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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沐璃顿觉一股委屈涌上心头,泪水瞬间在眼眶打转,嗓音绵软低哑:“自然是伺候殿下是最好的。对于二皇子,阿璃也并非乐意,可那是皇子,阿璃一小小婢女,又岂能违抗皇子的命令?”

谢缚辞蹙眉,不悦道:“委屈什么,孤有说怪你?”

姜沐璃诧异地缓缓扬起了脸,不解问:“那么,殿下是……”

“孤是给你个教训,你是孤指定留下的侍妾,那便是孤的人,岂能容他人随意指使?”

殿下这是何意?是让她今后若是再遇到此类情况,便搬出他的名号?

他的人?可……她清清楚楚明白,留在东宫的这半个月,殿下并没有对她做什么。

还是说,他其实是记得她的?

这个念头稍稍浮起,便被姜沐璃按压了下去,且不说殿下的确不记得,但即使记得又如何?他是太子,那夜于他来讲不过是意外的露水之缘罢了。

谢缚辞敏锐地捕捉到姜沐璃眼里方才浮起了希冀,却极快消失殆尽,恍惚间,那种让他无法掌控的感觉更加清晰。

他忍不住蹙眉:“怎么,你还有异议?”

姜沐璃垂脸,飞快地敛好失落的情绪,又抬起头,眉眼带笑,摇了摇头:“殿下说的,阿璃都记在心里了。”

“记什么了?”他慵懒地问。

姜沐璃红着脸,软声道:“倘若下回,再遇见这种情况,我就……就说自己是殿下的人……”

她眸光氤氲,娇若春桃,明艳不可方物,便是清清浅浅的笑容,亦能无声无息地撩拨人心。

谢缚辞眉心不知觉拧成一团疙瘩,不由心道,果真是个擅蛊惑人的妖精,这便也难怪谢济冬那等万花丛中过的人,也会因她迈不动步子。

他暗嗤一声,在姜沐璃笑容更盛之前,抬手轻点她洁白的额头,薄唇轻启:“出去,给孤暖榻。”

姜沐璃被点地脑袋往后一仰,红脸软声,道:“是。”

她小步往浴房外走去,却一眼扫过谢缚辞今日身着的玄色华服的袖口又沾了几处明显的血迹。

她登时便浑身僵硬,脚步顿住,倏听身后传来轻飘飘的解释:“孤今日心情不大好,便去昭狱关怀了一些犯人。”

姜沐璃头也没回,乖顺地接话:“阿璃这便去暖榻。”

警告,定是警告!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倘若她再敢惹他不悦,下回他衣袖上的血迹便是出自她身上了。

姜沐璃满脸的通红几乎刹那间褪去血色,一片煞白,手脚亦发软地出了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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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太子去上了早朝,而潘胜私下也经吴毓教训,没再撺掇姜沐璃去太子跟前送温暖。

太子临走前吩咐姜沐璃白日留在延元殿,待他回东宫后会检查,却也没说这是何意。

正在打盹之时,一名宫女进殿,恭敬地唤醒姜沐璃,“阿璃姑娘,阿璃姑娘?”

姜沐璃睡眼惺惺醒来,侧首问:“有何事吗?”

那宫女一脸为难,眼神暗暗为姜沐璃指了指方向,她顺着望过去,便见到一张铁青板正的面容正紧紧盯着她。

姜沐璃忙站起身,微微欠身行礼:“见过何嬷嬷。”

何嬷嬷皱着眉头,眯眼打量依头顺脑站在她面前的人。

但见姑娘一身鹅黄银纹绣百蝶襦裙,乌发披散,金簪轻挽,冷风透过窗棂吹拂,曳动裙裾,更衬得她纤腰不盈一握,身姿倩丽婀娜。

一张莹白脸庞,面似含春,眸光潋滟,眼尾勾人,看人时隐隐含情卖弄风姿,当真一副专门引诱男人的侍妾模样。

尤其这身华丽的服饰,在这所有宫女皆要规矩板正的东宫,实乃格格不入。

何嬷嬷光是一瞧,便知这女子的所有,俱是太子惯着的。

这也难怪潘胜那个人精会这样捧着这么个侍妾。

“起身吧,姑娘是殿下跟前的红人,老奴受不起姑娘这个礼。”

何嬷嬷语气平常,但姜沐璃还是听出了她的刻意针对。

所幸昨晚太子就寝前,潘胜拉她出去给她提醒了一番。

何嬷嬷原是先皇后的奶嬷嬷,现在更是东宫的掌事嬷嬷,当年太子自请去西北,东宫一切事物皆靠嬷嬷打理,相较起来算是比吴总管的派头还大。

这初次见面,何嬷嬷便这样含枪夹棍,显然是来找她麻烦……

“嬷嬷说笑了,阿璃不敢。”

何嬷嬷笑了一声,踱步在姜沐璃周身转了一圈,许久,眸中精光一闪,诧异地问:“殿下可召姑娘侍寝过了?”

作者有话说:

要阿璃暖榻不是太子怕冷,是因为阿璃身上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