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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对方早有准备,账目,人证物证一应俱全。

武将一派无人说话。

若是以前,他们必然会抗争到底,但如今王后的身份疑点放在哪儿,谁也说不准这个纳塔索斯会不会是屋卡人。

事实上,不止是纳塔索斯,只要是被王后一手扶持起来的人都已经成为了朝臣的怀疑对象。

所以在有人提出清算时,没有人提出异议。

检举的朝臣一个接着一个,昔日的同盟没有丝毫怜惜之情,罪责层层叠叠,无一不是死刑,流放,贬为奴隶的重罪。

被点名的朝臣早就料想到今日的局面,大多都称病没来朝会。

尼克拉什站起身,对着上首扶肩行礼道:“陛下,臣下想要举荐一位能人。”

众人纷纷回头,他继续说道:“孟斐斯有一极为聪慧之人名为亚胡迪亚,乃是当地的税务书记官,能力出众,臣举荐他为税所所长。”

刚刚还在细数王后拥趸罪名的朝臣立刻不乐意了。

不是,我在这拉人下马,你就着急忙慌摘上桃子了?

“臣下觉得不妥,”那人出声反对,“偏远之地何来英才,臣下倒是有一人可用……”

那人是武将一派的人,自是代表武将一派的意见。

王后倒了,武将一派群龙无首,但其身后实际上还有塞贝克,同时几位大将军手中还掌握着部分兵权,在朝会上分量不轻,依旧能和神殿抗争。

尼克拉什不会轻易放弃,神殿的人纷纷进言声援,一时之间两派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如今大祭司换人,明显被法老青睐,中立派向来自诩端水大师,意识到朝会上已经隐隐有偏向神殿之态,几人面面相觑。

尼贝拉朝着几人使了个眼色,走出队列,扬声说道:“我也觉得翁波斯将军推举的人更为合适。”

尼贝拉一度被王后卸职,如今王后病逝,因着令书尚未下达,她便又回到了朝会,仍旧是监狱长的身份。

朝会看似人数众多,但常在朝会的大臣对派系心里门清。

见中立派的尼贝拉明确支持武将一派,神殿这边的人面色就不好看了。

武将则是对尼贝拉投去赞赏的眼神。

几人争执不下,神殿寡不敌众,隐隐有败退的趋势,最终阿克里斯出面,语气不甚好地说:“既然大家都是惜才之人,不若我等各退一步,让拉洪做税所所长,让亚胡迪亚做监察使。”

武将出声的几人对视一眼。

监察使的职责是监督所有朝臣,政务机构,包括税所机构,对账目进行第一道核实,听上去权力很大,但实际上没有实权,一不小心就要得罪人的烫手山芋。

“这个……”翁波斯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倒也不是不行……”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一道清朗带笑的声音响起:“那就这么定下吧。”

众人齐齐看向说话之人,可不就是刚刚上任的大祭司阿伊。

伯伊偏头看向王座之上的法老:“不止陛下意下如何?”

拉赫里斯眼底略过一抹极淡的笑意,说:“我觉得不错,即刻传令召亚胡迪亚至底比斯就任,拉洪接任税所所长。”

神殿的人气愤难平,中立派觉得自己端水成功,表示满意,武将一派则是欢欣鼓舞。

一场朝会结束,卸职的大臣十数位,无一不是重要位置上的人,同时也敲定了接任的大臣。

等到朝会散了,一众武将相携离开。

走在人群中间的乌瑟哈特猛然反应过来:“坏了!”

“怎么了?”翁波斯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

乌瑟哈特气得脑瓜子嗡嗡作响:“中计了。”

几位武将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纷纷询问,表示不解。

翁波斯一直觉得不对劲,闻言大手一拍,懊恼道:“税是神殿在收,监察使也是他们的人,那岂不是税所就被他们拿住了。”

以前税所在王后手下,王后强势,监察使形同虚设,如今监察使成了神殿的人,上面没有王后保驾护航,那岂不是被掐住了咽喉。

“啊?”另一个武将有点懵,“但最终上报账目的是所长,还是我们的人啊。”

乌瑟哈特看着两个只关注于税所的手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们要的哪里是税所,他们要的是官员任免权。”

监察使自然是不能做到任免官员,但监察使的另一个职权是可以不经批允查阅所有机构的公文记载,朝臣的府邸采买,出入到访记录。

因着这特殊的职责,过去四十年的时间里,监察使都是中立派的人担任,不敢得罪王后也不敢得罪神殿,久而久之对这个职位也就疏忽了。

甚至年轻一些的官员都不知道监察使还有这样的职权。

好一招声东击西!

“以法老如今对大祭司的偏爱,”乌瑟哈特面如死灰,“这次朝会是要大换血了,让其他人仔细一点,别被抓到把柄……算了,想想怎么卸职吧,好歹留条命在。”

一个没注意就被偷家了。

下了朝会,便有不少神殿的人过来与伯伊寒暄。

伯伊一一应了,又婉拒了几人聚会的邀请,等他回到麦涅乌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午饭时间。

“大人,我去灶房那边让他们重新做一份?”巴尔问道。

饭菜他们是领回来了,但时间过了太久,菜也凉了,面包梆硬,实在是难以下咽。

伯伊摆摆手:“不用,我去诸神殿吃吧。”

灶房的大锅饭味道实在是不咋样,重新做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估计诸神殿那边也才刚做上。

巴特巴尔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

也就只有他们阿伊大人才敢这样光明正大去诸神殿蹭饭了吧。

不过还不等伯伊出门,就遇上了迎面而来的拉赫里斯。

少年穿着一身素白的便服,但身上的首饰却是一点不少,耳坠是孔雀玉制成的,走动时流光溢彩,衬得少年人越发张扬。

“你怎么来了?”伯伊问。

拉赫里斯一笑,他身后的瓦斯连忙出声说到:“陛下想着阿伊大人必然是还没午食,便说过来与您一块。”

“你这是要去哪儿?”拉赫里斯看出他要出门,心下有细微的不快。只想伯伊尽快搬进瓦吉特,眼下距离太远,总是不能知道阿伊在做些什么。

伯伊挑唇轻笑:“去找你吃饭。”

拉赫里斯眼底的暗金色微亮,丝毫不掩高兴:“那刚好,想到一块去了。”

瓦斯和阿曼特对视一眼,不自觉笑起来。

午饭后,伯伊惯常要午休,便催着拉赫里斯走。

“我也在你这里午休吧。”拉赫里斯说,才刚来,怎么可能就这么回去。

伯伊见他不走,也懒得管他:“那随你吧。”

饭饱神虚,困得紧,伯伊回寝殿休息,拉赫里斯便跟在他身后,伯伊换了寝衣躺上床,他便也跟着躺上床。

伯伊撑着眼皮瞥了眼,这小子显然是有备而来,哪有来吃饭还带着寝衣的。

伯伊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他睡觉向来浅,何况还是午休,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旁边的人翻来覆去的没个消停。

“你不睡觉?”他蹙眉问道。

“没事,你睡。”拉赫里斯的声音压得很低,本就低沉的声音刻意压低时有种说不出的质感,震颤的感觉叫人只觉耳蜗微麻。

没过几分钟,旁边的人突然坐起身,床榻因为他的动作而微微下陷。

明显放轻的脚步声响起,逐渐走远。

伯伊含糊地看了眼,只看到高大的背影走得有些匆忙。

拉赫里斯走出寝殿,守在宫殿门口的瓦斯见状连忙行礼:“陛下怎么起了?”

这才两柱香的时间,按照往日阿伊大人午休的习惯,应该是不到时间才对。

拉赫里斯捏了捏眉心:“太热了,睡不着。”

瓦斯低头,不小心瞄到了陛下热的原因,低低咳了两声说:“我去为陛下准备沐浴?”

拉赫里斯不耐烦地嗯了一声。

瓦斯叫着阿曼特,两人很快准备好沐浴的东西,阿曼特先退了出去,瓦斯刚要走,突然被叫住。

拉赫里斯神色莫测地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开口:“你可有我这般躁I动的阶段?”

瓦斯连忙回道:“此乃人之常情。”

他如今已经二十五,知晓陛下这个年纪正是容易躁I动的阶段,只是一般躁总该有刺激源才是……

拉赫里斯心想,怎么谁都这么说。

“谁都这样?”拉赫里斯看着面前的人,“阿伊也会这样?”

像他这般躁I动,精力无处发泄,就好像身体里藏着太阳的种子,灼热又焦躁。

瓦斯想了想说:“只要是正常男人都这样。”

拉赫里斯能回想起阿伊在自己这个年龄时的样子,却无法想象阿伊发I泄时的模样,总觉得,那样的人只是想到都是一种亵渎。

“陛下,需要给你寻几本图册吗?”

“有其他办法吗?”拉赫里斯知晓这种状态需要持续很久,但这非常影响他和阿伊睡觉,他有种预感,阿伊要是知道这事儿,估计要把他踹下床去,“看那个很无趣。”

瓦斯没想到自己竟然要和陛下探讨这种话题,对陛下的信任有些受宠若惊,谨慎地回道:“一般是有刺激源的,不若陛下想想什么情况下您会出现躁I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