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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盛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好歹也是清流文臣,如今竟没想到袁家竟欺人太甚。

岂如此,就按照我家这六丫头的话,为了我女儿的幸福,你们袁家大娘子,我们盛家养着了。

今日我亲自登门儿,求你们袁家大娘子原谅,只求我那可怜的姑娘能留在娘家几日,好养养身子,日后能多活几年。我

亲自去向伯爷赔罪。”

若罂抬眸看了盛纮一眼,暗暗朝他挑了大拇指,只表示老爹威武,随即同样悲愤的看着那婆子。

那婆子都吓傻了,一时间不知怎么办,果真就让那盛家把东西收拾了出来,一流水儿了叫了全府的小厮女使,一人捧着个盘子,直把那东西样样摆在明面儿上,敲着锣打着鼓的出了门儿,径直朝忠勤伯爵府去了。

而盛纮连官袍都没换,只一脸悲愤,流着泪走在了最前面儿。

此时正值下朝的时候,这大街上可有不少官员停留。

眼瞧着这么大个热闹,又哪有不瞧的道理?

一时间,那道路两旁各府的官员小、家眷、听见消息的各府小厮、百姓全都围了起来,只看着这一桩热闹。

有的跟盛纮相熟的更是抬高了嗓子问是怎么回事儿?

盛虹只拱着手抹着眼泪,把袁家如何欺负人的事儿尽数告知。

这一传十十传百,盛纮连一半儿的路都没走上,这消息已经传到了袁家。

这袁家大娘子一开始还要按着,不敢叫老伯爷知道,只连忙叫了婆子出去拦。

可盛纮好歹穿着官袍呢,又哪是袁家婆子拦得住的?

而袁家的婆子时常跟着袁家大娘子身边儿,早就跋扈惯了,言语间的不恭敬只叫围观的人听着愤慨。

更有与盛纮十分交好的,便是扬言要跟着一起做个见证。

这袁家的婆子一见拦不住,便拼了命的往回跑,这一回更是瞒不住,只得叫老伯爷知道。

而此时,那忠勤伯爷知道这事儿的时候,盛家的东西,马上就要送到袁家大门儿了。

忠勤老伯爷跑出大门儿的时候,正好盛纮到了,正提着官袍要登门儿呢。

老伯爷连忙拱手,满脸苦笑,张口便是道歉,这来都来了,戏唱了一半儿,如何能就撂下?

盛纮一咬牙,便掩面哭泣。“袁伯爷,我们盛家不过是个清流小官儿,高攀不上你们伯爵府,当日你们相中了我们华兰,于她是天大的福气。

因此,婆母有命,我们华兰不敢不从。既如此,袁大娘子看中了华兰嫁妆里的药材。咱们盛家自然心喜万分。

可下官问过华兰了,她嫁妆里的药材已所剩无几,怕是供不上袁大娘子用。

如今我已把家中所有的药材全取出,送了过来。

伯爷瞧瞧,不管是得用不得用,只管留下,日后若是再要,我们盛家也是无法了。

再说,我华儿在袁家管家多年。那袁家大娘子和贵府长媳与外面合着做买卖,被坑了,银子便要用华儿的嫁妆来填。

这华兰的身子亏空至此,这郎中说她是要有碍寿数,我这当父亲的心里疼啊,伯爷,你也是有女儿的人,应当能感同身受。

可是我们胜家小门小户,没那么多银子,如今……”

盛纮往后一指,东荣立刻捧了五百两雪花银走上前来。

盛纮指着那银子,手哆哆嗦嗦的说道。“这是我们阖府上下能凑出来的所有银子,五百两整,如今尽数都给袁家送来。”

围观众人朝盘子上瞧去,那银子有零有整,还有铜钱,这一瞧便知,便是把全家所有的钱财都搜刮出来放在这儿了。

袁伯爷瞧着老脸一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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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纮继续说道,“袁家大娘子要求咱们华兰做什么?咱们盛家举家之力满足,只求袁家大娘子疼爱华兰。

除此之外,还有这些绫罗绸缎,古董摆件儿,是我们盛家这数十年来的积累,如今尽数给袁府送来。

日后袁家大娘子但凡要什么,也不必再管华兰要,只管登盛家的门儿,管我要。

便是没有我砸锅卖铁,都给袁大娘子凑来。”

这袁家老伯爷几次想拦,根本拦不住,盛纮这声音大的,周围的人没有听不见的,袁家老伯爷的脸都丢到800里之外了。

他满脸通红,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

而此时,那袁家大娘子也在长媳的搀扶下,颤巍巍的哆哆嗦嗦的走了出来,就藏在大门后儿。

如今盛纮这一言一语,一字一句,皆被她听了个清楚干净。

她磋磨二儿媳这事儿,伯爷不是不清楚,只是一直以为是小打小闹,如今被盛家把脸皮揭了个干净,又以退为进,把他们伯爵府逼迫至此。

袁大娘子只双腿一软滑跪在了地上,只觉得脑袋顶上咔嚓一声晴天霹雳,只闪了两个大字,完了。

而此时,盛家正房里华兰正躺在王若弗的床上。

墨兰,如兰,明兰也被若罂叫了来,娘儿几个凑在一处,正笑着说话。

“华兰姐姐。到时候等你回去了,你就把那管家的事儿撂开手,再不去接,若他们还要你管,你就晕倒,若是不会,便想林小娘是什么对付父亲的?

凭他们有万般本事,百般推诿,对这个病人,我就不信他们能使出什么手段。”

若罂又看向母亲说道。“母亲在想法子从扬州买两个瘦马来,只给我大姐姐送去。

明面儿上是伺候我大姐姐的膳食,暗地里只管去勾搭老伯爷,只要老伯爷把她们收了房,那袁家大娘子心思都得放在那两个瘦马上。

等他们两个闹起来,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大姐姐房里的事儿?

再者说,只要那老伯爷收房了儿媳妇身边儿的人,这事儿传出去,他就是为老不尊,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我看日后袁家还有谁敢骑到我大姐姐头上。”

华兰瞪大了眼睛,看着若罂。“六丫头,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手段?这,这无论是母亲还是祖母,谁也教不出来呀。”

若罂只骄傲的一仰头,随口说道。“我这是天生聪慧,何须有人教?这种馊主意我若要想,还有的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