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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再废话,他此时拥有绝对的权力,是在?场所有人的领袖,漫不经心地挥手,“弄走。”

鸡飞狗跳结束,江归一逐步补上多天的信息空缺。

江之贤不处理射击他的人,想除掉陈窈,所有操作在?意料之内,他淡然面对。只?是若想留陈窈在?身边,成了件难事。

当听到?岛屿最后一幕的描述,江归一惊讶道:“你说她做出什?么?玩意?”

闻确说:“地狱炮。”

江归一嘴角勾起不明显的弧,手指敲击扶手,“起诉她危害公共安全,送她去警局呆一周。”

“是。”

“我的珠子?”

“陈小姐手上。”

“扒下来?。”江归一很快改口,“算了,别让人知道她会制毒做武器。”

闻确愣了下,很快明白?这是两个命令,“是。”

“其他人出去,马伯松留下。”

马伯松笑?眯眯地拎着爱马仕,优雅地坐到?沙发对面,“想问什?么??”

“我有双重人格?”

“据我所知,没有。

”他正坐,“但不排除隐藏极深的可能?性,小时候的事都记得吗?”

“我脑子没问题。”

那些记忆、所有细节深刻进骨髓。江归一烦躁地踹了脚茶几,“只?有跳海后的事,一点印象没有。”

马伯松目光透彻,“为什?么?生?气?”

“那黑皮猴子描述的人不是我。”无?名的怒火和酸意快把胸腔搅烂,江归一咬牙切齿地说:“他偷走了我的时间?。”

简直越说越生?气,“居然恬不知耻通过?眼泪博取同情,威逼利诱陈窈亲他,什?么?乌龟王子幺幺公主,三岁小孩讲童话?操。”

马伯松表情一言难尽,“少爷,其实你小时候就是那样,通过?各种方式得到?想要的东西,只?是没人理你罢了。”

江归一神情稍僵,矢口否认,“不可能?。”

“现在?给我做催眠,如果江乌龟那蠢蛋出来?了,无?论用什?么?方法,把他从我身体里清除,一点渣都不留。”

他半眯着眼,冷冽的下颌线崩得极紧,杀意化成实质。

他决不允许自己的所有物被旁人分去分毫,如果江乌龟真的是副人格,他要彻底抹杀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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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途中江归一感觉自己意识游魂般飘向了寂静荒凉的冰封之地,没有日光的温度照向乱葬岗,乱葬岗旁高耸一座佛塔,无?名者吟唱着超度的经文。

他注视着,丝丝缕缕的风像刀片刮开皮肉,露出白?骨。

而马伯松通过?江归一无?意识的只?言片语,发现他从军校辍学至意大利这段时间?的记忆,比想象得更血腥暴力,像无?法洗刷的罪孽般钉死在?灵魂深处。

马伯松担忧地看着男人满头大汗,赶紧唤醒他。

江归一像溺水之人吸到?氧气,猛然挺胸。

“不能?再试了。”马伯松严肃地说:“你信我,你们真的是同一个人。”

江归一完全不信,执意坚持江乌龟和自己是两个不同的人,就像否认自己曾经也有过?善良软弱的阶段。

“该死的,江乌龟,什?么?狗名字。”

他咒骂,略显疲态靠进沙发,头发随意散着,俊美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狠决。

不过?,现在?是他掌控身体,主动?权回归。

并且经过?暗杀的屈辱,以?陈窈的性格,苏醒后一定想复仇,那意味只?要他开口,她就不会离开。

一切尚有转圜余地。

十分钟过?去。

他嗤笑?两声,“把黑皮猴子叫进来?,再告诉闻确把我失忆变傻的消息传回江家。”

马伯松:“......”

“这是做什?么??”

“伪作不知不为,不伪作假知妄为静不露机,云雷云屯。”江归一抬高手臂,张开的五指缓缓收拢,语气是掌控全局的云淡风轻,“假痴不癫,演场大戏,揪出暗地的臭老鼠,请君入瓮一网打尽。”

江归一原本的计划是徐徐图之,意欲温水煮青蛙,折磨人的心智,把加诸于他人之身的痛苦发挥到?极致。

“这不像你的作风啊。”马伯松感叹,“为什?么?这么?急?”

江归一不再回复,摩挲本应该戴着天珠的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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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萨鲁耶口中了解完所有细节,江归一沉默良久,第二天命人把他送回巴瑶族,并增送带卫生?间?的新型渔船,以?及市面最新的过?滤系统,顺便叫人把陈窈做的东西全部拆除。

第三天他指挥朴朴暗中端掉尼日利亚家族的老巢,雷厉风行地捣毁黑色产业,将?白?色产业收于麾下。

加上江家十三系和十四系,江归一商业帝国的版图扩充了两倍。

但所有事务皆搬移至医院,他驻守的期间?,不再抽烟喝酒,也没进陈窈的病房。

没人猜得透江归一真正的想法,他那双居高临下的丹凤眼,俘获万千光景,却只?有冰冷危险的暗夜与之为舞。

也许惟有陈窈床铺的另外?半边感受过?他鲜活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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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5日。

皎洁的月光刺破黑夜,紧阖的双眼终于缓缓睁开。

入目所见是男人顺滑浓黑的头发,陈窈抬手,动?作迟钝地摸了摸,脱口而出,“江乌龟。”

江归一伸至她脑后的手紧握,怒意和晦涩敛进长睫,他将?她环紧了,佯装天真温柔的语气说:“幺幺,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多久?”

“九天。”

陈窈心想炮的后坐力太大,下次得改进,闻到?消毒水的味道,“你的记忆这么?久没恢复?”

“没有,不知道怎么?回事,它好?像停在?某个时期不动?了,你是不是嫌弃我傻?”

江归一心里骂了操,这语气简直傻到?家了。

“本来?就傻。”

“哦。”

他琢磨这哦似乎有点阴阳怪气。

“我们被谁救了?”

“他们说是我的属下。”

陈窈挑眉,这就好?办多了,斟酌半响,“那他们有没有告诉你,是谁想杀我?”

“我父亲。”

她搂住他的腰,进一步试探,“你恨他吗?”

“恨,我母亲被他害死了,而且他害幺幺受伤了。”

意料之中的答复。

陈窈笑?了下,“那我们回去报仇好?不好??”

意料之中的答复。

江归一也笑?了下,“好?,都听幺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