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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阿哥想到老四那惨不忍睹的武力值,瞬间开心起来,对哦,老四骑射不行!咱们是马上得天下,储君怎么能不会骑射呢?

老四在他心目中直接被划入“不会骑射”这一栏了。

老六没搭理十四嘴里的“软包”形容,他就知道十四嘴里是吐不了象牙的,就问:“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入洞房是晚上,我白天随便跑着玩儿,这不是对你们好奇吗,跟我说说啊六哥,我走了之后发生什么了?”

六阿哥不想说:“走开走开,我要回去看我儿子。”

“我和你一起去,好久没见侄儿了。”

说谎都不脸红吗?你上午还见呢!

四阿哥晚上就住在西花园,今儿因为是参加十四的婚礼被叫来的,所以四福晋跟着一起来了,同时来的还有家里的孩子们和狗。

四福晋看着天色不早了,就觉得住下来比较方便,因为没有侍妾,住宿好安排,刚把几个男孩子安排好,就看到四阿哥回来了。

二哈跟着他进来,四福晋问:“爷回来了?我看着外面天快黑了,今儿咱们在西花园先住一晚上,明儿再回京城吧?”

“好。”四阿哥看看左右,问道:“弘晖呢?”

四福晋说:“去看咱们家的园子了。”

四阿哥家的园子快建成了,从去年开始动工,园子的框架已经建成,里面正在各处修饰,明年能住进去。因为是好几家一起建造,所以时间上稍微拖沓一些,四阿哥也没说什么,听说弘晖去看园子,直接进屋子里了。

他在上房换了衣服绕着桌子不停的走着,今儿他也该找个理由避开,但是他实在不甘心,不只是老三有想法,只要是汗阿玛的儿子谁没想法?只不过能参与这个游戏的人寥寥无几罢了。

他自认为比老三强多了,可是汗阿玛对二哥还是很偏爱,他那几句场面话是给老三听的,何尝不是给自己听的呢!

他在反思今儿到底有没有在汗阿玛跟前暴露心思。还是那句话,找理由退出去这事儿他不甘心!他必须熬到最后!

二哈趴在地上看他来回走,走了一圈又一圈,无趣地趴在地上打哈欠快乐的摇尾巴。

四福晋看他围着桌子绕圈子,绕到了天黑还在绕,不敢打扰他。这时候外面太监小声来回报:“咱们家大阿哥和勇王家的世子爷陪着皇上用膳,不回来吃了。”

四福晋点头,这才轻轻地进去,跟四阿哥说:“爷,摆饭吧?”

二哈站起来跑出去叼盆,四福晋都没来得及给这狗子让路它都已经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了。

四福晋只能接着说:“弘晖和弘阳陪着皇上用膳呢,就不等他了。”

四阿哥听了想了一会说:“行,吃饭吧,吃完爷再念一回经。”他要让自己平心静气才行。

三阿哥家在附近有园子,三阿哥还有一群编书的幕僚,此时三阿哥和他们一起谈论白天的事儿。他对心腹幕僚把今儿发生在清溪书屋的事儿全部说了一遍,让这些人给他分析一下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群人一番商量后说:“三爷,这嫡子、长子、爱子都立不着,只能立贤了。这里面要论贤人就是您啊!”

然后给三阿哥举例子:四爷此人刚愎自用刻薄至极,和群臣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冷酷无情,对属下要求严厉,最要紧的是他真的骑射不好,那就是垫底的,五爷六爷都比他强。

五爷那人是有名的糊涂爷,话都说明白了他还要思考一会儿到底是什么意思,给人的感觉是这人脑子不是一般的笨。六爷比五爷聪明多了,但是这人软乎乎的,工部的人都说这人好说话。七爷不提了,八爷不容小觑,不过现在也倒霉了,九爷十爷更不用说,这两人在理藩院任职,做买卖的时候多,就是生意人。十一十二往后的年纪小,不足为虑。

然后开始吹捧老三的文治武功:文治就是能编书,武功更不用说了,他是武能封王的王爷!骑射比四爷五爷六爷强了不止一点。论文治武功,无论是哪一位爷都不能超过他,说真的,当初废太子没废的时候也没比三爷强到哪儿去!

三阿哥觉得自己真的是太棒了!就是今儿老十要记恨自己了!

下面有人说:“您这话也没错啊,废太子被幽禁,这身份显贵的就是他啊,让贵子去祭祀祖宗也没错啊!不仅没错,这才是为朝廷颜面考虑呢!这才是一心为公!”

您这么做不仅没错,还对了,非常非常对!至于十爷那边要是不理解,您做了储君他就理解了。

三阿哥觉得言之有理!

到晚上睡前他已经觉得胜券在握了,躺在床上还在回忆废太子之前是什么排场,毕竟开国以来他是第一位太子,他的排场就是日后所有太子的标杆。三阿哥已经开始回忆准备模仿了。

第二日天没亮,九阿哥和十阿哥已经驱驰庞大的车队出城。九阿哥还说:“我们家那傻婆娘说让骑马,说万一没水了锅炉怎么办?我说那路边的雪随便弄点不就是水吗?要听她的骑马去,咱们哥俩不用去祭拜祖宗,直接去见祖宗就行了,早冻死了。”

此时北方的大河全部冰封,车子在雪地上不好走,但是走在冰上那速度太快了,快到侍卫们怕出事儿不停地喊着慢点。

九阿哥在车里一天三顿骂老三:“下次有瘟了瘟死他,这些做哥哥的没一个有哥哥样子的!呸,我祝老三永远不能心想事成。”

十阿哥叹气:“别喊了九哥,万一人家将来是太子呢?”

“他?不是我说,咱们哥几个死完老爷子宁肯选孙子也不选他。呸呸呸,不吉利不吉利,天爷爷天奶奶,我那是嘴瓢了,没想死的意思,您二位当没听见。”

十阿哥又叹口气。

九阿哥说:“你叹什么?这时候从京城里出来是好事儿,避开是非了。”

“我是说,老爷子还没放弃让老二当太子。这不是明摆着吗?当咱们是驴,前面绑个萝卜骗咱们呢。你说都是儿子,怎么咱们就这么倒霉?”

九阿哥说:“你想不通是有原因的,你额娘是贵妃,你姨妈是皇后。哥哥就没那么多想法,我这胎投得挺好的,最起码老爷子让我锦衣玉食的活这么大了,一般人家哪里有这好事儿!天下的锅底都是黑的,争夺家产不只是咱们家,谁家没有啊?往前推几千年,秦始皇他们家还争家产呢,再往前推,周天子家也争家产,老爷子说了,史书上都记着呢,这事儿断不了根,你只管好好过日子就行了,别想那么多了!”

十阿哥不停地叹气。

此时在京城,康熙把一应公事交代给海棠,海棠白天办理,晚饭前要把今儿处理的一件件事事无巨细地禀告给他。而康熙关注处理的是张明德案。

凡是涉及张明德案的宗亲一律夺爵革职,外面涉及的侍卫大臣们通通交给三堂会审,前面的都是些小虾米,康熙真正想处置的是八阿哥!

这里面牵扯到了大阿哥和八阿哥,明明主谋是大阿哥和张明德,张明德被凌迟,大阿哥被关押。但是牵扯出来的八阿哥却是被夺爵成为闲散宗室。对大哥和明德的处置一句话,对八阿哥却足足骂了半页纸。

康熙把八阿哥骂了一顿,大阿哥还在大牢里关着,惠妃和良妃实在是心疼孩子,脱簪请罪,两人跪在书屋的屏风后不敢多说,时不时地擦一下眼泪。良妃的身体不太好,看得出来跪久了摇摇晃晃,但是康熙就是不搭理她们,想跪着可以,不缺你们跪着的这一片地方,想让放了他们,没门!

海棠抱着折子,身后跟着四个太监抬着四个箱子来见康熙,路过两位娘娘身边对着她们行礼,接着去跟康熙说今日处理的折子。

“河道总督张鹏翮题报秋汛水势情形疏……修筑工程尽心尽力。动用钱粮绝无靡费。比年两河安晏、堤岸无虞……这是儿臣的批示,您请看。”

康熙看了一眼,说:“有功就赏,你这赏得太少了,改成:所带革职、着与开复。应追赔银两、俱着豁免。”

张鹏翮身上还担着赔偿,这事儿从康熙四十二年说起,张鹏翮去山东赈灾,但是赈灾粮食很快吃完了,张鹏翮下令开一处储备粮仓。山东巡抚王国昌和布政使刘皑见张鹏翮开仓就动了歪心思,把仓内粮食隐匿一部分转卖脱手,然后状告张鹏翮私自开仓。张鹏翮在康熙跟前自辩论的时候说人命关天,不开仓要饿死很多人,开仓了导致朝廷储备粮流失,愿意用俸禄赔偿储备粮,这就是他身上担着的赔偿,此次康熙免去张鹏翮的赔偿等于把这件事一笔勾销。状告他的王、刘二人也没好过,第二年就事发伏法。

海棠飞快地用笔涂抹了自己写过的,把康熙的话写好贴在折子上。“下面是一些八旗升迁:升正黄旗护军统领图海为正红旗汉军都统……”

海棠把今儿的事儿说完带着太监把东西收拾了赶紧离开。实在是这里的气氛太尴尬了,两个娘娘跪着,她实在是不敢抬头多看,这时候留的越久越像是看两位娘娘的笑话。

这一跑又想起忘了一件事,太后身边的端顺太妃不行了,太医的意思是熬不过今年了。去年还一起打牌的端顺太妃得意地说自己的身体好,肯定比太后和淑惠太妃活得久,没想到要第一个走了,有时候说话就不能太绝对。

但是海棠也不想再回去跟康熙说这件事了,明日再说吧!

想着裹紧了斗篷打算赶紧走,回家吃饭去,家里有可爱的儿子。

海棠招呼着盐宝:“走啊盐宝,今儿吃锅子,给你煮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