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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暖在心中把他殴打了一万遍。

中午停车吃午饭的时候,陆行迟跟大家提议:“要不要来玩一个游戏?”

玩游戏什么的,最合杜若的心意了,连忙问:“什么游戏?”

陆行迟悠闲地说:“不许说‘你’、‘我’、‘不’三个字,不许不正面回答别人的问题,不许用肢体语言代替,不许……”

他一口气“不许”了一堆,准准地把贝暖“随心所欲”任务说明里的禁忌全说出来了。

就算贝暖很想揍他一顿,还是不得不承认——

他真的很强。

想瞒着他什么事,简直就是不可能的。

有这么好玩的事,大家立刻答应。

陆行迟让贝暖给每个人都分了一个空的矿泉水塑料瓶,一旦说出那三个字,惩罚就是被大家用空瓶敲头。

杜若他们被揍了无数次后,这顿饭就吃得异常沉默,因为不说“你我不”真的很难。

杜若忽然说:“贝暖,你是不是从昨天晚上就开始这么玩了?我发现你用的办法真的不错……”

两句话带了三个忌讳字,还说了不止一次,话没说完,就被塑料瓶集体围殴。

杜若可怜巴巴地抱住头,改口:“杜若发现,贝暖的方法很好用,杜若打算以后都这么说话了。”

画风突然变得可爱起来。

杜若:“杜若想再要一碗米饭,可是快没了,还有谁想要吗?”

唐瑭:“唐瑭也想要,唐瑭和杜若哥分吧。”

贝暖:“米饭随便吃,千万给贝暖留一点回锅肉。”

好像一群幼儿园小朋友。

只有江斐和陆行迟坚决不肯用这种调调说话。

他们不肯说,就遭到了另外三个人的围攻,大批的问题噼里啪啦地往他们身上砸。

江斐终于撑不住,妥协了:“江斐受不了了,一群变态。”

因为说了个“不”字,又被殴打了一次。

只有陆行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次错都没犯过,回答得还挺流畅。

贝暖很快就发现了好处。

大家都在这么玩,她奇怪的行为就变得一点都不奇怪了。

而且她比别人先玩,有经验得多,立刻从可怜巴巴一个人缩在座椅里不敢开口的状态摇身一变,变成了专注给人下套,攥着瓶子随时殴打别人的霸王态贝暖。

贝暖这个痛苦的任务,在陆行迟的操作下,忽然变成了一个大家一起玩的游戏。

不过也有坏处。

坏处就是每个人都憋着坏,想把别人往坑里绕,得随时小心。

重新上车出发时,杜若用外套包住头,郑重声明:“谁再打杜若,杜若就不跟谁玩了。”

他小心地把“我”换成了杜若,“你”们换成了谁,然而因为话里有个“不”字,还是逃脱不掉被敲头的命运。

贝暖敲完杜若,攥着瓶子,忽然觉得一直都没能敲到陆行迟的头,有点遗憾。

贝暖用手里的瓶子捅捅陆行迟的腰,开始下套。

“都已经认识这么久了,还没查过户口,问几个问题。”

陆行迟从容答:“来啊。随便查,想查什么查什么。”

贝暖想了想,“说说,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

回答这种自身情况的问题时,想不说“我”都难。

而且贝暖也有点好奇,毕竟陆行迟的事,书里只含糊地交代了两句,从来没有详细写过。

陆行迟连想都没想,就回答:“家父家母前些年就都去世了,只有一个异父异母的继兄,关系一般,没什么联系。几亩地几头牛的话……这次丧尸爆发肯定会有影响,估计问题也未必很大,反正养一个贝暖,绰绰有余。”

贝暖:“……”

贝暖假装没听到他最后那句话,继续问:“简历也报一报呗?”

陆行迟流畅地回答:“小时候一直在国内,后来父母离婚,就跟着母亲移民,一路读学位考执照,按部就班,除了读书比别人早几年,没什么好说的。”

仍然没说不该说的字。

贝暖还有点不甘心,“那兴趣爱好呢?是什么?”

陆行迟回答:“兴趣爱好非常简单。最喜欢的是……”

他望向贝暖,舌尖在下唇上舔了一下,一闪而过,非常可疑地停顿了长长的几秒钟,才继续说:“……读书,还有各种运动。”

“什么运动?”贝暖追问。

“有空的时候会去登山攀岩划船,没空的时候打球跑步练拳击,”陆行迟对她微笑了一下,“否则呢?还能是什么运动?”

他话没少说,可惜泥鳅一样滑不留手,贝暖死也捉不住他,还不停地被他调戏。

贝暖有点闷,咬住嘴唇。

陆行迟看她一眼,开了一会儿车,忽然说:“我不想说的字,你绝对没办法让我说出来。”

贝暖:!

三个字全说了。

一车人立刻全扑上去,噼里啪啦用瓶子痛殴他的头,一点都不担心这么殴打司机会出车祸。

贝暖痛快地揍完他,心想,他这明明就是幼儿园男阿姨带着小朋友们玩,怕扫了小朋友们的兴,随便给他们放水。

傍晚时,越野车路过一片风景如画的山坡。

江斐让陆行迟把车停下,借着黄昏时最后的阳光,支起桌子架好灶,准备开火做饭。

夕阳下绿草如茵,丧尸都被隔离在封锁线外,贝暖放心大胆地到处溜达着看风景。

陆行迟一会儿就跟上来了。

贝暖手里还拎着打扁了的塑料瓶,看见他来了,明明他一个字还都没说,就不由分说,直接去敲他的头。

陆行迟没计较她这种耍赖行为,随便她敲,把她抱进怀里。

他低下头,望着贝暖的眼睛。

“有话要说?”贝暖问。

他嗯了一声,一字一字地说:“陆行迟很久没有亲贝暖了,陆行迟真的很想亲贝暖。”

贝暖:“……”

他不用这种自称也不会说出禁忌字,忽然把话说成这样,明显是故意的。

他的语气是在撒娇,但是盯着贝暖的眼神很像条狼,说的话也太直截了当,让人脸红。

贝暖反驳,“胡说八道,哪有很久没亲,昨天在山上狙变异丧尸的时候还亲过吧?”

“碰一下的也算?”陆行迟断然否定了那个吻的存在。

太赖皮了,贝暖无语,“那是碰一下吗?都……都……”

陆行迟低声问她,“都什么?”

贝暖不好意思说。

她不好意思说,陆行迟却很好意思做,他问,“都这样?”

他覆住贝暖的唇,和那时一样,毫不客气地勾挑着撬开她的齿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