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小说网rdshuku.com

姬雍差点给她气笑了:“……”

“您见过有让一个太监大庭广众之下脱了衣裳给人瞧的吗?!”她越说越有理,一脸悲愤交加,做出个咬舌自尽的模样来:“卑职就是死,也不能受这等羞辱,殿下,咱们就此别过了!”

这货一哭二闹三上吊倒是一直有一套,姬雍一把捏住她下颔,不让她牙齿碰到舌尖,他气的连连冷笑:“你还想咬舌自尽?”

他恼怒至极,突然伸手遮住她的眼睛,在沈鹿溪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他想也没想,低头就堵住了她那张讨人厌的嘴巴。

两人鼻息交缠的一瞬间,沈鹿溪脊背猛地僵直,连怎么呼吸都忘了,拼命眨动长睫,入目却是一片漆黑,只能感受到他覆在自己眼皮上的干燥微凉的手掌,已经同样泛着凉意的丰润唇瓣。

仿佛整个世界,就剩下了唇上这一点触感。

姬雍完全是头脑发热,压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进行,唇瓣贴在她的唇瓣上僵了片刻,凭借本能,他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唇舌轻叩她齿关,无声示意她张开嘴巴。

沈鹿溪嘴巴发痒,哪里敢动,忙把嘴巴闭的死紧。

姬雍显然不是个有耐心的,手掌在她腰际轻按了下,她下意识地轻叫了声,他便趁机长驱直入进去,霸道地勾住她那条丁香小舌来回纠缠。

他控制不好力道,沈鹿溪给他弄的喘不上气来,眼睛里很快泛起水光,奋力地去推姬雍胳膊。

他瞧她真是上气不接下气了,才终于开恩退开一步,正对上她那双泪盈盈的眼睛,他心头被撞了下,忙别开脸:“这是你自找的。”

她本来已经打算联络李锦,妥善解决搜身的局面,没想到姬雍突然过来横插一杠,把原本能安全度过的事儿搅和黄了,还把单独扣在营帐里强吻,她简直跳脚!

姬雍这人做事一向比较离谱,再加上他平时举止也gay得慌,沈鹿溪都忍不住觉得,姬雍是不是见色起意,想借机轻薄她,尤其是那亲吻就跟戏谑羞辱一般,她当真是冒火。

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营帐外忽然响起徐冲和华擎的声音,华擎的声音格外大:“殿下,卑职和徐大人方便进去吗?关于刺客之事又有了些进展,卑职和徐大人特来向您汇报。”

已经耽搁了那么久,这身自然是搜不成了,姬雍勉强平了平气,这才淡淡道:“进来。”

沈鹿溪见华擎他们进来,闷头出去。

姬雍侧了侧脸,冷冷撂下一句:“长脾气了?我让你走了吗?”

沈鹿溪腮帮子鼓起,狠狠地动了动:“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姬雍抿了下唇,冷哼了声:“没事你也给我在这儿老老实实地候着,规矩都是在哪儿学的?本事不济,脾气倒不小。”他冷冰冰地扯了下嘴角:“难道还想去找李锦?”

华擎本来就看沈鹿溪老不顺眼的,见她在姬雍手里挨训,眼里忍不住露出几分幸灾乐祸。

徐冲有些担忧地目光来回逡巡,凭多年君臣,他一眼就瞧出姬雍这是在借题发挥呢,可是沈侍卫哪里得罪殿下了?遭他这般数落?

沈鹿溪还是个挺要面子的人啊,正跟华擎较劲呢,最忌讳在他面前丢人了,被姬雍在华擎面前这一通数落,她难堪的,死咬着腮帮子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华擎更是暗中偷笑,姬雍淡淡瞥了华擎一眼,直看得他寒毛直竖,他这才开口:“你们先出去,等会再把公文给我。”

把徐冲和华擎撵走,他这才欺身走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我是主上,你是臣属,我便是说你几句,你也只有受着得份。”

沈鹿溪嘴巴狠狠动了几下,才闷闷地道:“是,卑职明白了。”

姬雍见她那委屈样儿,心里比她还委屈,他既是太子,又是她主上,要求她对自己全无藏私,有错吗?她倒还委屈上了!

他有心再狠狠刺她几句,却又舍不得,气的直接踹翻了身边的案几:“你明白个屁。”他怒声道:“滚出去。”

沈鹿溪狠狠地吸了吸鼻子,低头飞快地跑了。

…………

姬雍心绪起伏之下,头疾难免又发作了一回,闹的身边人都惊慌起来。

他嫌身边乱糟糟的不清净,提着一壶前年种下的桃花酿,独个一人骑马去了妙清观。

姬昭正在灯下诵读一卷经书,见姬雍匆匆过来,他面露惊异:“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姬雍不答,解开身上的披风,随手扔到一遍。

他这样肯定是有什么事,姬昭忙命厨下准备了几个小菜,又接过他手里的酒,却也没有一个劲儿追问,只抬手倒了两盏酒:“咱们好久没一道喝酒了,今天少喝点吧。”

姬雍闷不吭声在他对面坐下,自顾自先饮了两盏,他这般身份,敢灌他酒的人也少得很,因此他酒量很浅,白璧无瑕的面颊很快浮上红晕,灼灼夺目。

姬昭只好主动跟他碰了一下杯,温声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假如我……”姬雍皱了皱眉,顿了顿:“我有一个朋友,有一个心仪的女子,那个女子却总是对他藏着掖着,有秘密瞒着他,该怎么办?”

沈家让沈鹿溪女扮男装的事儿虽然隐秘,但若真的追根究底起来,还没有什么事能瞒得住他的。

知道沈鹿溪是女子的时候,他心里自然喜悦,沈鹿溪是女子,两人之后在一起会省却不少麻烦,不过大概是因为之前有了许多蛛丝马迹,他并没有太多错愕。

但喜悦过后,他很快生出淡淡不满来,沈鹿溪为什么要欺瞒他?她凭什么敢欺瞒他?

所以他一直等着,等着沈鹿溪跟他说实话,就像今日搜身,他本可以直接拆穿她的身份,但他心里存了股火,就是等着她把这话说出来,偏偏那小混账嘴硬的厉害!

姬昭:“……”无中生友么?

他想了想,温声道:“你,你朋友就算心仪那女子,也不该逼的这般紧,反而将人吓跑了。”

姬雍并不赞同这话,微抬下颔:“我喜欢她,她就该是我的。”

姬雍虽不至于像姬华这般下作,但说白了,在他们这样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看来,自己的喜欢,对别人来说那就是恩赐和嘉奖,自然是恩赐,对方就得欢天喜地地受着,没有说不的权利——不得不说,这也是权贵的通病了。

弟,自信过头了啊。姬昭无语片刻,决定换个劝说方式:“你仔细想想,为什么人家有秘密,就一定得告诉你呢?”

姬雍轻蹙了下眉:“为何?”

他对心爱之人的态度,本质上和对属下的态度没什么区别,他青睐下属时,自然会要求那人忠心以对,赤胆相照,他喜欢一个人时,也是一般的要求,恨不能让那人对自己忠心耿耿,把心肝都拿出来给他看,半点都不得私藏。

姬昭给他傻白的表情弄的有些头疼,缓声道:“心仪之人不比其他,你若是真想让那位女子诚心以对,就不要太过急躁,换些温缓的法子,了解她的喜怒哀乐,慢慢让她对你敞开心扉。”

姬雍叩了叩眉心,半晌才缓缓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