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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还需通过看图册,看旁人活/春宫才能了解。

谢衍望着那细微翕动的红唇,眼神逐渐暗沉,喉结不禁上下滚动了两下。

她醒了,必然是不允他亲她的,比如昨晚那般,直接把他推开。

旁人都说他是君子,可谢衍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君子。

是以他悄然凑了过去 ,趁着妻子尚在睡梦之中,他在那唇上轻轻落下。

很柔软,有淡淡的香甜味。

她晚间似乎抹了护唇的唇脂,是香甜桂花味的。

素来情绪寡淡的谢衍,却觉得时下自己心跳似乎快了些,这感觉与先前被她关在门外,他夜里爬窗时是一样的。

大抵,称之为刺激。

双唇不由地用力碾了碾,舌尖微伸,在触碰到那柔软嘴唇的下一瞬,脚下忽然被踹了一脚,谢衍猛然回神,蓦地抽离开,瞳孔微缩地望向身侧的人。

以为是妻子醒了,但见她依旧还在睡梦中,谢衍暗自松了一口气。

若是让她知晓他在她睡着时,亲了她,生气是其次,最后可能会用异样的目光瞧他。

大概,觉得他不太正常。

谢衍坐了起来,给妻子掖了掖被衾,随即下榻穿戴衣袍准备去上值。

从明家出来,天色熹微。

丁胥赶来马车,打着哈欠守在了明宅外,看到了大人,忙跳下赶车的车板,朝着谢衍一拱手:“大人。”

随即把脚凳拿下来。

谢衍踩着脚凳上了马车,问:“妖道什么情况?”

丁胥收起脚凳,继而挥鞭边赶马车,边应道:“昨日刚从谢家离开,小人的弟兄们都给盯着了,但凡妖道有风吹草动,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还有谢府那边,昨日大人没回去,听谢府里的小厮说昨晚谢家主和主母小吵了一架,似乎与大人有关系,但至于是什么事,不是很清楚。”

丁胥虽然不知大人为什么还要他留意谢家的事,但既然吩咐了,听命行事就是了。

谢衍应了声,随即道:“大食国来的那些香料,你与陈九若手上有银钱,也囤一些,日后必有回报。”

丁胥顿时笑了:“卑职早就跟着大人一起囤了,卑职虽然别的本事没有,但对香料也小有研究。大食国的香料和蔷薇水是上乘,虽卖得贵,但贵得有道理,日后肯定也能翻倍赚。”

见自家大人购入大食国的香料,丁胥也跟着拿了大半的积蓄一块囤,同时也怂恿着陈九也卖了一些。

谢衍没继续说这事,而是提了旁的事。

“另外,你可认识有会些拳脚功夫的女子,能给大户人家做贴身婢女的。”

丁胥笑应:“大人可算是问对人了,卑职还真认识有,城东有间武馆,常年收养孤儿练武,男子供大户人家挑选做护院,而女子做大户人家的贵女或贵妇做贴身婢女。”

“只是,这婢女的行情是二两银子一个月,包吃穿住行吗,不打杂,只随行相护。”

寻常婢女,不过是半两银子一个月,而会些拳脚功夫的自然要价高。

谢衍沉吟了片刻,开口道:“你帮我寻一个来。”

丁胥:“大人可是要给夫人寻的?”

谢衍“嗯”了一声。

丁胥不免提醒道:“不过,虽是会些拳脚功夫,但大人的期望也别太高。让她们应对一个寻常男子是易事,但到底不是什么练武奇才,若是两三个壮年男子,肯定是有难度的。”

谢衍:“如此也可以了,你眼睛独到,便由你来选,不需要太精明,老实便行,最好是今日就把人寻来。”

孙氏已经坐不住了,昨夜应是和养父商量着把他们夫妻分出谢家。

而这几天应当也是要把妻子接回回谢家了的,但谢四娘胡搅蛮缠,不仅会动口,还会动手,上一世的事便是一个教训,是以该有个人在她身边护着才成。

丁胥忽然被夸,笑容顿时更粲,应得也积极:“卑职定会好好去办这事,给大人找一个满意婢女。”

到了大理寺,谢衍下马车后,递给丁胥一个钱袋子,说:“银子不多,请你们那些弟兄去吃两盏酒,等妖道被缉拿后,再赏。”

丁胥接过的一瞬,便知道起码有十两银子。

够他的弟兄们搓一顿好的了。

他笑应:“多谢大人。”

他家大人也就只是瞧着像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但别说,这行事却是样样俱到,人情世故上做得可是一丝不落。

*

明毓醒来时,谢衍已经不在了。

青鸾给她梳妆时,红莺捧着一个首饰匣子从外头进来,说:“夫人,方才主母身边的宋媪送了这个过来,说是主母特意给夫人准备的,等明日去将军府的时候佩戴上。”

明毓早就料到她母亲会让人送一套头面过来,转头瞧去,面色淡淡:“打开来瞧瞧。”

红莺把首饰匣子放到了梳妆台上,随即打开,匣子里的赫然是一套松绿色的碧甸子头面。

算不得非常精致,可因是碧甸子宝石所制,所以价值也不菲。

青鸾惊叹:“好漂亮。”

明毓认得出来,这便是上一世她母亲给明三娘准备的两套头面中的其中一套。

或者说,是明三娘哀求后,多得的这一套。

明毓在上一世出嫁时的嫁妆中,只得了寻常玉石做的一套头面,与这一套相比,相差甚远。

明毓道:“放着吧,明日去将军府的时候再佩戴。”

说着,吩咐红莺:“与送首饰过来的婆子说一声,就说我很喜欢,还道会记挂着母亲对我的好。”

红莺出去后,青鸾道:“昨日夫人和大爷的话,像是让主母一宿没睡好,所以今日一早才会让人送这头面过来。”

明毓拿起青玉耳坠子戴上,淡淡道:“不然我阿娘怎会舍得拿出这套头面,只是三妹见了,该闹了。”

上一世母亲总会说她懂事一些,而三妹身体不好,她作为姐姐便让着妹妹一些。

让来让去,什么都没有,她这一世可没那么傻。

戴上了耳坠,照了照镜子,目光不由地从耳坠移到了唇上,恍然回想起昨夜谢衍醉酒后的举动。

也不知是不是醒着的时候被他亲了一下,昨晚睡着后好似又梦到谢衍在亲自己,且还是用了好些力道亲她,吓得她在梦里连忙踹了他一脚。

回想起梦境,明毓连连晃了好几下脑袋,试图把这幅荒唐画面晃出脑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