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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宝乖乖点头。当看到妈妈都动起来,她学着比划。叶烦先教一半,然后手把手教大宝二宝,也不要求大宝二宝一定做多久,或达到什么程度。

叶烦的目的是叫大宝二宝静下来,提高注意力。

大概半小时,大宝热一身汗,叶烦用热毛巾给他俩擦擦,换下湿衣服,就叫他俩玩去,她把粥端下来,用炉子炒菜。

叶烦骑着三蹦子熟悉岛上环境那段时间,耿致晔把厕所砌好,打几百块煤球,叶烦现在才有心思重拾太极,去拜访书记。

叶烦说到做到,等书记上门找她。耿致晔回来告诉她书记去部队找他,叶烦依然稳坐钓鱼台。

廖苗苗每天去叶烦家乘凉很不好意思,就把她不用的算盘给二宝。二宝喜欢听算盘珠子响,叶烦就教女儿珠算。

廖苗苗很意外:“叶阿姨,你怎么什么都会?”

“我不会的也多啊。比如以前就不会烧火挑水,还不会做海鲜。就是现在菜市场的海鲜还有一半不认识。”

廖苗苗:“你家在北方,都认识都会做才奇怪吧。不不,我差点被你带偏。我意思你教二宝打算盘的时候眼睛都没怎么看。”

大宝奇怪:“苗苗姐,我妈妈是会计。会计都会算盘!”

陈小慧就不擅长,用算盘算一遍还得用草稿纸核算一遍。她不好意思在单位算,每天回家算。要不然她不用天天一到家都回屋,都没空跟陶春兰打照面。

苗苗本以为自己学得很好:“叶阿姨,你教教我吧。”

“唯手熟尔。”叶烦道,“你不经常用,就算现在很会,过几年用起来也不自信。大宝,妈妈经常跟你讲洋文,就是担心你一段时间不用全忘了。”

廖苗苗想把算盘要回来,可她想着又没机会上中专考大学,以后不是下乡就是当兵,或者初中毕业后在家呆两年早早嫁人:“叶阿姨教二宝是希望二宝当会计吗?”

叶烦摇头:“二宝喜欢就学。不想学了就学别的。”

廖苗苗忍不住羡慕。

叶烦见状顿时怕教坏孩子:“主要还是二宝两岁不着急。像你这么大,我可不许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可是学好了又能怎样?”

叶烦听出她言外之意,又不能上大学学自己喜欢的转业:“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好比我来这边,我的工作由别人接替,那人以前觉着算账简单,有人教的时候没好好学。结果等她上班才意识到这一点。”

廖苗苗听同学说过叶烦的事,庄秋月不许她在叶烦面前提“陈小慧”,她装不知道:“那她被辞退了吗?”

叶烦:“幸好我教过大宝姑姑,她可以找大宝姑姑帮忙应付,下了班再学,否则她得把工作让出去。”

“我在学校学的东西也用得着?”

叶烦点头:“二十岁以前用不着,不等于二十岁以后用不着。你看我就可以教大宝英语。他爸爸就可以教俄语。”

大宝趁机说:“妈妈,俄语好难啊。”

“妈妈有没有逼你学?”

这倒没有。爸爸说的时候妈妈叫爸爸教他,不要求他说得对不对。大宝想起这些捂着小脸:“我忘了,妈妈对不起。”

叶烦:“那我们打个商量,我要你学的你好好学。你想学的妈妈好好教你。妈妈不会就叫姥姥舅舅帮你找老师?”

大宝只想玩。可是答应下来也没有损失:“妈妈,拉钩?”

中间隔着大弟没法拉钩。叶烦伸手,大宝站起来拉住她的手击掌。

廖家姐仨羡慕大宝,叶烦把他当大人一样承诺,以至于愈发爱来叶烦家。然而没来几天就收到部队后勤人员送来的消息,台风要来了。

当天下午,庄秋月叫自家仨孩子去叶烦家写作业,顺便陪大宝二宝,她和叶烦、刘桂花几人捡柴搂树叶。

刘桂花跟叶烦一样没见过台风,问庄秋月台风刮几天。

庄秋月不清楚,问叶烦知不知道。

耿致晔还没回来,叶烦不清楚,好在前世电视里看过:“听说没到咱们这边也会下大雨。”

刘桂花:“正好是咱们这边呢?”

庄秋月:“老廖盖我家厕所的时候说能掀翻厕所顶。”

刘桂花问叶烦:“咱们得把痰盂拿屋里吧?”

叶烦:“白天放廊檐下,用的时候拿屋里,不然太味。”

庄秋月也是这样想的。三人把灶前塞满,庄秋月回到家洗洗脸就来隔壁找仨孩子,到叶烦家客厅想起什么:“小叶,你家有煤球啊?”

叶烦:“我担心连下几天雨煤球比木柴潮烧不着。”

“对,地上有水。煤球底下有没有垫木板?”

叶烦家没木板,趁着台风还没来就把盖厕所剩的砖搬去厨房,铺两层砖再把煤球放上去。

傍晚,耿致晔回来见叶烦买许多挂面和干的细米面,足够娘仨吃半个月:“烦烦,再买些咸菜。雨大风大没法买菜,物资也进不来。”

叶烦:“难怪菜市场门口停两辆车,一辆里面全是米,一辆里头全是米面挂面。”

这事耿致晔知道。公社没运输车,市场向部队请求,廖政委批的。

“你去菜市场看看。我收拾几件衣服就走。”耿致晔到卧室又出来,“问问有没有咸鸭蛋,还有什么东西不限购。”

叶烦拎着菜篮子:“知道了。”

耿致晔收拾好东西又把所有门窗检查一遍。大宝见爸爸妈妈如临大敌似的,心里害怕所以异常乖巧。

叶烦头一回离台风这么近,因为陌生有点不安,叫大宝二宝跟她睡。

妈妈在身边,大宝心里踏实,半夜台风路过把门窗吹得咣当响,叶烦惊醒,他和二宝一动没动。

叶烦撑着手电筒到窗户边,雨滴啪啪打过来,跟冰雹似的,叶烦睁着眼到天亮。

天亮雨小了,但风太大撑不住伞,大宝二宝都不敢靠近客厅门,叶烦走到哪儿他俩跟到哪儿。

叶烦昨晚买了很多青菜,就用青菜煮挂面。

大宝吃一口挂面往外看一眼:“妈妈,这就是台风吗?”

叶烦摇头:“台风能把篱笆墙吹倒。台风没来。就像我打妹妹一下,手从你跟前过带的风。”

大宝嘴里的面条掉碗里。

叶烦:“就是你想的那样。”

“所以姥姥不叫你来。”

叶烦:“她瞎担心。”

大宝点头:“我们又不出去。”扭头对妹妹说,“二宝,不出去啊。”

二宝很听哥哥的话:“我和哥哥玩儿。”

廖家、刘家也不敢出来。没人找大宝二宝,叶烦家异常安静。

太阳出来,庄秋月拿着针线筐带着仨孩子过来,同叶烦感叹风刮的真吓人,说她这几天都没睡好,又说叶烦脸色很好,胆子大啊。

叶烦摇头:“我白天补觉啊。”

庄秋月一直愁雨什么时候停,忘记补觉。又说今天可以早点睡。正说着,刘桂芳带着儿女过来。

客厅人多闷热,叶烦就把风扇打开。

连下几天雨屋里凉爽,大人小孩都忘记入伏了。

刘桂花感叹:“岛上也有岛上的好处。白天无论多热,夜里都能睡着。早几天下雨天凉,我没想到,跟以前一样什么都没盖,结果半夜冻醒了。小叶,你呢?”

“大宝二宝要盖毛巾毯。他俩这几天跟我睡,我跟他俩凑合一下还好。”

刘桂花见她神色不错:“我以前还担心你过不惯。”

叶烦:“我有心理准备。虽然台风瘆人,可是凭我们天天都能吃到便宜的海鲜也值。”

刘桂花深以为然:“以前挖野菜。现在海边捡的小鱼小虾都吃不完。我打算到冬天东西不会坏就给老家寄点海菜鱼干。你啥时候寄,咱一块,看看能不能便宜点。”

庄秋月:“价格都定死了,便宜不了。”

大宝从外面跑进来。

叶烦:“怎么不玩了?”

屋里无聊,几个小孩跑到院里,可院里太晒,屋檐下太挤,大宝嫌不好玩,脱掉鞋爬到椅子上:“我要看书。”拿起被他扔角落里的小人书靠着叶烦坐下。

庄秋月看着大宝问:“大宝是不是比刚来时高了?鞋该小了吧?”

叶烦笑道:“不用我做。”

“买吗?”刘桂花脱口而出。

大宝扭头说:“奶奶给我们做。”指着躺妈妈怀里玩手指的妹妹,“奶奶给妹妹做的有小花,妈妈不会。”

庄秋月朝二宝脚上看,鞋面上有两朵小花几片绿叶,“你婆婆绣的?”

叶烦点头:“她和我公公都退休了,我小姑子的工作不用她操心,有时间做。”

刘桂花不会,很是羡慕,忍不住坐过去打量:“手真巧。”

廖家和刘家几个孩子进来看到这一幕很好奇,听说二宝鞋上的花是绣上去的,廖苗苗震惊:“现在还有人会绣花?”

叶烦:“有啊。很多绣品你看了会说怎么可能是人绣的。但真是人绣的,因为机器做不出来。”

廖苗苗:“洋人的机器呢?”

叶烦摇头。

几个小孩又忍不住连声惊呼。

耿致晔到院里以为出什么事了,三两步到门口,一屋子人,他吓一跳,“我以为出什么事了。”

庄秋月也吓一跳:“耿团长?”

“老廖在后面,我们走过来的。”

叶烦:“你跟谁?”

刘桂芳:“肯定是我家老牛。”

牛副团长经常跟刘桂芳夸耿致晔:“老牛没钥匙。”然后问自家孩子要不要回家。

俩孩子想爸爸,跟她出去。庄秋月也担心廖政委,因为部队驻地离海更近:“快晌午了,得回家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