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刨开百岁这一门刚从天而降的亲戚,他们家最贵的一门亲戚就是老六阿哥家。鄂尔泰兄弟几个以前都是老六阿哥的门人,经过老六阿哥推荐鄂尔泰才早早地入了雍正的眼。

鄂容安作为百岁未来的老丈人,刚进门就被弘杲连连祝贺:“表哥,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鄂容安拿着请柬:“姑父姑妈在吧?家父这会走不开,要不然亲自来给姑父姑妈报喜了。”

弘杲笑着说:“不巧了,早上他们去十四叔家里看望太皇太后了,您先进去坐会儿,这会该回来了。”

说着拉鄂容安去书房坐着喝茶。

这时候老六阿哥和老六福晋还在十四阿哥家的园子里。十四福晋已经得到了消息,就在门外的走廊下和老六福晋说:“六嫂子娘家的侄孙女有大福气,现在明旨已下,她要做大福晋了。”不出意外将来就是皇后了。

老六福晋也很高兴:“我和你说实话,这样的好事我也没想到会落到自己家,这真是大好事!当初我阿玛额娘肯定想不到还有这一日。”

两人就在门口说话,屋子里乌雅氏听到了,老六阿哥和十四阿哥也听到了。这老兄弟没觉得外面两个人说话有什么不妥,但是乌雅氏觉得听见很心烦。

既然不高兴也不藏着掖着,立即咳嗽了一声。

老六阿哥问:“您怎么了?是嗓子干吗?儿子端茶来侍奉您喝一盏吧?”

乌雅氏冷哼一声,老六阿哥看看十四:额娘怎么突然对哥哥这样一个态度?

十四侍奉老额娘快一年了,早弄清了老额娘的脾气,对外喊:“完颜氏,出去看看晚上吃什么。”

门口的十四福晋一听,都开始叫“完颜氏”了,立即拉着老六福晋离开,两人出门走远了十四福晋才说:“不知道老太太又怎么不痛快了,咱们躲远点。”

这婆婆谁爱侍奉谁去侍奉,她是恨不得给四嫂子送回去,但是自家爷不同意,不仅不同意,连商量都不能商量。

十四福晋就说:“我是盼着九姐姐赶紧回来。”

到时候哄着自家那傻爷送老太太和她闺女住一阵子,自己一家也好休息一番。这婆婆是真的难侍奉啊!

变脸和六月天一样,阴晴不定!

六福晋被老太太针对一辈子了,此时一句话都不说,不侍奉婆婆那是幸运,她看着十四福晋抱怨也仅仅是微微附和,不会说别内容,就怕引火上身。

然而这时候屋子里的乌雅氏说:“我在老十四家快住一年了,这一年十四是日夜侍奉,我知道,也都看在眼里。可是我又不是这一个儿子,自从你们汗阿玛驾崩,前十几年是你们四哥侍奉,如今轮到你们了,我也不知道还能活多少年,想着也不能老住在十四家里,也要往老六家去住几日,免得外面那起子小人编排我儿子与我关系不好。

皇上的意思是今年大家去热河避暑,这样吧,我今日随着老六去他家,等去了热河,十四,额娘再和你一起住,就这么定了。”

老六阿哥顿时觉得天上掉下个馅饼吧唧一下落自己怀里了,瞬间喜上眉梢:“好好好,儿子这就吩咐人回去收拾打扫。”

十四顿时嚎叫起来,闹着不让老额娘走。老六阿哥从门口回来说:“十四,今儿必要在你家吃饭了,额娘的院子一时半会收拾不好,等吃了饭天黑了应该差不多了。”

十四不乐意:“院子都没收拾,额娘,您也别去了,过几日他家收拾好了您再去!”

乌雅氏说:“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就很好。你想额娘了来看我就行。”

老六阿哥带着幸灾乐祸:“额娘您忘了,他现在被禁足呢。三个月呦!”

十四说:“我躲在车里去你们家,外人又看不到,只要你们家不乱说谁知道!”甚至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洋洋得意。

这消息传给两位福晋的时候十四福晋激动之下立即说了一句:“阿弥陀佛,菩萨您真是救苦救难啊!”

老六福晋目瞪口呆。

十四福晋激动后立即反应过来,连忙说:“嫂子,额娘那边好侍奉,放心吧。”

老六福晋心想你要是刚才不抱怨我还真信了!想到十四阿哥在家没事儿,天天在老太太跟前点卯,就这样十四福晋还抱怨,自家是老六阿哥父子出去办差,就和儿媳妇在家,岂不是天天和老太太朝夕相对?

老六福晋瞬间觉得自己接下来的日子都是暗无天日的,她心里也盼着海棠赶紧回来,到时候她头一个把老额娘给她送去!毕竟老太太在海棠家里相当善解人意,日日慈眉善目,从不折腾她的亲女儿。

晚上把乌雅氏接回来,弘杲两口子带着孩子欢欢喜喜地把人扶下车。乌雅氏对孙媳妇和几个重孙子很慈爱,但是面对老六福晋的时候立即变脸。

老六福晋就有一种预感,自己这几个月的日子难熬了。

果然次日她和乌雅氏商量先让孩子们陪着她待一天,她先回一趟娘家。乌雅氏没搭理,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老六福晋只能派人去西林觉罗家说一声不去了。西林觉罗家的人听说太皇太后就在六王家里,表示理解,鄂尔泰还让传话的太监给老六福晋捎话,让老六福晋尽心侍奉。

老六福晋决定一天给菩萨烧三炷香,求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赶紧把海棠送回来。

海棠就在四月初动身回京,随同她一起回京的还有大量金银铜等当下的贵重金属。

得到消息后弘杲来告诉乌雅氏:“九姑妈要回来了,大概五六天就到京城了。”

乌雅氏松口气:“阿弥陀佛,这真是太好了,我正想她呢。”

弘杲就说:“等她回来了就来给您请安,不过她回来怕是不能立即来见您,听说她亲自押送银子回京,必然是先交割银子的。”

乌雅氏问:“不会有人劫车吧?”

弘杲笑着说:“不会,哪有这么大胆的人。自古民不与官斗,就是土匪也不敢劫银车。”

乌雅氏带头:“说得也是。”

乌雅氏不知道自己一语成谶,勇宪亲王押运银子的消息早就传开了。

传言说她这次带上了青海几十年的积累,同时把周围几省去年该上缴国库的税银都带上了,这次进京的银子少说有一千万两。

如果这消息传到海棠这里,海棠只能说一句这都是真的。就是数目不对,不是一千万两,是十一个一千万两。换成海棠习惯算法是五千五百多吨银子,这么庞大的一笔银子她的专列是装不下的。银子被伪装成货物在没人看守的状态下和牛羊马以及别的货物用五辆火车往京城押送。

这些货车甚至不是从同一个地方发车的,甚至都没在青海停靠过。和海棠的专列有一到两个时辰的路程差距。

可是劫匪不知道,晚上趁着夜色放过了几辆载着活羊的货车,这些车走过去之后路上掉下一些煤粉,就有人说:“这甘肃的车,车上有羊有煤,是草原的货”。草原上有露天煤矿,也经常往京中卖煤。

在几辆货车驶过后这群人把大石头堆在铁路上,点上火把映照的周围一片橙红,这群人就等着劫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