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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没有开灯,闪烁的霓虹灯偶有几缕,从全景落地窗倾洒进来,便成了这片空间的唯一光源,昏暗迷离,暧昧不清。

噗通噗通噗通。

黑暗中,程菲听见自己的心跳急促而混乱。

过分安静的环境将忐忑的情绪放到最大,她不自在极了,进屋之后无所适从地站了两秒,接着便清清嗓子,开口说:“你这里有多余的拖鞋吗?或者一次性鞋套什么的。”

“我这儿平时没什么客人。”周清南说着,随手打开玄关外侧的鞋柜,取出一双鞋子给她扔脚边,“没鞋套也没多余拖鞋,你穿我的。”

程菲微怔,看眼周清南给她的鞋——纯黑色,家具凉拖,看起来巨大无比,目测起码是44码以上。

她迟疑了会儿,嘀咕着小声问:“那我把你的拖鞋穿了,你穿什……”

没等程菲的话问完,只见那位大佬已经脱了鞋,给她撂下一句“你稍等,我去换身衣服”后便光着一双肤白修长的大脚便径自踏进了客厅,直直朝主卧方向走去。

见此情形,程菲不禁轻皱了下眉。

地上那么凉,这人光着脚踩上去,不会感冒吗?

程菲有点担忧地思索着,下一秒却又莫名其妙回想起了之前看过的半裸美男图:宽肩窄腰大长腿,胸肌腹肌人鱼线,肌理紧硕,野性十足。

……应该不会。

这男人一米九的个子人高马大这么壮一只,一看就身体素质非常良好。

想到这里,程菲脸蛋又是一阵发烫,埋下头换上那双男士大拖鞋,又将鞋柜门打开,把自己换下来的运动鞋放进去,摆好。

刚重新关上柜门,周清南也从卧室里出来了。

程菲转过头,见他换了件纯色黑T和拳击短裤。

很居家的打扮,这人却没有一丁点温和可亲的人夫感。

没有了那身笔挺贵气的黑西服,他骨子里的邪劲儿和痞气便像是彻底解除了封印,肆无忌惮直往天上冲,眼神直勾勾看过来,浑身都是难以言说的侵略性。

瞧得程菲心惊肉跳,干巴巴咽了口头唾沫。

她甚至鬼使神差地想:为什么一个人类,可以拥有野兽的眼神?充斥强势、野性,掠夺,征伐感。

根本不用说一句话,只是看她一眼,她就连腿都会不自觉地发软。

脸颊热热的,全身皮肤也燥得发慌。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程菲只觉愈发窘迫,很快便逃避般将脑袋低下去,试图躲开周清南的视线。

对面,周清南眼风将宣传处的小姑娘上下扫视一圈,之后,便耷拉眼皮,定定看向她纤细匀称的小腿肚以下。

白生生两只小脚丫,套在他的黑色拖鞋里,因为尺寸悬殊太大,十根脚趾全都露在鞋子外,趾头粉白莹润,像十枚圆润的粉珠。

周清南眯了下眼睛。

他个子高骨架大,脚在同等身高的大老爷们儿里只是正常尺码,可是这双拖鞋穿在她身上,格格不入至极,跟小孩偷穿大人的鞋似的。

食指跳了两下,痒意说来就来。

“我下楼给你重新买一双吧。”周清南不动声色地滚了下喉,视线重新回到姑娘娇俏绯红的小脸上,淡声道,“太大了。”

“不用。”程菲不想麻烦他,赶紧摆手,“反正也就穿一小会儿。”

周清南听完,没再坚持,走进厨房顺手倒了一杯纯净水出来,递给她。

程菲双手接过来,小声说:“谢谢。”

正好也渴了,她将唇凑近杯子,小小地抿了几口。

周清南眼皮半耷,笔直瞧着眼前的小姑娘,看见她轻含着杯沿抿水喝,小巧的两片粉色唇瓣被纯净水沾湿,愈发晶莹饱满,眸色顿时微沉,心里痒得就像在被一万只虫子啃噬。

念头动起的下一瞬,他踏着步子走上前,在年轻姑娘错愕的目光中,直接把给她的水杯又抢了回来。

“……干什么。”程菲仰着脑地望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我口渴,还没喝完。”

“别急啊。”周清南嗓音沉沉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指腹在她水光粼粼的唇瓣上揉捻两下,勾了下唇,“这就给你。”

程菲怔住,还没反应过来这位大佬是什么意思,就看见对方将杯子里剩下的大半纯净水全部喝了光,随后,长指勾过她的下颌往上一掰,重重吻下来。

纯净水是凉的,但男人的唇与舌却热得像火。

程菲毫不设防地被周清南吻住,脸蛋通红眼睛瞪圆,呜呜说不出话,只能被迫吞咽他喂过来的水流。

他亲得强势,水也渡得急,程菲有点咽不过来,一行水痕便顺着嘴角渗出来,点点滴滴,滑过雪白的锁骨脖颈,淌到胸口,将她连衣裙的领口都给打湿。

湿润的触感让程菲有点不舒服。

她微蹙眉,抗议般发出嘤咛,手抵在男人身前用力推了推,想要脱身。

周清南这会儿本来就邪火直窜,听见怀里那几声小猫似的哼唧,顿时头皮都是一紧。

嫌她横在胸前的手碍事,他眼皮都懒得掀,一手勾着那截纤细的小腰,一手钳住那两只纤细的腕骨往上折,直接将她整个人给抵在了墙上,更深地吻她。

薄唇碾压两片柔嫩的唇,碾完不满足,舌尖又将她齿关撬开,霸道地长驱直入,找到那条羞涩慌张到处乱躲的小舌,裹紧缠缚,重重地吮。

程菲头发乱了,呼吸也乱了,白皙的颊娇艳欲滴。氧气被男人掠夺殆尽,大脑因为缺氧而出现了眩晕感,几乎快要站不稳。

腿使不上力,她迷迷糊糊间生出种错觉,仿佛自己已经软成了一滩水,马上就要融化在周清南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

程菲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卸完,感觉到男人霸道的舌将她唇齿间的每寸嫩肉都狠狠蹂躏疼爱了个遍,才像是稍微满足,从她齿关依依不舍地退出。

停留在她唇瓣上,轻舐吮吻,一副意犹未尽的姿态。

程菲的大脑还处于卡机状态,张着唇努力呼吸,汲取着久违的氧气。

周清南合着眸,额头紧紧抵住她的,缓了好几秒才把那股强烈的欲念给压下去。

他徐徐睁开眼,瞳色黑沉沉的,虎口包裹姑娘整张小巧的脸,抬高了,低眸端详。

她小口小口喘着气,眼神迷离,无法聚焦,脸蛋红得像要滴血,甚至连胸口和脖颈的皮肤都覆着一层糜艳的粉。

娇艳妩媚的长相,和乖巧害羞的性格本来就极具反差。

因此,这副被欺负到失神又满脸红晕的样子,简直引人犯罪。

周清南眼底的光愈发暗,轻咬住她的耳垂,低声嗤笑着道:“亲这么多次了,还没学会接吻的时候用鼻子喘气么?”

直到听见这一句,程菲才迟钝地回过神来。

她听出他话语里的戏谑意味,无语又窘迫,懊恼地掐了他胳膊一把,羞斥:“把我骗到你家里,说要弹吉他唱歌给我听,吉他呢?歌呢?我看你就是挂羊头卖狗肉!”

周清南指腹摩了摩她的颊,静默半秒,说:“其实我也挺纳闷儿的。”

程菲:“你纳闷儿什么?”

周清南:“为什么每次和你单独待一块儿,就总想对你动手动脚。”

程菲:“……”

程菲红着脸,骂他:“当然是因为你色。”

周清南眼神不移地盯着她:“那又为什么只色你?”

这个问题倒是难住了程菲。她一时间想不到原因,卡壳,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瞪他。

片刻,周清南便亲了亲程菲的耳根,低声轻语道:“因为能让我朝思暮想的只有你,能让我兽性大发的,当然也只有你。”

程菲听完,羞窘之余心头也是一暖,拿右手轻捏了下他的脸,轻嗔:“你嘴巴太贫了,像抹了蜜,情话一句接一句,黑的都能被你说成白的。”

周清南吻她的眉心,合着眸,嗓音低哑:“不多说一点情话,怕以后再想跟你贫,再也没机会。”

不知怎么的,听见这句话,程菲心中竟隐隐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她眉心轻蹙起一个结,不安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周清南却很淡地笑了下,指尖轻捻她的耳,动作熟稔又亲昵,懒漫道,“好了,接下来是表演环节。请问这位小客官,想在哪里听曲儿?”

程菲没有捕捉到周清南眼底一闪而逝的落寞。

闻言,她眼睛顿时亮了亮,难掩期待又有点怀疑,不确定地试探:“你……真的会唱歌?”

周清南的语气里尽是宠溺与柔情,轻声道:“五音不全。你别笑话我就成。”

“当然不会了。”程菲欣喜,嘴角顿时扬起一道灿烂的弧,“我在哪里听你唱歌都可以。干脆就客厅吧!”

周清南思索须臾,点了点头:“好。”

客厅确实比卧室合适。

本来和她相处,他就总是心猿意马,在卧室,他脑子里想的就不可能是唱歌了。

程菲总说他饥渴,他从来都很坦然。

她是他心底高悬了多年的明月,干净圣洁,不染尘埃。

过去,他在万丈深渊的泥潭深处,给自己披上层层枷锁,仰望她,迷恋她,膜拜她,也渴求她。

如今,在与心瘾的较量中,他一败涂地溃不成军,于是放任自己成为欲望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