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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针对海棠的病情太医院辨证十几天后终于由院判亲自来见弘晖陈诉。

海棠有着祖传的心疾,因为大喜大悲和劳累加重了病情。以前用苏合香丸还可以温养,现在苏合香丸的效果不明显了。必须用帝膏,所谓帝膏就是高度提纯的苏合香,而且用量也很大,一年下来用掉的苏合香值上千两黄金。弘晖立即让人找医书,看到帝膏治疗心绞痛的方子,这里面除了帝膏外还要冰片,乳香,青木香,檀香等。

苏合香本来就是进口的药材,药局奉为上品的苏合香是奥斯曼帝国产的苏合香,价比黄金,关键是奥斯曼知道这玩意被当作药材用经常漫天要价,有时候为了多赚钱哄抬价格,每年进口的数量不多。北美也产苏合香,但是药局觉得那玩意只配当香料。自从进出口商行从西班牙葡萄牙等欧罗巴小国那里用蒸汽机和火车换取了南美大片矿产之后也在不断探索开发,各种药材木材和矿场被迅速发现,因此南美也有一种受到好评的苏合香,目前太医院的药局还在研究,不确定能不能代替从奥斯曼买来的苏合香。

所以弘晖的意思是还要先买,甚至可以用别的渠道去买,钱不是问题,最少要给海棠储备三年的苏合香原料。

但是用了帝膏后海棠的病情也瞒不住了,懂药地,闻到味道就知道怎么回事,毕竟这药方里都是香料,想掩饰味道很难。

弘晖只能叹气:“去吧,先去做帝膏。”命比隐私重要啊!

海棠很快就看到了太医院送来的新药,这还是大药丸子,但是远远地闻到一股子香味,海棠问:“这是什么?”

送药的太医说:“这是帝膏,夏初时候把苏合香树的树皮割裂,让香脂浸透树皮,秋季剥皮榨取香脂,几番榨取后浸泡在烈酒中反复熬煮,把酒煮干,剩下的油脂就是帝膏了。用帝膏加上炼蜜混合檀香,冰片,青木香和乳香等粉末团成丸子,每日三丸,每顿饭吃一丸,如果效果不好,增加到每日五丸。服用的时候要嚼碎了咽下,饭后一个时辰再吃效果更好一些。”

太医走了之后海棠看了看要丸子,这味道非常霸道,香气扑鼻。扎拉丰阿送太医回来说:“格格,正好吃过饭有一会儿了,您不如试试。”

海棠就拿起一丸开始嚼,这味道简直太销魂了,那叫一个难吃啊!

“药哪有好吃的,都说良药苦口。”扎拉丰阿端了白开水来给海棠冲一冲,就说:“奴才刚才问了,这药治疗心绞痛,还能治疗心腹卒痛,您先吃一段时间看看这药物的效果怎么样,不行还要换方子。”

海棠就开始了养病的日子,除了一顿一次的药丸子外,一天两顿的汤药也是要喝的,喝得她本来稍微正常一点的胃口又开始败坏了起来。除了养病,她还把在关外看到的记录下来,和弘晖两个人反复规划。

铁路已经开始修,为了尽快贯通,采取了分段修筑的办法,这次征调了五十万民夫,秋天他们种上了粮食就出来做工,这不是不给钱的徭役,每个月有工钱可拿,有三顿干饭吃,还有两身棉袄棉裤,所以应征的人很多。

在民夫们还没到位之前,沿途的水泥厂开工,为初期的打地基和轨枕开始生产水泥。

开始忙起来后海棠也没那么多时间悲伤了,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时间一转过了中秋节就到了九月,海棠在九月过生日,往年都是乌雅氏张罗着给她过生日,如果她不在京城还要抱怨几句,今年老太太不再张罗这件事,因为处在孝中,月娥和弘阳夫妻两个也不好办,甚至因为海棠对于乌雅氏去世很伤心导致他们两口子不好提这回事,生日是母难日,提生日就不得不提乌雅氏。

尽管如此,弘阳还是委婉地提了,问今年的大寿怎么过?不过是不可能的,到了海棠这地位,哪怕是她不以此为敛财手段,亲戚们也是会送礼来的,怎么回礼怎么跟亲戚们说都要提前定好。

海棠想起老额娘来,就说:“我不想过了,你们看着安排吧。”

弘阳就去安排这事儿,对外一律不收礼,也不回礼,宗亲送礼会收一部分,统一安排回礼,不宴请,毕竟家里有孝。

大家都理解,生日这天海棠再去寿皇殿给乌雅氏族棺木磕头。

随着乌雅氏去世,她觉得她的人生任务完成了,送走了父母养大了儿女,此时就是离开这世间也没什么牵挂了。

这就是她说的,她的人生断了来处,仅剩归处。

九月底天气已经开始转凉,秋雨说下就下,海棠今年的身体虚,很快就病倒了,得了两天假在家里养病。

在一堆白事里其实也有喜事发生,十七阿哥的儿子这两天要过满月,其实孩子早几个月就出生了,只是十七福晋一直不好,孩子的身体也差,一开始是说十七福晋坐双月子,后来又要给孩子看病,加上遇到了国丧,折腾来折腾去,折腾到十月才给孩子办满月。

请柬送到了海棠家里,海棠想了想没有去,一来是她这会实在没力气出门,二来是她的心情到现在都好不起来,就让月娥带着永琦过去。

下午永璀和永璨兄弟两个先放学,他们就在家里读书,有先生来教他们。给海棠请安后回去写作业了。等了一回尚书房放学,百寿和安康回来,海棠和扎拉丰阿的院子里才有了些欢快的气氛。

安康从外面跳过门槛进来,进门就大喊:“祖母,您在哪儿?求您件事。”

海棠的院子里早早地就烧了炕,她这个时候躺在炕上看书,听见了呼喊把书放到一边儿跟扎拉丰阿说:“这魔星回来了。”

扎拉丰阿笑了起来,转身往后看去,就看到安康冲了进来,高兴地喊着:“谢天谢地你们没出去,祖母,求您个事儿呗。”

海棠问:“什么事儿?”

“我姑姑不是带人去欧罗巴吗?我也想去。我今儿跟导大伯提这事儿,他说让我回来和家里商量。我额娘肯定不同意,但是只要您发话了,她和我阿玛就不会说什么了。”

海棠问她:“你真的想去?”

安康使劲点头,“想去。”

“行啊,这事儿我回头跟你阿玛说。”

安康高兴地上前抱住海棠:“祖母你真好!”

海棠被她勒得喘不过气来,就说:“开松手。”

没一会弘阳和月娥带着永琦回来了。胖墩墩的永琦跑着进来,一进院子就喊:“祖母,玛法,我回来啦。”

跑进屋子看到哥哥姐姐也在,高兴地跑去亲热地拉着哥哥姐姐的手。百寿把他抱着放在炕上,永琦的小嘴开始喋喋不休:“十七舅爷家的小叔叔好瘦啊,一点都不胖,大家都说他白胖白胖,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我刚想说不胖,额娘捂着我的嘴不让说。”

月娥和弘阳进来,月娥对着他瞪了一眼,永琦立即躲进扎拉丰阿的怀里,他搂着扎拉丰阿的脖子说:“玛法我今儿学会了一首词,我给你背啊!

日日深杯酒满,朝朝小圃花开。自歌自舞自开怀,无拘无束无碍。

青史几番春梦,黄泉多少奇才。不须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

说完星星眼看着扎拉丰阿,扎拉丰阿立即夸他:“背得真好。”

他又看着海棠,海棠也夸他:“真厉害,这首词祖母都不会,这是什么意思啊?”

永琦来劲了:“我给你讲啊!”

弘阳松口气,不枉费他教小儿子了三五日才把这首词背下来且解释得通顺,如果真的能劝说额娘重新开怀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