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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尚温道:“后来只是想让他付出代价而已。”

文娅的眼眶又红了,她擦了擦眼泪说:“事情怎么样,我都知道了,他已经跟我承认了。”

简尚温知道,温建成是个聪明人,事情既然瞒不住了,自然会和文娅坦白。

文娅哭着说:“我恨他对我的隐瞒,我知道他是个人渣,但是这些年,他对我很好,我不孕这些年,他对我从一始终,对孩子也很尽心,我知道他又错,可是我不能没有丈夫,阿锦也不能没有爸爸……”

简尚温其实不是很意外,说实话,温建成最对不起的,是自己和母亲,他对温锦和文娅,怎么不算是仁至义尽呢。

“尚温,你放心。”文娅握住了简尚温的手道:“现在我都知道了,是我对不住你母亲,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两个孩子的,从明天开始,我就让建成把你接回家,以后……”

简尚温安静的听着她说话,面无表情。

在文娅说完后,简尚温才缓缓开口道:“伯母,在茶室的时候我就说过了,你们三个人既然过的好,我就不会掺和了,我长大了,已经有能力照顾好自己了。”

文娅有些慌张:“尚温,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受多少苦啊,你怎么受得了……”

简尚温笑了笑说:“受不了也受过来了,我来之前,其实就猜到您想找我说什么了,但是我过来,并不是为了这些的。”

文娅好奇道:“那是?”

简尚温安静的看着她,终于缓缓开口道:“你知道你这些年为什么不孕不育吗?”

文娅整个人僵住,她的脸色惨白一片,却还是勉强出笑容来:“为什么?”

“你脖子上戴的,应该不是黄梨木。”简尚温道:“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你可以自己找人查一查,还有当年,你的那艘渔船出事,我记得我父亲就是船员之一吧,他检查船只最认真了,在家里出海十多年都没有事过,偏偏你那艘出事了,你父母是不是也在船上出事的?”

独生女啊。

简尚温看着文娅整个人僵住的身子,站起身来说:“该说的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如果你不在意的话,当然没有关系,对了,如果有时间的话,你也可以去查一查温家现在的帐。”

文娅整个人都恍惚的血色全无,甚至颤抖的说不出话来,只木然的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没道理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简尚温看着她,就想起很多年前,母亲听说父亲过世的消息时,也是这样的面无血色,可怜的女人,刚生下两个孩子,眼泪控制不住的掉,无助的抱着两个婴儿痛哭。

温建成一个人,造成了两个人的悲剧,可依旧能过富裕的生活,妻贤子孝。

简尚温慢慢的从病房离开,屋内是文娅撕心裂肺的哭声。

外面的天色已经有点晚了。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冷风吹拂而来,有冰凉的雪花落在他的脸上,化作了水痕,他抬头看天,纤长的睫毛颤了颤。

下雪了。

记忆里,是每年过年的时候,母亲拉着他的手,给他煮上一桌子的热气腾腾的饭菜,她笑着说:“尚温又长大一岁啦,以后可是个幸福的小大人啦!”

雪花落下,又融化,短暂无比。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肩膀上落下一层雪花,才有人过来提醒道:“小伙子!天气凉,快回去啦!明天就要过年了,别让家里人担心!”

简尚温缓缓的迈步,在医院的门口,已经打不到车了。

他干脆慢慢的往公寓走。

路上时不时有小孩子们跑过,一家几口,热热闹闹,他像一个看客,遇到他们,再离开。

雪花越来越大,回到公寓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他站在公寓的楼下,想看看小猫,正蹲在那里了,有人的脚步声落在身边,撑着伞,沈毅的声音落下来道:“这是哪里的雪人,不知道进屋?”

简尚温回过身来,他侧目看向沈毅,男人穿着黑色的长款羽绒袄,英俊的眉眼冷厉却又认真,正垂眸看着他。

“沈导。”简尚温说:“真巧。”

沈毅道:“是挺巧的,简老师这是雪中漫步,体会浪漫吗?”

简尚温笑了笑说:“的确别有一番体验。”

两个人往里面走,沈毅道:“听说你给猫屋贴了对联?”

“嗯。”简尚温站在他身边等电梯:“超市送的对联,过年的习俗吗,沈导觉得不好?”

沈毅道:“没什么不好,只是怎么不给你自己家也贴贴?”

电梯到了。

简尚温进去后,靠着电梯的墙壁笑了笑,声音慵懒道:“超市没有多送。”

其实只是他觉得,没有必要而已,那种热闹的过年氛围,一家人贴对联的事,跟他没有关系。

沈毅就轻笑了声:“看来我得给简老师报销一下了,唯一的好东西用在猫屋了呢。”

简尚温点头说:“沈导英明,不过赠品没花钱,就用不着报销了,实在要报销的话,沈导给猫屋加一点罐头呢,最近花花有点挑食。”

沈毅道:“行啊,明天去看看,你记得倒是牢固。”

简尚温就笑着说:“正好这几天是闲人,当然就记住了。”

两个人胡乱的聊着,电梯一点点的往上,等电梯到了楼层的时候,简尚温还是慵懒自若的和沈毅聊着,他迈步想要走的时候,隔壁却被人拉住了,有些意外的回眸,就对上沈毅沉着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简尚温还没说话呢,沈毅的身影就骤然近了一些,狭小的电梯里,男人高大的身躯将人堵在墙壁上,他身上青竹的香气充斥着简尚温的四周,他疑惑的开口道:“沈导?我要回去了?”

“回去在地上躺着吗。”沈毅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男人的额头和他光洁的额头碰了碰,男人黝黑深邃的眸子与他对视,这才缓缓道:“简尚温,你知不知道,你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