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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礼以为按照沈惊衍的性格,说不定会把她丢在这里转身就走,结果没想到他不仅没走,还强行把她抱了起来,一脸镇定的对男主道:“多谢许兄救命之恩。”

“是我不好,看到嫂夫人在这里,便想着打个招呼,没想到嫂夫人受了惊吓,直接掉进了水里,”许知虽然跟沈惊衍不对付,但一般也不牵扯旁人,看到在对方怀里打哆嗦的时礼,不由得一阵歉疚,“今日实在抱歉,等过几日定要登门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只是今日之事还请许兄保密。”沈惊衍淡淡道。

许知点了点头:“涉及嫂夫人声誉,我自是会小心。”

沈惊衍看了他一眼,见没别的可说了,便抱着时礼转身走了。时礼趴在沈惊衍怀里,偷偷的往外看,却看到一道瘦小的身影从角落里跳了出来,直直的朝着男主去了。

……那就是女主吧,没想到自己非但不能阻止男女主见面,还做了他们之间的垫脚石。时礼简直气愤。

然而等到了马车里,她就顾不上气愤了。虽然夏日闷热,可衣衫都泡了冰凉的河水,粘在身上十分难受,加上旁边黑面神一般的沈惊衍,仿佛一台自动制冷的冰箱,叫她的体感除了冷,还是冷。

时礼咽了下口水,小小声的开口:“我们先前不是骑马来的么,你从哪弄来的马车?”

沈惊衍不语,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时礼干笑一声:“我刚才掉进水里的时候特别害怕,生怕自己就这么死了,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幸好被人救了,我才能继续坐在这里同你说话。”

沈惊衍依然不语,倒了杯热茶给她。

……这些男配的性格为什么都那么像,一不高兴就不说话,难道是男配的标配人设吗?时礼心里长叹一声,试图往他身边挪两步,然而看到自己经过的地方都留了一片水渍后,她又停下了。

虽然这马车像是临时找来的,但也看起来不便宜,不能随随便便糟蹋东西。时礼本着节省的观念,停在原位没有动了。

“你是不是生气了?”她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是气我一个人坐在河边玩水,还是气我掉进水里之后被许知给救了?你总要给我一个答案,我才能顺着答案跟你解释嘛。”

沈惊衍总算有了点反应,但只是把杯子递给她,慢悠悠的说一句:“没事。”

……没事你就这个反应?时礼有些生气了:“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方才可是差点被淹死,你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还要我这个受了惊吓的人来哄你?”

“你可以不哄,我没生气。”沈惊衍垂下眼眸。

时礼顿了一下,怂了:“想哄,可也不能一直让我哄啊,你闹两下脾气就差不多了,我虽然是被许知救上来的,但也没有跟他过多接触,你不至于醋成这样吧?”

“没有被他抱着从水里出来,你很失望吧?”沈惊衍似乎终于忍不住了,目光清冷的看向她。

时礼一愣:“你什么意思?”

“为了和他牵扯上,故意在他面前落水,我倒是不知道,夫人原来这么好手段。”沈惊衍平静的说着戳心窝子话,“只可惜夫人用错了人,若是用在我身上,必然不会叫夫人失望。”

时礼怔怔的看着他,突然就不想解释了,冷着一张脸坐在那里。

她不说话了,沈惊衍却是不依,眯起眼睛缓缓问道:“怎么,被我说中了?”

时礼把他当空气,一个人瑟缩的滑到地上,抱着双腿将脸埋进膝盖,整个人都小小的一只,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沈惊衍眉头渐渐皱了起来,马车却停了一下,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家门口。因为时礼这一身水,若是被旁人知道了会引起争议,所以他们打算从后门回府,后门这里只有一盏灯照亮,周围是黢黑的树林,十分的荒凉和偏僻,丝毫不担心会被人看到。

车夫跳下车叫人开了门,正打算驾马进门,却听到沈惊衍冷淡道:“你们都先回去,将大门关上,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出来。”

车夫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刻应了一声,叫上周围看守的侍卫转身回了府中。

随着一声门响,沈惊衍和时礼连同马车被关在了门外,孤零零的仿佛置身于一片荒林之中。

沈惊衍看着缩成一团没有动弹的时礼,淡淡的说一句:“以为这样我就能就此揭过?”

不可能的,她方才看许知的眼神,她莫名其妙的落水,都让他无法释怀,更别说就这么放过她。

时礼缩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

沈惊衍蹙起眉头,冷着脸去掰她的胳膊,却触手一片冰凉。他顿了一下,强迫时礼抬起头,却看到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时礼哭的时候没有声音,只是安静的掉着眼泪,这会儿眼眶都已经哭肿了。

沈惊衍抿了抿唇,努力让眼神维持冰冷:“你觉得哭有用?”

时礼抹了一把眼泪,突然疯了一样朝他冲过去,沈惊衍下意识接住她,下一秒便被她狠狠的捶了一下肩膀。

“你个王八蛋!老子掉水里差点淹死,你不关心也就算了,竟然还说什么老子是为了被许知救才掉水的,你还是个人吗?!”时礼完全忘了花灯节的感动,大有把这狗男人打死的冲动。

她的力气虽然不大,可用了十成十的劲儿,沈惊衍还是被捶得疼了,只是他一动不动的任由她发.泄,直到她彻底没了力气,他才反手将她制住,抓住她身前的衣领一拽,生生将她的衣裳拽开了。

时礼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然而他却梏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剥了个干净。

时礼原本就冷,虽然湿衣服没什么用,但穿了这么久,多少还是有点热气的,现在突然被他脱了,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过没等多久,她便不觉得冷了,不仅不冷,还有些……热?

时礼跪趴在座位上,膝盖下是自己的湿衣,即便垫了厚厚一层,她的膝盖还是磨得有些红了。她的身子像小船一样晃晃悠悠,脑子里却仿佛炸烟花,盛大的璀璨之后有一瞬白光,闪得她眼睛生疼。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撑不住了,两眼一黑倒了下去,睡得人事不知。沈惊衍将自己还算干燥的衣裳披在她身上,自己只着了一件单衣去了马车外,驾着马车进了府内。

等把时礼安顿好后,他便起身到外头去了,不多会儿一个暗卫走了出来,看到他后直接跪下,不等他问便将方才的事都说了。

沈惊衍听到时礼不是故意落水的时候,眼底浮现一丝波动。

“回大人,确定,夫人不过是普通人,若是故意落水,会下意识保护自己,不会让自己呛那么多水,而且夫人踩过的泥地上有杂乱的痕迹,若是故意的,该很平缓才对。”暗卫一字一句道。

沈惊衍沉默许久,才缓缓说一句:“知道了。”

暗卫走后,他一个人在院中站了许久,直到身子变得冰凉,才转身回了寝房。寝房里时礼睡得十分安稳,被疼爱过的小脸微微泛红,眉眼间满是慵懒倦怠之意。

他到她身边躺下,因为身体很凉,怕热的时礼下意识便抱住了他,腿翘到他身上的同时,还不忘枕上他的胳膊,将他霸占个彻底。

沈惊衍伸手搂住她,静了许久才闭上眼睛。

翌日一早,时礼迷迷糊糊要醒来时,意识渐渐回拢,昨日的事尽数在脑中浮现,一想到自己落水,沈惊衍非但不安慰自己,反而还强迫她,她这回说什么也要给他个教训,叫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

时礼越想越气,直接把自己气醒了,睁开眼睛才发现身边没人,她轻哼一声,开始思考报复的办法。

正当她认真思考时,丫鬟小心翼翼的进来了,看到她醒了后一脸惊喜:“夫人,您总算醒了!”

“我平日不也这个时候醒么,为什么这么惊讶?”时礼不解的看着她。沈惊衍不知道节制,平时盖棉被纯聊天也就算了,一旦要做点什么,那就是不到精疲力尽不结束,导致每次应付完他,自己都要睡到日上三竿。

丫鬟听到她这么说,急忙摇了摇头:“不是不是,不是这样,是大人……”

“别跟我提他。”时礼还在气头上,一听到她提那个人,就立刻板起脸制止了。

丫鬟急得汗都要出来了:“可是大人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您若是再不去看他,恐怕他就要不行了!”

时礼愣了一下:“你说什么?跪什么?”

丫鬟缓了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是这样的,大人一大早天不亮便起来了,叫人送了一大桶放了冰块的水,又拿了几根荆条,赤着上身背着荆条,还叫人往身上泼带了冰的冷水,如今已经有将近两个时辰……”

丫鬟话没说完,时礼便已经从床上跳了下来,她昨天膝盖用得太多,脚一接触地面就软了一下,差点跪倒在地上,但她咬了咬牙,忍着腿上传来的酸痛跑到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

寝房正门外,沈惊衍面无表情的跪在那里,只穿了一条武夫练武的麻料粗布裤子,身上紧紧捆着几根荆条。此刻荆条的刺扎在他身上,有许多地方渗着血迹,她最喜欢的腹肌上,也出现了许多细小的伤口。

他的裤子已经湿透了,地上也晕开一大片水,唇色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疼的,看起来一点血色都没有,饶是如此,也有小厮站在他旁边,战战兢兢的往他身上浇水。

时礼只看一眼便受不了了,砰的一下将门推开,冲到他面前冷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误会夫人了,负荆请罪。”沈惊衍不急不缓道。

时礼离近了才发现,她方才以为是血迹的红,根本不是血,而是被刺剌开的伤口,冰水泼下时,血早已经被冲刷,只留下已经泡得发白的伤口,以及伤口里红牙牙的肉色。

时礼没想到他对自己下手这么狠,当即就炸了:“这是我的夫君,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你这么伤自己的?!”

这话说得,好像她才是这具身子的主人一般。

沈惊衍眼眸微动,仰头看向她。

时礼怒气冲冲的斥退小厮,蹲在地上开始帮他解荆条,每次因为动得厉害而将他的伤口弄破。

时礼都胆战心惊的,越是胆战心惊就越是生气,嘴上半点不饶人:“你以为苦肉计就有用了?就能弥补你的过错了?我告诉你你休想,你这次真是要气死我了,我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你!我要罚你三天都不准吃饭!”

“好。”沈惊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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