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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释千听到的祈祷是以身殉为代价祈求天清降临驱逐异种,不知道这一次香舒又遇到了?什么重?大危机?

释千不由得附身倾

听,随后一连串嘀咕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天清大人保佑我符文基础一把过,不要补考、不要补考、不要补考……”

释千:“……?”

她在祈祷什么啊!

祈祷的少女耳朵动了?动:“啧,什么声音……老鼠又偷吃、”

她眼睛还没睁开?,伸手便摸起了?蒲团旁前端正?立着?的、用多种语言写着?“符文基础学”的书,卷起来作势就要起身打老鼠。

而她的目光却和释千对了?个正?着?。

少女明显愣住,起身的动作做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张了?张嘴、眨了?眨眼。

释千也随着?眨了?眨眼。

瞳孔骤然扩大,受到巨大惊吓的少女又跪坐在蒲团上,她的声音困惑:“天……天清大人?”

“不!是千清大人!千清大人再次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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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漪,约三年前抵达香舒国,现在也只?有18岁。

来到香舒国之前的事她从来不主动回?想,甚至连曾经的名字都忘记了?。在清漪心里,香舒就是她唯一的家,而她来到香舒的那一天,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生日。

在香舒王的指引下,她在香舒国里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并且跟随一个名为清寄春的姐姐学习剑法,以剑为媒介调动“清气”,转化为对抗外敌的力量。

清漪称呼清寄春为师傅。

虽然说是“姐姐”,但事实上,清寄春看起来和现在的她也差不多大,她从15岁长到了?18岁,而清寄春却一直保持着?20岁左右的样子。不过,这种现象在香舒国很常见?,有的人虽然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但实际上已经几百岁了?。

而清寄春作为最“年长”的一批,似乎已经近千岁。

由于?清寄春曾拜师千清大人,所?以她门?下徒子徒孙无数。但她却收了?清漪为关门?弟子,据说是因为身世相?近。

清漪对此感到无比幸运。

她的目标就是成为一名真正?的剑修,可以像师傅、还有其?它?姐姐一样抵抗外敌的骚扰与入侵。

不过抛开?年龄不谈,清漪有时候也会成为别人的“老师”,比如一些现代的科学知识,以及她知道的现代文。因为香舒国的国民来自于?不同时代、不同地域,所?以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她人的老师。

所?以也会有一些别的修行者开?设“公?开?课程”,比如清天巧开?设了?符文基础学,支持别人来学习关于?符文的知识。而清漪因为想要获得一个“三级符修证”,用来绘符给自己用,所?以果断报考了?这门?公?开?课程。

然而,修符不像修剑一样拥有鲜明的体系,更主要的是“感知”。

不同符修想要达成同一种结果,绘出来的符都不一定?一样,而同一个人绘同一种符文,在不同心境下,画出来的功效也会不一样。因此靠死记硬背完全没办法参悟,因此她愿意称符文学为玄学。

既然是玄学,清漪便决定?走一点真玄学:直接去向千清大人和天清大人祈祷,不是更好?

于?是在考试的前一天夜晚,她偷偷溜进了?祭区,先是对千字碑上守护香舒的千清大人进行祭拜,但千清大人据说是剑修出身,她觉得用来保佑“符文基础学”不是很靠谱,所?以又来向天清大人祈祷。

天清大人是全知全能的,而千清则是天清的一份力量。拜了?千清大人和天清大人,她明天的符文绘制说不定?会如有神助。

抱着?这样的期待,清漪全身心地祈祷着?。然而在回?过神时,她似乎听到了?“咔咔”的声响。

……又是该死的老鼠。

清漪抄起书就准备向声音的方向砸去,然而一抬头,她整个人便愣住了?。

原本空无一人的祭坛矗立着?一个衣着?简单的少女,她眸色平静而居高临下,相?貌全然与千清一样!

而在她的身后,则是由巨大机械构成的“法阵”,各类机械以爆炸形态勾勒出一个庞大的人形,浅金色的线如蛛网交织,浅蓝色的符文在每一个节点流转,将黎明前的至暗时分?照得透亮。

强烈的窒息感涌上心头,心口好似被一只?巨手攥住。

是千清。

天清无数力量分?之一的千清,再次降临于?香舒。

她不知道自己发出了?怎样的惊呼,随后那巨大的机械法阵赫然收拢,千清的虹膜在黑夜里跃过一瞬金色的光。

千清从祭台上轻松跃下,站到她的面前,伸手接过她手中准备用来打老鼠的《符文基础学》,有些认真地翻阅起来。在她身后紧紧跟着?的是已经收拢的机械人,它?身上不断闪烁的金色光点与蓝色法阵符文浅浅照亮了?一方天地。

清漪感觉自己的思维完全僵滞,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千清翻阅了?三四页后,轻轻笑了?一声,把《符文基础学》递还给她。

“好好学。”她只?说了?这三个字。

清漪双手接过那好像骤然变得千斤重?的书,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声音略带颤抖:“好的、好的,我一定?好好学,但我……我只?想通过符文基础学的考试,您……您其?实不必亲自下来……”

由香舒王举办的祭拜活动都召唤不下来千清,她就想拿个三级符修证,这未免也太兴师动众了?。

这简直就像是备考小学科学考试,结果请来了?物?理学科的国家级院士一样。

千清没有直接回?复她的话,而是轻轻一抬手,充盈在空气中的清气骤然便活跃起来,它?们轻盈地打着?转凝聚于?她的掌心,随后一张符文便凭空出现在她的掌心,悬浮于?空中,仅仅简单的两笔,清漪便感觉到了?强大的力量。这是完全由清气凝结而成的实体符箓。

……凭空绘符?可,千清不是剑修吗?

清漪的呼吸再次一滞,随即立刻反应过来:说千清是剑修,只?是因为长者们只?见?过她使用剑,但不代表她并不会其?它?的方法。更何况,不论是剑、符、医……或者其?它?任何调动转化清气的方法,都是香舒人在发展中,不断尝试各种各样的媒介开?拓出来的道路。

而香舒国的改变本身就是将自己身躯几天的千清而始,那么对于?千清大人,或者她背后的力量来源“天清”来说,根本不存在这些细致的分?类。

眼前的千清神态自若,反手捏住符箓,手指又微微一蜷,那符箓便被弹出,贴在她的心口又骤然散开?。

一股奇妙的感觉从她的心脏荡开?,直冲冲涌上大脑。

脑袋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清明,意识扩散而游荡于?清气满溢的房间中,她好像隐隐约约摸到了?一些切实的东西:尽管这一切都是虚无,但它?们却在这一刻真实的存在于?她的感知中。

“时效十分?钟,记住这种感知,明天考试努力。”千清说罢便起身向屋外走去。

“……啊,好的,千清大人。”

勉强从那直冲入脑的感知中恍然回?神,清漪看向千清的背影,正?如清寄春所?说的那样,平静而强大。

就像清漪从未见?过的大海

,波澜不惊又深不见?底。

而在千清跨越门?槛的那一瞬间,似柔软又似锋利的金色光芒便在门?外骤然爆开?,紧接着?,鲜红的色彩又扭曲的荡入这纯色的金中,颜色的剧烈冲撞在高大门?框的限定?内似激荡起千层浪。

是香舒王!

此时,清漪的感知被无限放大,她清晰地感受到了?力量的调用与派遣。

在她反应过来的瞬间,一个巨大的身影附身落了?下来,它?华丽而繁复的衣裳如同盛放的花。而在繁复衣裙中间探出的是它?的上半身,是女性的身形,连脑袋都足足有两米有余,其?上黑发髻如飞云、流若瀑布。

眉心的花黄如一朵怒放的花,又若数把锋利的剑。它?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是全红的眸,甚至连眼白都不存在,然而这并不令清漪感到恐惧,反而感到亲近与温暖。

这是香舒王的真身,也是守护她们的真神。

就像金色总是锐利而排它?地出现,但它?同样也是温暖而明媚的阳光。红色也一样,是血腥、死亡与恐怖,也是热切、喜悦与启明人类文明的火焰。

一切颜色都不存在标签与定?义,仅仅只?与个人的感受相?关。

在香舒王真身降临的飓风中,清漪几乎都站不稳,而千清却衣衫猎猎、不动如山。

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阴影扫过千年的陶俑,最终又立在无人的祭坛之上。

感知被放大数倍的清漪莫名其?妙地热泪盈眶,而在她已氲起水雾的世界中,香舒王的声音轻轻响起。

“不负您所?愿。”

只?此一句。

一滴鲜红的泪从它?的赤红的眸中坠落,没入大地的瞬间,载着?它?的声音,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流入香舒国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