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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他上一回险些猝死,身子才调养好一些,他就该这么喝酒,是真不要了命!

谢衍听到自家夫人的声音,便定定地望着,一双黝黑的眸子因吃酒吃多了,似覆着一层水雾。

颇为……湿漉漉的。

很纯净的一双眼睛。

纯净得依稀可见眼底只有一个倒影,明毓与之对上视线,心头忽然一跳。

好似被猫爪子的肉掌在心口轻轻地踩了一下,她心头忽然一软。

意识到自己对现在的谢衍生出了心软的心思,忙暼开视线,斥道:“别用这样的眼神瞧我。”

谢衍的嗓音因喝酒的缘故,格外低沉的唤:“夫人。”

那嗓音低沉中带着一丝沙哑,格外的欲,与平时的谢衍全然不一样。

明毓只觉得耳朵一麻,登时道:“也别用这种声音唤我。”

谢衍抿了唇,依旧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家的夫人。

这时青鸾端着热水进来,拧干湿帕子正要给谢衍擦脸时,便是醉了酒,谢衍还是把头扭到了里头,不满道:“夫人来。”

明毓在旁听着,只觉得头疼。

他怎好意思让她一个孕妇去照顾他这么个醉鬼的?

青鸾闻言,瞧向自家夫人。

明毓暗呼了一口气,把帕子接了过来,与青鸾道:“把温着的醒酒汤端进来。”

青鸾便退了出去。

明毓瞧着人出去了,把布巾递到谢衍面前,说:“你自己来。”

谢衍默然盯着帕子看了好一会,才伸出手去拿,却是拿偏了,拿了几下都没拿到。

明毓顿时没好气,直接把帕子往他的脸上捂去,抹桌子一般胡乱地擦了几下。

谢衍:……

洗了帕子后,又把他的手给擦了。

正要放开他的手,他却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眸中带雾,低低沉沉的说:“夫人,别走。”

俊美的男子,如此神色,叫明毓意识一恍惚,险些被迷住。

心里骂道,真真是蓝颜祸水。

醒酒汤端了进来,明毓道:“放开我,我给你喂醒酒汤。”

瞧他这模样,定是不能自己好好喝的。

谢衍反应迟钝的思索了好一会,才把手松开。

明毓端起了醒酒汤,放到了他的唇边,说:“赶紧喝了睡觉。”

谢衍倒是听话得很,张口便喝了起来。

一碗汤见了底,青鸾便拿着空碗出了屋子,只余夫妻二人。

明毓转身入里间,取了谢衍的寝衣出来,放到了新榻上,说:“清醒些了就擦擦身子,泡泡脚,换一身衣裳,酒气熏着我了。”

谢衍反应虽比平日迟钝,但也是能理解她的话。

他撑着榻坐起,旁若无人般宽衣解带。

明毓瞧着他松了腰封,待拉开衣襟时便转了身,也不瞧他。

虽然二人做夫妻多年,但也只是在床帷内赤身相见过,且还是不甚清楚之下。

所以如此孟浪的宽衣解带,却是没有过。

毕竟他也醉了,也不好让他去耳房洗,万一摔倒了也没人知道。

就是在这,她因上回他忽然晕倒尚心有余悸,也不敢走得太远。

身后有哗啦水声传来,好一会后才止,随后是穿衣的细微窸窣声。

“好了。”

听到谢衍说好了,明毓才转身。

一转身看到他得打扮,暗暗抽了一口气。

衣襟敞开着,大剌剌地露着匀称结实的胸膛和腰腹,便是裤腰都是松垮垮地挂着,只遮住腹下二寸以下之地。

明毓只觉得脸颊发烫,有那么一瞬,她甚至觉得,若是谢衍要色/诱他,或许会成。

想法一出来,为了杜绝这种可能发生,她憋气上前一步,用力把他的裤头往上一提。

谢衍一声闷哼,呼吸似乎也重了一些。

明毓忽略他的呼吸,更是无视他那灼灼目光,动作快速地把他腰间的松紧带紧紧系上,再用力扯上他的衣襟,系上腰侧的带子。

气息一通,谢衍身上似烧过的雪松气息挟着淡淡的酒气顿时窜入了鼻息间,甚至把她团团笼罩住。

谢衍分明没有抱她,可她却觉得在这一瞬,她浑身上下都沾满了谢衍的气息。

平日让人觉得清冷的气息,现在裹着她,却让她觉得闷热干燥。

不仅是他的气息,便是他目光都是滚烫的。

这样的谢衍,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明毓才想后退,下一瞬,腰间便被一条铁臂箍上了。

一提,她也被迫踮起了脚尖,惊愕得望向谢衍。

谢衍垂着视线,幽深黑沉低的目光紧锁着她。

明毓一惊,忙道:“你做什么?”

“你可别是借酒与我耍赖!”

谢衍目光落在她的唇上,问:“夫人,能亲吗?”

明毓斩钉截铁:“不能!”

谢衍抿唇不语,死死盯着她的唇。

明毓顿感不妙,说:“你快些松开我。”

以往醉酒都乖顺的人,现在却是耍起了心眼子,他说:“只让我碰一下,我就松。”

明毓:……

搁谁讨价还价呢?

瞧着不讲道理的谢衍,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一沉,她镇定了下来:“你若亲,便分房睡。”

谢衍闻言,明毓似乎看到他眉间似乎有一丝微拧的弧度,半晌后,他妥协的松开了她。

明毓退后了两步,冷着脸瞧了他一眼:“今日这场合,这么多杂人,你怎可能会让自己彻底喝醉。”

轻嗤了一声后,转身走回了屋中。

谢衍瞧着夫人离去,颇为无奈。

他酒确实喝得不少,但丁胥也准备了醒酒良药。

起初用了醒酒药确实还有六分醉,可在饮了醒酒汤,再擦了身子后,也醒了两分酒。

想起今日众人醉酒后那般失态洒脱随性的模样,他忽然也生出了对夫人耍赖的心思。

总归昨晚夫人睡着后,他也耍了,便想着在夫人醒着的时候再耍一回。

故借着还有几分酒意在,他再次向夫人耍赖。

但很不幸,清醒的夫人不好糊弄,他被戳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