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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了包裹,她在床边又坐了一会。

五分钟后。

她背着包裹出了门。

***

侍淮铭一整个上午坐在教室里都心神不宁。

这是珍珍到城里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对他表现出这么强的情绪,他心里闹腾得很。

何硕看他一直心不在焉的,课间凑到他跟前低声打趣他:“我说,你是不是昨晚兴奋过头了?到现在还缓不过劲来?”都是男人嘛,第一次,都懂的。

昨晚珍珍和阿雯走后,李爽和他说了珍珍给侍淮铭准备了大惊喜的事。

李爽有绝对的自信,说侍淮铭和珍珍昨晚必成。

侍淮铭没心情和何硕说笑。

他冷着脸和声音回了他一句:“有什么可兴奋的?”

何硕声音压得更低,“我草,你装什么呀?小棉花打扮成那样,你忍得住?”

脑子里闪现昨晚珍珍穿旗袍的样子。

侍淮铭轻轻吸口气,仍绷着脸色,没有再接何硕的话。

看他不说话,何硕又说他一句:“你就使劲装吧。”

侍淮铭这种心神不宁的状态持续到中午下课。

他和老周何硕一起回家,路上仍是心不在焉不说什么话。

快到家的时候分开,三个人各回各的家。

侍淮铭到家开门进屋,准备好了珍珍过来和他打招呼,但他挂好了帽子珍珍也没有出来。不止珍珍没有出来,家里也没有往常会有的饭香。

难道她还没有起床?

侍淮铭走进屋,直接去到珍珍的房间门外。

他抬起手敲两下房门,叫两声:“珍珍。”

等了一会还是没有答应。

侍淮铭犹豫一下伸手打开房门,往里看进去,只见床上被褥叠得十分整齐,并没有人睡在上面。

侍淮铭愣神疑惑了一下,又去别的地方找。

洗手间的门是开着的,里面也没有人,厨房里也没有。

但他在转身出厨房的时候,敏锐地发现,之前一直烧着热水的炉子,火灭了。

盯着炉子看一会,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侍淮铭转身去到自己的房间,仍然没有看到珍珍,但目光扫过去,他在他的写字桌上看到了一张铅笔写的纸条。

他伸手拿起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五个字——我回乡下了。

看着纸条上珍珍的字迹,胸腔里的心脏猛一下跳得重起来。

侍淮铭拿着纸条出去,到隔壁敲开李爽家的门。

他有点不相信珍珍会回乡下。

看到何硕来开门,他开口便问:“李爽回来没有?”

何硕看他面色黑沉,疑惑着回了句:“回来了啊,怎么了?”

李爽在屋里听到声音,挺着肚子走过来了。

她伸着头看向门外的侍淮铭,出声问他:“找我干嘛啊?”

侍淮铭问她:“珍珍没在你这吗?”

李爽道:“没有啊,我今天没有看到她,她也没有来找我。”

珍珍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多。

看不在李爽这,侍淮铭便又去了吴大凤家。

到吴大凤家敲两下门直接进去,他和老周简单打声招呼,问吴大凤:“嫂子,珍珍在你这吗?”

听到这话,吴大凤直接唠叨起来:“没有啊,她近来跟我走得不近了,早就不怎么找我说话了。我知道她嫌我唠叨,不爱听我说话了。她啊,都快比城里人还像城里人了,走出去哪还有乡下人的样子……”

说着想到什么,忽又看向侍淮铭,“不过我早上往你家去了一趟,她穿了之前在乡下带来的衣服,眼睛还红红的,看着都肿了,她说是点炉子熏的……”

说完想一想,“哦,我找她借了老面,她还说不用还了,她以后不烙饼了。”

炉子封了,老面不要了。

侍淮铭的心猛一下子砸到了冷湖底。

他站着愣了会,然后出声:“行,我知道了。”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吴大凤目露疑惑,看向老周问:“这是咋的了?”

老周哪知道啊,他只知道肚子饿瘪了,出声催吴大凤:“赶紧盛饭吧。”

吴大凤转身去厨房盛饭,嘴里又嘀咕一句:“肯定是两口子打架了。”

嘀咕完她又大起声来继续唠叨:“我早就说了,珍珍跟李爽学那个样子不行,侍淮铭迟早是要受不了她那样的,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女人那样啊……”

老周还是那句:“你少管别人家的事。”

***

看侍淮铭去吴大凤家,李爽拉着何硕站在门外没回去。

她自然也看出来是出事了,看着侍淮铭从吴大凤家回来,她出声叫住侍淮铭,问他:“怎么了?小棉花人不见了?”

何硕跟着问一句:“什么情况啊?”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他和珍珍今天应该如胶似漆你侬我侬才对吧。

侍淮铭没有回答,李爽眼睛尖,看到他手里一直拿着一张纸条。

她走去侍淮铭面前,不客气地把他手里的纸条扯了下来。

拿起纸条看一下,她蓦地蹙起眉来。

看完她抬起头看向侍淮铭,“小棉花回乡下了?”

何硕也看到了纸条的字,同样疑惑,“你俩干嘛呢?”

说完觉得这话问得不太对,又重新问:“不是,你干什么了?”

本来他还以为侍淮铭上午半天是在掩饰兴奋,是在假装正经。

结果没想到,他是真的一点都没在装。

李爽眉心蹙着,盯着侍淮铭看一会。

片刻她又出声问:“你是不是骂她了?”

侍淮铭看一眼李爽仍是没说话。

李爽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李爽火气刷一下就起来了,拧着眉出声就骂:“你有病吧?”

珍珍给侍淮铭准备惊喜的事情,说起来是她费的心思,所以她更能感同身受。

何硕拉了李爽一把,想让她收一收收住。

李爽却挥一下手挡开何硕,看着侍淮铭继续言辞激烈道:“为了给你过生日,她每天熬到半夜,一针一线为你做了一双鞋,为了给你惊喜,我和阿雯托这个找那个,好容易凑出那点东西来,把小棉花打扮了一下,怎么她还做错了?”

听到生日两个字侍淮铭就怔住了。

他看着李爽,听着她的话,眉心一点一点蹙起来。

李爽情绪起来了收不住,也不管何硕拦她,看着侍淮铭继续骂:“侍淮铭你就是有病!你要是真的不喜欢她,实在看不上她,你干脆点去把婚离了好了,你去找你的大学生!你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拽什么呀?!”

李爽这一通发火,把吴大凤给勾出来了。

何硕怕闹起来不好收场,忙把李爽往家里拉,一边把她往门里拽,一边不好意思地跟侍淮铭说:“不好意思,她怀孕了情绪不稳定。”

李爽被何硕又拉又抱拽回家里关上门,她气还没消,照着何硕的胸口就捶了一下。

何硕夸张地哎哟一声,“你这是要捶死我啊?”

李爽:“捶死活该!该死!”

何硕冤死了,“我怎么该死了?”

李爽气得收不住,“你跟他玩得好,不让我骂他,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外面吴大凤没赶上热闹,心里痒痒死了。

老周在屋里大声斥了她一句,她看李爽被何硕拉走了,便也端着碗回了家。

进屋端着碗坐下来,又嘀咕一句:“不知道吵什么,也没听见。”

老周不耐烦地敲敲桌子上的碗,“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