又再次寻回唇畔,再次给予她暴烈又颤抖的亲吻。

这一刻乐清才有了真情实感,这人的饥渴症一旦彻底爆发会有多恐怖。

再次得到机会开口时她的声音都是让自己面红耳赤的沙哑:“江随之……”

江随之的头埋在她的颈间,有一下没一下的啄吻,又碰到她的耳畔,在那总是会发红的地方来回碾压:“嗯。”

“够了。”乐清用没什么力气的手推了推他。

回答她的是同样沙哑的笑声,带着浓浓的情欲和纵容:“好。”

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将人放下,还是牢牢地抱在怀里。

乐清觉得自己都被捂出了一身汗,澡都白洗了。

啪嗒一声,江随之按开了洗手间的里的一盏灯,视线落在怀中人脸上的那瞬间,他眸色愈深,抬手轻触了一下她的眼尾,声音更哑:“真可怜。”

“亲哭了。”他笑着说。

乐清背对着镜子,根本看不出来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她看得见江随之脖颈上的红色。

她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一定很糟糕。

她拍开这人作乱的手:“怪谁?”

谁让他亲这么凶。

“怪我。”江随之从善如流,却无比满足。

不仅是亲到了对方的满足,还有不管他如何,这人都会毫无保留地纵容他。

他看了看,还是忍不住在她鼻尖轻轻一吻:“以后就习惯了。”

习惯?

乐清瞪着他,可发红的眼睛却让人更加想要欺负,江随之盖住她的眼睛:“以后轻一点。”

他垂眸看着对方被蹂躏得发红发肿的嘴唇,轻声问:“会怕吗?”

怕他克制不住自己的占有欲,一次又一次变本加厉把她欺负成这样,或者更厉害。

可是在碰到她、知道这个人已经是自己的了以后,他的确做不到那么无动于衷地克制。

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把这个人揉到自己的骨血中,完全占有。

隔了好一会儿,在他忍不住要放下手的时候,那张殷红的唇轻轻张开。

“江随之。”

乐清声音轻轻:“我喜欢被人奋不顾身的热烈爱着。”

所以她不会害怕。

选择了他时她就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

闻言,江随之不自觉舔了舔唇瓣,搂住她腰的那只手再一次收紧,压下去的欲望又一次沸腾起来。

他再次放下手,在两个人都能看到彼此的时候,将人往自己身前再次一带,抬起她的头。

狠狠地、迫使她与自己接吻。

-

第二天乐清醒来时,正面对上安安好奇的大眼睛。

“小姨吃辣椒了吗?”安安趴在床上。

乐清还没睡醒,有些茫然:“什么?”

“小姨嘴巴吃辣椒啦!”

安安捏了下自己的嘴巴,她记得自己跟哥哥只有吃了很辣很辣的东西才会这样的!

乐清:“!”

她一下子清醒,走到洗手间一看,倒是没有那么夸张,但隐隐还是有些发肿。

都怪江随之!

说好的轻一点,一次比一次重!最后还是被她给强行赶出去的。

接下来一整天乐清都只好戴着口罩录节目,借口自己感冒了。

于舒琦欲言又止,直到节目快结束的时候才压低声音:“江总昨晚去你房间了吗?”

乐清装傻:“什么?”

“他昨晚说了去找你,你今天感冒戴口罩。”于舒琦拍了拍她的肩膀,“估计今天的热搜又是你们了。”

乐清:“……”

她发誓,一周之内一定不会让江随之再有可乘之机!

录节目前是坐着节目组的车来的,节目录制完各回各家,乐清知道江随之在外面等着,所以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找他。

没想到出来还看到了乐阳。

“妈妈回来啦!”两个崽激动地扑上去,向妈妈展示这两天得到的奖品,“妈妈看!”

“看到你们直播了。”乐阳一只手牵一个,视线意味深长地在乐清和江随之之间打了个转,意有所指地问:“安安晚上睡得香吗?”

妹宝点头:“香呀!”

乐阳:“没听到老鼠的声音吗?”

老鼠?

小乐安惊讶:“房间里有老鼠吗!”

安安睡得太死了,什么都没听见。

“小姨!”她紧张地问,“小姨有被老鼠咬到吗?”

乐清一听就知道她姐是在打趣自己,但面对亲近的人她也不会藏着掖着,只是轻轻扯了扯口罩:“咬了。”

“那小姨要去打针针!”小乐安担心地围着小姨转,“咬得痛不痛啊?”

“不痛,已经好了。”乐清故意道,“以后一定不让老鼠进门。”

靠在车上的江随之闻言只是笑了笑:“谁说老鼠要从门进?”

他挑眉:“老鼠还会打洞。”

回答他的只有乐清重重把车门关上的声音,江随之刚要从另一边上车,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江和昌打来的。

他接起:“怎么?”

“晚上回来吃饭吧。”江和昌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有点事要跟你们面谈,把两个乖女和孩子们都带上。”

江随之指尖轻轻在手机壳后面点了点:“嗯。”

三个小时后,两辆车一前一后开进江家老宅。

乐清刚要下车,江随之却忽然按住了她的手,他抬眸见乐阳带着两个孩子站在那里,说:“一会儿让她们先出去。”

想到上一次几人出电梯看到的壮观景象,乐清觉得偶而卖卖姐姐也是不错的。

电梯里,两个崽崽激动地把小包包抱到身前,已经决定好一会儿要把什么礼物送给爷爷们了。

还是熟悉的楼层,电梯门打开。

乐清下意识就低下了头,不想再看,生怕看到几个长辈再给两个崽崽搞什么惊喜派对。

但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只是发现身旁江随之的身体一下子就紧绷了。

她这才抬起头。

视线里偌大的餐厅中并没有那么花里胡哨,几个长辈坐在周围,谁也没出声。

可原本江言那张遗照上的彩灯却忽明忽灭,在那张照片底下坐着一个人,那人手里正在把玩小彩灯的开关,那些明灭的灯就是他在掌控的。

似乎是听见了声音,那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是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身高腿长的男人。

冷白的手将开关放下,男人缓缓转身。

他带着一副金边眼镜,双瞳漆黑却是柔柔的墨色,五官与江随之有些相像,整个人却仿佛被温和笼罩着,唇边笑意浅浅。

跟被彩灯围绕的那张照片里的脸,完美重合。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两个崽崽,小乐嘉顿时就冲了过去:“爸爸!”

江言绕过桌子走上前俯身,将两个踉跄的崽及时抱在怀里,预防他们摔倒:“急什么?摔倒了怎么办?不是一直让你稳重一点吗?”

果然是系统叔叔……哦不是,是爸爸的声音!

“爸爸!”小乐嘉居然有点想哭,他摸着爸爸的脸,终于可以确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是什么样子了,是爸爸一直在保护他!

“爸爸出来了!”他瘪着嘴巴,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男子汉哭什么。”江言拧了拧他的鼻子,“看看妹妹,妹妹多勇敢,就不会哭。”

“妹妹也哭。”安安抱着爸爸的脖子,“但是妹妹等哥哥哭完,不然爸爸安慰不过来了。”

江言失笑,目光却一直落在电梯口的女人身上。

他喉结轻滚,放开孩子缓缓站起身走上前。

“抱歉。”他低声说,“没保护好你们。”

乐阳在这一刻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挑起笑:“你回来了。”

“嗯。”江言唇角微弯,轻柔地将她搂进怀里,“我回来了。”

这几年里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再回来的一天,把孩子和弟弟保护好就是他最大的心愿,哪怕是乐阳眼睛好了他也从未抱有什么期待过。

直到他从孩子的身边消失时才急了,他急于自己没能跟乐阳和孩子们道别,没有好好地跟每一个重要的人告别。

可那个被遗忘了许久的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来的一瞬间,他才终于明白。

他希望自己爱的人都能得偿所愿。

所幸,爱他的人的愿望,也是他能回到她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