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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想报复她呢?当然是被她得罪的人啊。

温月问道:【是郑太?】

系统惊呼:【哇!宿主你好聪明哦,居然一猜就猜到了!】

【还真是她。】被吹捧的温月却没多高兴,嘀咕一声后觉得不太对,【她这个人好像不怎么聪明吧?怎么会猜到照片和录音来源有问题?难道她开窍了?】

【没有哦,是郑兴国猜到告诉她的,本意是让她不要招惹你……】

【结果她不但没听,还借着这个猜测打起了借刀杀人的主意。】温月补完系统后半句,轻笑一声问,【啧,我是该说这个郑太聪明,还是说她蠢呢?】

系统想了想说:【自作聪明吧。】

【这形容恰当。】

想到系统手里捏着的郑家的料,温月装了回逼说:“天凉了,让郑氏破产吧。”

……

《完美丈夫神话破灭,家具大王心中竟另有所爱!》

《不存在的三百人,为您揭秘郑氏家具如何偷税漏税!》

《惊!郑氏家具化学成分超标致癌,良心企业家竟成黑心资本家!》

“啪!”

巴掌落在办公桌上,郑兴国看着面前的长子,大声问道:“所以,你现在要告诉我,公司出的这些问题都传遍香江了,而你到现在,不但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连个挽救措施都没做?”

“我找人问过,那些报业收到的都是匿名投稿,而且每封信的寄件人地址都不同。”郑彦泽低着头说,“至于公司的问题……我已经让财务部门销毁相关账务记录,公关部门也在拟声明,但……”

但他们公司生产的家具使用的油漆,其中某种成分确实超标,虽然超标成分使用量不多,不至于让人在短期内得病,可使用时间长了患癌概率的确比使用其他品牌家具概率大一点。

想到这里郑彦泽心里有点委屈,因为这款油漆是郑兴国拍板定下的。

而郑兴国最初拍板定下这款油漆,是因为香江进入高速发展期,不管是人工还是原材料都在上涨,又恰逢郑氏资金紧张,他就想着用这款刷上后视觉效果差不多价格却更低廉的油漆替代原来的。

原本郑兴国想的只是过渡一段时间,但公司经营状况好转再换回来,谁想从那以后,郑氏在家具市场的占有率却缓慢下跌,于是替换那款油漆的事不了了之。

郑彦泽当时虽然在公司,但职位不高,郑兴国就没告诉他这件事。

等他当上总裁,这事也已经过去好几年,而郑家虽然是经营家具厂的,但他只对家具款式和木料材质了解得多一些,油漆好不好,他不清楚,也从未过问,只觉得用了这么多年没问题就没必要更换。

于是直到新闻爆出来,他才知道自家工厂使用的油漆成分有问题。

所以郑彦泽觉得,家具被爆出有问题这件事不能怪他,他爹地责任更大。可这话他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非但不敢说出来,还不敢让郑兴国看出不满,只能低着头继续说:“消费者反应很激烈,结果估计……不好说。”

“公关部门出声明的时候重点放在油漆上,就说……”郑兴国想了下说,“就说我们不知道油漆成分有问题,是被供应商蒙骗,再诚恳道歉。”

郑彦泽有些担心:“这么说,油漆厂那边会不会……”

“本来就是他们生产的油漆有问题,他们能说什么?我们不但要发声明,还要起诉他们,”郑兴国冷哼一声,又看向长子道,“做生意不狠不成器,你其他方面都好,就是手段不够狠。”

“爹地。”

“行了,你去办事吧。”郑兴国揉着眉心,看了眼办公桌上放着的报纸,“你去联系一下,看看那些报业手里还有没有其他料,有就赶紧买下来,别等着他们曝光。”

“是。”郑彦泽连忙应声,确定父亲没有其他交代就离开了书房。

没一会,郑太捏着几份报纸走进来说:“兴国,我知道了!”

郑兴国抬眼看去,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背后搞鬼的人是谁了。”郑太匆匆走到办公桌前,摊开手里和办公桌上的报纸给郑兴国看,并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郑兴国问:“什么?”

“标题啊!”郑太抬高声音,“你看这几份报纸,都是《东江娱乐报》的,他们就总喜欢取这样的标题,再看这几份报纸,标题是不是跟他们的很像?这次的事,肯定是温家那个丫头搞出来的!”

郑兴国闻言脸上却不见高兴,说道:“我让彦泽打听过,这些标题是报业公司自己员工拟的。”

《东江娱乐报》出了几个爆款新闻后,香江报业学他们的不少,做时事新闻的可能还有点矜持,但做娱乐新闻的可没那么多节操,为销量折腰的事做得非常丝滑。

而第一批爆料郑家丑闻的,正是这些娱乐报纸,所以只从标题很难看出搞他们的是谁。

但郑太不这么想,说道:“肯定是温家那丫头,她之前不是说手里捏着很多我们家的新闻,放话要每天爆一个料吗?没准寄匿名信的人就是她。”

郑兴国心思一动,但又觉得不太可能:“她之前说要爆我们家的料是因为你得罪她了,但那次吃饭你已经向她道歉,我也给了赔偿,事情又过了那么久,她为什么还要爆我们家的料?”

“因为她知道……”郑太话刚起头就反应过来,忙改口说,“她这样的人心眼小得很,说不定是收了钱又反悔了,老公,你说我们要不要……”

虽然郑太反应还算快,但两人离得不远,郑兴国自然看清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心虚。再想到郑彦泽打听到的消息,温月前两天车祸入院,身体往后靠向椅背,“要不要什么?”

郑太压低声音说:“做掉她?”

郑兴国听得胆寒,虽然他这个人做事向来不择手段,早年也害死过朋友,但动手杀人这种事,他从来没做过。

何况在他心里秦淑珍虽然不够聪明也很肤浅,但他一直都觉得她是个普通的小女人,连杀鸡都不敢多看一眼的那种。

可现在,说起杀人她竟然眼都不眨一下。

郑兴国再没有试探的心思,皱着眉问:“你告诉我,温月车祸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郑太没想到丈夫这么敏锐,愣了一下才眨眨眼问:“什么车祸?我不知道啊!”

他们做了那么多年夫妻,郑兴国怎么可能看不出郑太在撒谎,当即气得攥紧了拳头,怒声道:“秦淑珍!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去招惹温月,你是不是把我的话都当成耳边风了?”

郑兴国越说越生气,从座位上站起来疾步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怒视着郑太:“你、你。你去给我想办法联系温月,不管是下跪还是求饶,必须把人给我哄好收手,听到没有!”

原本心虚的郑太听到这里忍不住了,尖声叫道:“凭什么?本来最开始就是她先招惹我们家!我只是小小报复一下,她又没事,凭什么让我给她下跪道歉?”

“凭我们郑家的存亡捏在她手里!”

如果说上一次强压郑太道歉事,郑兴国心里对温月说的话半信半疑,那么现在,他已经不再怀疑她手里握有郑家许多料这件事。

他也确信郑家会有这一遭,是因为温月知道了郑太做的那些事,在实施报复。

“如果这一次,你没能获得她的原谅,让她对我们家高抬贵手,”郑兴国寒着脸说面,“我一定会和你离婚!”

看出郑兴国态度的坚决,郑太眼里终于露出些许害怕,她流着眼泪说:“我去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吗?”

……

虽然郑太答应道歉,但世界不是围着她一个人转的,不可能她想做什么事就能做成什么事。

接下来一天时间里,她用了各种手段想联系上温月,但始终未果。

她打去的电话没人接,到了医院也总是还没靠近温月病房就被保镖拦住,想让保镖通报一下,得到的回应也只有两个字——不见。

而针对郑家的爆料也仍在继续。

虽然郑兴国父子花了大价钱去压新闻,但总有不畏强权不在乎金钱的报业愿意刊登郑家相关新闻。

何况就算他们把这些报业都给收买了,也还有个东江报业在源源不断地制造新闻。

东江报业最近新增了一份日报,每天早上发行,风雨无阻。最近几天这家报纸一直在报道郑家的丑闻,虽然报纸发行量不大,但造成的影响不小。

各种丑闻夹击下,郑家是拆了东墙补西墙,满头都是包。

眼看大厦将倾,郑兴国情绪越来越暴躁,施加给秦淑珍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于是打听到温月要出院,她早上天没亮就来了医院,守在了温月病房外面。

于是这天温月收拾妥当刚走出病房,就听到不远因为保镖阻拦而无法靠近的郑太在大喊:“温小姐!温小姐我错了!你放过我们家吧!”

温月本来不打算理会她,但刚从她面前走过,就听到身后传来“噗通”的声音,转头一看,就见曾经光鲜亮丽的郑太双手撑地,边朝她磕头边喊:“我给你磕头,你放过我们吧。”

温月停住脚步,给了因为担心郑太伤害她,而一脸不赞同的易淮一个安抚的眼神,转身走到跪地磕头的人面前说:“你不用向我磕头。”

准备继续磕头的郑太停住动作,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温月:“温小姐,您……”

“其实我们都很清楚,不管你头磕得再怎么响,但你心里其实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也不是真的对我抱有歉意。甚至如果有翻身的那一天,你一定会第一时间向我实施报复,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样。”

郑太急了,连忙说:“温小姐,我没有……”

“你不用辩解,你的否认对我来说毫无效用,我不可能相信一个一而再想要伤害我的人,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