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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是花园的围墙,有了一条可能会让蟑螂爬进来的缝,他都要立刻拿上水泥去把那条缝给填起来。

一丁点可能发生危险的可能性都不要有,这才最好。

真是个辛苦的园丁呢,梁满无奈地笑起来:“行吧,我答应你,不会喜欢别人,会等你回来。”

得到想听的答案,喻即安松口气,精神头又好了起来。

梁满吐槽他:“笑死人,还我不准嫁给别人,我们分手了吗我就嫁给别人,你以为还是什么旧社会,我不愿意我爸妈也会按我上花轿?”

喻即安听了也发现自己说的是傻话,一时讪讪,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可能是因为马上就要走了,最近一段时间喻即安表现得很黏人,缠梁满缠得很紧。

梁满很喜欢在睡前跟他讲话,讲些白天发生的事,往常喻即安也很喜欢听,还喜欢跟她讨论,但最近几天他有点不对劲。

常常是她一个人说着说着,他一边敷衍地应声,一边伸手来剥她的睡衣和睡裤。

这天晚上也是,原是梁满在跟他讨论隔楼有个小胖子今天可惨了,小胖子带着妈妈做的小蛋糕去上学,给同学分了一块,结果同学回去拉肚子了,同学家长找上门来让他以后别给自己孩子吃这种垃圾食品,小胖子家长怎么解释都有嘴说不清,谁叫人孩子真的吃了你家蛋糕还真的拉肚子了呢?

“赔了医药费,他妈妈气得揍他,说他嘚瑟,给孩子都整不会了,说自己就是好心跟别人分享食物,其他吃了的同学怎么没事,我回来的时候孩子还在楼下小花坛蹲着哭呢,委屈得跟个胖球似的……哎呀!”

事情还没说完,她就发出一声惊呼。

一看这人,都已经把她睡衣纽扣解开了,她连忙伸手隔在俩人中间,制止他接下来的动作。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你这样很过分,我在跟你讲话,你在干嘛?”

喻即安见她发现了自己的手脚,干脆把她手拉下来,直接翻身整个人严丝合缝地覆盖在她身上,低头嘬着她的脖颈,含糊着应:“听着呢。”

听个鬼,梁满有点暴躁了,他这个样子让她怎么继续往下说!

刚想骂人,就察觉到他的动作逐渐下/流,他挨挨蹭蹭,她额头的汗都出来了,黏糊糊的,他抬眼来帮她拨开粘在脸上的汗湿的头发,呼出的热气扑在她的眼睛上。

梁满:“……”这人还怪体贴:)

最后当然是什么都没有继续往下说,只便宜了喻即安,让他能大吃特吃。

几天下来,梁满就跟高考前被迫进补似的,苦不堪言,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憔悴了。

头一次盼着喻即安赶紧走,走了她才能休养生息,现在的情况是,田已经快坏了,牛还没累!

喻即安听了她的形容,神情十分担忧:“那以后牛不在家了,田怎么办,放着会不会还是变坏?”

语气一本正经地将梁满噎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她气得脸都红了:“你放心,你的田会去找你的!”

—————

年终于还是到了,喻即安和梁满提前吃了一顿庆祝新年的大餐,然后年三十各回各家。

梁家就一家三口吃年夜饭,谭女士也忙活了整整一天,做了一大桌子菜,这里头还不包括那些需要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准备的鲍鱼海参。

梁满吃溏心鲍鱼吃得眉开眼笑,听到谭女士问她:“要不你给小喻送个鲍鱼去?”

“不用这么麻烦吧,我帮他吃不就得了。”梁满头也不抬地应道。

话音刚落,她的视频电话响了,梁臻打来的。

梁满立刻接通,大声告诉她:“梁臻臻,今天家里吃溏心鲍鱼了,你吃不着嘿嘿嘿!”

梁臻沉默片刻,劝她:“你别逼我在今天这个日子骂你。”

两个大人闻言立刻露出头疼的表情。

考虑到今天是个好日子,梁满见好就收,嘿嘿笑了两下就问她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看看你们吃什么好吃的呗。”梁臻叹气,在外头就这点不好,每逢佳节倍思亲。

梁满举着手机让她看桌上的菜,谭女士和梁元你一句我一句地跟她讲话,问她今天有没有打算给自己加菜,或者唐人街有没有过节的气氛。

梁满偶尔才插一句嘴,主要还是吃菜。

听到梁臻说想念家里的饭菜,她就说:“那你回来呗,反正迟早都要回来,早两年晚两年有什么区别?”

她这么一说,梁臻又改口了,“那我还是晚两年吧,再挣两年美刀。”

“现在已经多个国家跟我们是人民币结算了。”梁满调侃着提醒她,“你还不如买黄金。”

梁臻哈哈大笑,又问喻即安出国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开始准备收拾行李了。”梁满回答道,“他问研究所的人要了个可以收快递的地址,准备过几天先把一些行李邮寄过去。”

毕竟是跨境快递,也不知道到加州具体要多久,还是要早点出发,才能赶得上喻即安到时取用。

梁臻说:“房子的事我最近可能有点眉目了,过两天确定了再告诉你,要是能直接寄到房子那边,肯定比寄去其他地方要方便。”

梁满闻言大喜,要不为什么总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呢,尤其是出门在外,看看现在,梁臻明明身在纽约,却还是能帮上要去加州的喻即安的忙。

“到时候让你姐夫请你吃大餐,要是请得便宜了你跟我说,我帮你骂他。”

梁臻震惊:“真的啊,你这么大方?你不是都护着他的?我在国内那些天,每次见面你都……”

“哎哟,那是在我们自己家嘛,人家还没进门呢我当然要护着点啦,不然吓跑了怎么办?”梁满连忙打岔。

“说得也有点道理。”梁臻嘟囔了一句,勉强接受了她这个理由。

但紧接着又问:“那你说,我和姐夫,谁更重要?”

梁满一哽,“你怎么不干脆问我,你俩同时掉水里我先救哪个?”

梁臻嗯嗯两声:“所以你先救哪个?”

“哪个都不救,这么大了居然还没学会游泳,让你们在水里泡着算了。”梁满冷笑一声。

梁臻:“……”

两个大人就觉得,这姐妹俩真是一个赛一个幼稚。

梁臻还要去上班,聊了半个多小时就挂了电话,梁满这边继续吃年夜饭,刚吃完没几分钟,就有春节联欢晚会的歌舞声响起。

节目一点都不好看,梁满对那些不知道笑点在哪里的小品和演员演唱的歌曲毫无兴趣,和梁元一边喝茶一边嗑瓜子。

谭女士进进出出地准备凌晨祭祖要用的东西。

喻即安的视频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一接通,看到的就是他和老太太两张脸孔。

“奶奶新年好!”她笑嘻嘻地打招呼。

老太太笑呵呵地回她一句新年好,又问她吃过年夜饭没有。

梁满应了声吃过了,转身喊谭女士:“妈,喻即安打电话来拜年,你来不来打招呼?”

谭女士端着个装炸货的果盘从厨房匆匆出来,见到老太太也在,就笑着问:“是小喻的奶奶吧?阿姨过年好。”

她一边说,一边盘子递给梁满,梁满努努嘴,把手机给她。

接下来就是谭女士和老梁同志跟喻鸣和老太太的寒暄局,你夸我女儿聪明懂事体贴大方,我夸你儿子踏实上进前途光明,花花轿子抬得那叫一个起劲。

全程没梁满和喻即安什么事。

两边聊了有半个小时,这才结束这个话题,谭女士还约老太太过几天一起喝茶。

零点钟声刚想,梁满就被赶去给祖宗牌位烧香磕头,喻即安给她挂视频电话的时候,她刚磕完头。

她拿着手机往楼上走,背后传来谭女士的叮嘱:“早点睡,明早要去烧香。”

“知道了知道了。”她应了声,匆匆上楼,进了房门才跟喻即安吐槽,“过年真的好麻烦。”

喻即安倒相当好奇她家过年的习惯,“是每年都要这样磕头吗?”

“是啊,从小磕到大,嗐,一年也就一次,清明都是只上供拜拜的。”梁满问他,“你家不是吗?”

喻即安摇头,“不是啊,我爸和奶奶早就睡了,跟平时一样,也不守岁。”

“那也挺好的,本来过年最好就是休息。”梁满点点头,又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啊,我爸妈说请你爸和你奶奶喝茶,反正我们两家都没啥亲戚要走。”

梁满一提醒,喻即安才发现还真是那样,他们两家都没什么来往很紧密的亲戚了,他家来拜年的是喻鸣的学生,去梁家的基本是大人在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我明天问问。”他说。

于是定好了初三一起喝茶,就在自家的茶楼,什么都是现成的,还方便谭女士检查工作——节假日的茶楼,正是最忙的时候。

有员工还开玩笑,问谭女士:“阿满这是……就见家长了?”

“哪儿啊,不算。”谭女士摇头道,“阿满她男朋友要出国进修了,一走两年呢,请孩子吃顿饭,交代交代注意事项。”

“去两年这么久啊,阿满不小了吧?”对方惊讶道。

谭女士毫不在乎,“这有什么,才两年,又不是二十年,等回来就是博士后了,学历天花板。”

这年头谁还耽误不起这两年么。

一顿早茶吃完,喻即安脑子里塞满了家长们对他的叮嘱,什么注意安全啦,什么注意和别人特别是异性的交往尺度啦,还有要多给家里打电话,有事要跟梁满商量,云云。

最动听的一句是:“不剩几天了,跟阿满好好陪陪彼此,多说说话。”

当天他就把梁满拐回荔憬花园去了,顺道去看了一下冯教授,跟她说说行李收拾得怎么样了。

没人打扰,也不用上班,没羞没臊了两天后,梁满接到梁臻的电话。

梁臻告诉她:“有一个房子,就在研究所附近,是我同事表哥两口子的房子,他们因为工作调动要去其他州居住,这套房子要出租,我视频看了一下,还挺不错,价格也适中,你们要不要看看?合适的话他们愿意口头定好,我先帮你们付定金,等姐夫过来再签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