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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归一疯了般,不让她说?话,不让她哭,不让她吟哦,不管痛苦还是快乐全部?被他的手掌强行压回嘴里。她的脸像火烧的晚霞,红到发紫,视线被泪水糊住,疯狂摇晃。

谁知这?时?,义勇军进行曲突然演奏。

两?人皆愣住。主要听到国歌难免有点大不敬的感觉。

江归一把陈窈捞起来,毫不犹豫把电话摁了。

没过三?十秒又响了。

他看了眼屏幕,来电显示江之贤,继续摁掉,动作更加肆无忌惮。

接着响。

接着摁。

频繁骚扰硬把江归一的脾气挑暴了,他按下接听,江之贤极具威严的声音传出音筒:“你真觉得自己要翻天没人治得了你?现在?把江安东弄进局子有什么好处?”

陈窈一抖,江归一发狠地攥住她的头发,啃咬她的耳朵,将灼热的喘息推进耳窝。

“来,你告诉父亲有什么好处?”

陈窈的指甲深深陷进枕头,江归一蹙眉,骂了句操,在?江之贤的沉默中果断挂掉电话。

而那?副镣铐先拷着右腕,再取下来拷着脚踝,再后来江归一把两?人的手牢牢锁在?一起,无论怎样动荡,哪怕磨得两?人手腕出血,他都不允许分开。

接近死亡的余韵,陈窈来不及咽下的口水顺嘴角往下流,江归一把两?根手指插进她口腔,她皱着眉,长?长?的睫毛不停颤动,压抑地抽泣,“江、江归一,别?同时?......”

“那?这?样……”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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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休无止的持续进行,陈窈搞不懂自己逃跑和郦沛白的事为什么能?让他这?么受刺激,起初各种辱骂、拳打脚踢,但江归一没羞耻心?又不怕疼,她踹一脚,他能?把脚捏手里玩半天,她骂疯子都骂腻了,最后干脆漠视他。

然而江归一这?次铁了心?,第二天除必要工作,呆在?房间进行视频会议、安排所有工作,他断绝她与外界的联系,希望她依赖他。

他既扮演保姆又扮演父亲的角色。

不想她把自己装成江乌龟的模样弄混,每次做饭故意放多佐料,大概不合口味或故意找茬,她次次掀盘子,他只好慢慢调整。

他早就备好的高订衣裙,乐此不疲地为她换,乐此不疲撕。

见那?副镣铐把她手腕磨得太?惨,他用?丝绸缠得一圈又一圈,可效果不好,但他想让她长?记性,所以晚上她睡着后他偷偷解开,早上她醒来前再次锁住。

发现她脚冰凉,他又买了蝴蝶结的袜子,每天给她换不同颜色。

他甚至学会分辨护肤品,帮她抹了精华和护肤霜。

可即便行为再亲密,陈窈并不领情,江归一始终觉得与她之间存在?隔阂。隐晦的感情毫无出路,最后统统变成淹没他的孤独。

第三?天,陈窈冷冰冰地问:“江归一,你想囚禁我到什么时?候?”

江归一从没觉得这?是囚禁,他只是想和她一起吃饭睡觉,只不过她不乖想逃离他,需要驯化。

等意识到这?点,他突然发现这?种驯化动物的方法?是江之贤用?到自己身上,并且是他最恨的。

江归一那?根神经再次悬起来,沉默无限放大的时?间里,他变得不知所措,并且觉得自己的心?脏变成了一滩黑色的淤泥,散发难闻的腐臭味。

没人能?把他拉起来,除了她。

更加疯狂的索取,但他身体与心?和手背的饕餮融合了,贪婪得不知餍足。明明已经占据她身体所有角落,总觉得五脏六腑空荡荡。

希望她,和自己一样需要对方。

渴望她,和自己一样意乱情迷。

甚至想恳求。

恳求什么呢?

面前的落地镜被灯光照亮,江归一高举陈窈的腕,视线从她隐忍的表情游移,挪到心?脏的位置。

那?是自然而然的,自然到江归一自己都无法?相信。

“陈窈,再问一遍。”

他急切地补充完整,“再问一遍我想不想要你的心?。”

陈窈从满是雾气的镜子里与他对视。

露出三?天以来第一个笑容。

她的语气稳操胜券,“江归一,我说?了你和我母亲一样可怜,你不信。”

他沉迷于她的笑容,擦干净镜面,“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非要形容。

那?么,陈窈的眼睛抛开泪,拥有阿佛洛狄忒的深邃,带有居高临下的冷漠和悲悯,像无喜无悲的神女,从云端俯瞰众生。

而他不过是其中一粒尘,一只蝼蚁。

江归一陡然清醒,想起为何当初知道她是玫瑰园的犯罪天才,那?么着急在?她身上刺自己的名字。

而她从被他囚禁,就提前预知有这?么一天,并且现在?亲口告诉他答案。

“因为天生精神变态永远长?不出真心?,更不可能?有爱。”

江归一抿唇,蒙住她的眼睛,心?脏却被这?些字眼缠绕到窒息,酸涩的液体从缝隙一点点挤出来。

那?是心?脏的眼泪吗?

“那?......”他颓丧地埋在?她肩头,深深吸入发香,哑声问:“有没有奇迹?”

陈窈无力闭眼,想起父亲雨里悲痛万分的嚎啕大哭,想起吴汜临死前的话,又想起碧海蓝天下江乌龟求她的爱。

也许为了报复江归一,她摇头,慢慢说?:“没有。”

感受到肩膀湿润,陈窈怔然良久,发颤的手抚上他的头,可连叹息也有几?分残忍味道,“除非海水逆流,太?阳西升。”

到处都是水,江归一却再次有了被熊熊大火包围的错觉。那?是无法?扑灭的绝望。

“所以,放我离开是你的最优选。”

他紧紧抱住她,执迷不悟,“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