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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时说他愿一世侍奉他左右,他自然是心满意足的。越至高位,越知‘惜福’二字如何写,他不重肉欲,有这句话在他看来与南时相伴无异了,再者是这话只不过是说给他听,哪日南时若是后悔,也不过是他一人知晓罢了。

……但南时不该与他一并出行的。

人心总是贪婪的,与南时相处的多了,便越发不想放手,直到南时说那日预知梦的时候,他方惊觉与其退而静候不如进而索取,放任南时有朝一日与他人成亲……他办不到。

他虽讲究伦理道德,但既然已经再三斟酌要南时如何,不如要了也就罢了。

想要,那就要,后果他担得起,也能为南时扛得住。

不过还好,南时是喜欢他的,而且比他意识到的还要早一些……有些准备便可以弃止了。

方才南时要走时问的那一句,他其实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有意想要试一试南时,没想到这一试倒是试出点惊喜来。

“……你算计我?”南时大脑终于品出来这一段话的意思,脱口而出这句话,转而又被其中的含义惊得目瞪口呆,张口结舌的问:“师、师兄你是认真的吗?”

南时张了张口,却不知道接下去要说点什么,池幽却侧身出去,自几上捞了一盏茶盏过来:“喝完了再说话。”

南时呐呐的接了茶盏喝干净了,清了清喉咙这才觉得喉咙里好受多了:“师兄……你做什么这么算计我?”

“自然是心悦与你。”池幽抚摸着他的后颈,神色平淡,若是只看他的表情,南时绝对猜不出他刚刚还在说如何算计他。

南时又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池幽答道:“出行前就大概定了。”

南时沉默了一瞬,“……师兄,我信你,但你真的没有骗我?”

池幽哭笑不得的道:“没有唬你。”

“你若是答应我,我会亲你、抱你还会与你做些……”南时斟酌了一下:“床笫之事,你当真能接受?”

“为何不可?”池幽反问道。

南时还是不敢置信,天上怎么会掉馅饼呢?就是掉了,那也是要将人砸得头破血流的:“……这样的事情不是随意应承的,师兄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池幽无奈地竖起了一手,南时见状连忙将他的手按了下来,语无伦次的说:“算了算了,别发誓了,我信,我都信。”

发誓有什么用,天上那么多雷也没有哪道能碰到池幽啊……况且,他舍不得。

他信了。

池幽没有必要、也没有原因要在这上面骗他。

……哪怕是骗他的,那也好。

“那师兄……我能抱你一下吗?抱一下就好,就一下。”南时小心翼翼的道。

池幽的答案是张开了双臂。

南时霎时间就扑了进去,将头埋在了池幽颈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紧紧的抱住了他:“师兄,你真的没骗我?我居然还能有这么抱着你的一天……”

池幽环住了他的腰,在他耳边低声道:“这是第二次。”

“……哈?什么第二次?”南时不敢置信的道。

“前几日你喝醉了酒,也是这样说的。”

南时惊讶的道:“师兄你还真让我抱了?”

“不然?”池幽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脊:“难道任由你摔在地上?家中布贵,还是省一省吧。”

南时不由觉得面红耳赤:“这话我好像说过。”

“嗯。”池幽应了一声,南时把自己埋在了池幽怀里,现在是不是应该做点其他事情?不指望今天就去床上的打架,怎么着也得先亲一口吧?

他不怎么敢开这个口。

南时默默地掐了自己一把,挺疼的,不是做梦,这还真是现实。

现实,池幽刚好也喜欢他?他怎么感觉这么虚呢?

“南时,在想什么?”池幽淡淡的道。

“师兄。”也许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南时下意识的应了一声,一抬头就看见了池幽带着笑意的眼睛,一时间居然有些沉迷了进去,忍不住伸手描绘着他的面容。

“师兄,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池幽莞尔,捏住了南时的下巴,侧首在他唇上落下了一吻。

两人鼻端微微相触后又错开,亲昵得互相摩挲着,池幽的嘴唇如同他本人一般带着幽幽的凉意,却不算是冷硬,带着熟悉的清魂香气,占据了他的心神。唇齿相依之间鼻息交错,南时不知为何就觉得有些累,腰便软了下来,干脆卸了力道,伸手环住了池幽的颈项。

池幽吻得很温柔,耐心的等待南时回过神来,院外传来了轻微的杯碟碰撞声,是侍女们在清理使用过的花厅,南时僵直了一下,池幽顺着他的背脊缓慢的安抚着,随即就尝到了他方饮下的碧螺春的香气。

南时被亲得有些狼狈,除了抱紧池幽外也不知道该如何动作,往日里看的那些小黄片小黄书此刻半点作用都发挥不出来,南时想要回应他,结果除了咬到了池幽的嘴唇外好像……也没啥其他用。

……操,第一次和池幽接吻就把他给咬了一口——刚刚他没反应过来之前不算!

南时连忙推开池幽细细看他的嘴唇,见池幽削薄的唇上留下了一排明显的牙印,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师兄,你没事吧?”

“嗯。”池幽淡淡的道,若是忽略了嘴上那排牙印好像和平时也没有什么两样,他垂眸看向南时,手指在他的唇下抚了抚:“不必这样小心翼翼。”

南时松了口气,他悄悄品了品,如今心愿得偿自然是销魂蚀骨,但是刚刚那一口咬下去就觉得池幽的嘴唇莫名的还有点像……凉皮子,或者果冻。

还行。

南时给自己联想能力惊得目瞪口呆并哭笑不得。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呐呐地说:“那什么……冰魄珠给我扔火盆里了,对不起师兄,我把咱们山门秘宝给毁了。”

池幽伸手替他将耳鬓的碎发理到了耳后:“冰魄珠火烧不融,倾影已经取回来了,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

南时点了点头,还未说什么又听池幽道:“便是毁了也就毁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是那是山门秘宝哎!”南时道。

池幽摩挲着南时眼下的红痣:“素日里让你学些理账的本事,倒不是真指望你会理账,但至少要对山门中财物有一个基本的认知。招摇山秘宝共三百七十二件,你若是一一看过,也就知道冰魄珠并不难制作。”

完蛋,偷懒给抓了个正着。

南时人还在池幽怀里,连跑都没地方跑,他只能假装没听见,在池幽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一下,答非所问道:“我后悔了,师兄,我能再亲你一下吗?”

话音未落,南时就又贴了上去,示好似地舔了舔他的唇瓣。

池幽失笑——他倒是还知道要讨好。

那还能怎么样呢?这小东西如今领了免死金牌,日后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怕是要翻天了。

也罢,随他去吧。

这样已经就很好、很好了。

南时最后想的一件事是:还好刚刚吃了饭后有记得漱口。

***

翌日南时起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傻了好久,才僵硬的扭头看了看。

躺在他身边的是池幽吧?

池幽与往日里规矩的睡姿不同,牢牢地将他圈在怀里,空调好像没开,南时贴着池幽,倒也觉得冰冰凉凉的并不是很热,没贴着池幽的地方却是热的冒汗。

南时默默地想他要不要翻了个身,把热的那边贴到了池幽身上去。

况且他翻个身,回头要是池幽醒了不认账,他也好当做无事发生不是?

结果人一动,屁股上就叫人拍了一下,池幽没有睁眼,只是慵懒得打了个呵欠:“闹腾什么?”

“我……”南时顿了顿:“热,让我翻个身。”

池幽的手臂松了松,南时松了口气,顺利的翻了个身,将热得冒汗的背部贴在了池幽身上。

……唔,舒服了。

南时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等到再醒的时候就已经是中午了,他一个激灵就想起身,刚一抬头就撞到了池幽的下巴,倒抽了一口凉气:“嘶——!”

池幽被这一撞自然也醒了,他随手伸手揉了揉南时的头顶,“撞疼了?这么莽撞做什么?”

南时耳尖发热,他靠在池幽怀里,忍不住想要回头看池幽。

池幽见他不老实,便坐起身,让南时躺在了他的腿上:“不许挣。”

他拨开了南时的头发,见他刚刚撞到的地方似乎有些发热,便轻轻地替他揉按着,南时享受着头顶传来细细密密的舒适感,耐不住抓住了池幽搭在他身上的手。

池幽的手南时真的眼馋了许久,指骨修长,肤色苍白而莹润,只要一伸出来就能让人轻而易举的联想到‘竹’啊‘玉’啊之类的词汇,他握着池幽的手腕,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手指插入了他指间的缝隙中。

池幽有些好笑的看着他的动作:“喜欢?”

“……喜欢得不得了。”南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有时候做梦都想碰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