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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只爪爪

有些事情经不起念叨, 有些人经不起提起。

Fg一旦立起,就没有倒下的道理。

譬如三国内某曹姓老板逃跑后的三次大笑引来三批埋伏,譬如……

某位一旦想起名字, 就会令薛谨胃疼继而头疼的初次相亲对象。

“好久不见。”

【薛谨滞留第六天, 下午三点四十分, 菜市场】

薛谨挑选萝卜的手一顿,从胃部蔓延到太阳穴的疼痛感熟悉得可怕。

这个声音应该是……

“你已经不愿意和我说话了吗?这么久不见了,寒暄一下也是应当的礼节吧?……不,对不起,我只是……”

这语气……胃疼。

头也更疼了。

某些惨不忍睹的回忆一闪而过,薛先生叹了口气。

第一个相亲对象, 第一个以“异**往”为前提接触的女人,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见过父母的、彼此见面超过十次的相亲对象……

在大部分的情况下,对于一个走上社会多年恋爱经验依旧是零的淳朴(?)处男,这个描述很适用于“初恋”。

然而, 薛谨这里的现实情况却是……

一个非常糟糕、非常痛苦、光是想想名字就会胃疼、甚至有点创伤应激反应、差点把薛谨这个淳朴的异性恋变成同性恋的……玩意儿。

不,倒不是生理意义上的变成同性恋。

他是在这玩意儿的爸妈居住的小区, 社会意义上变成了同性恋。

【爸!妈!你们别这样——不,我和他在一起和薛谨没关系,我只是迫不得已……对!都是薛谨逼我的!妈!你不知道他这么久从来没碰过我——他是个打算骗婚的同性恋!他是来找同妻的,才不是你们心目中的好女婿!】

连哭带闹的女声, 泫然欲泣的腔调,一个平日温婉得体、除了与社会小流氓交往以外从未忤逆过父母的好女儿。

比起一个总是刻意保持距离, 样貌平平工作成迷的男人,当然要可信的多。

……啊,其实这也没什么,自对方把粥浇到他身上后薛谨就在计划友好分开, 这个方式不过是分开得惨烈了点。

让他耿耿于怀,胃疼头疼的,是谈婚论嫁期间为了让对方父母放心,辛苦完成悬赏后,拿着滚烫的、还未流失的巨款,好不容易全款买下的房子。

当年薛谨还对自己的金钱律抱有一些不太实际的幻想,他正暗自窃喜自己终于顺利买了一个称得上“资产”的东西——

结果几天后发现这片小区的承包商欠下了几亿的巨款,把整个小区的土地抵押给了银行(:

……在那之后,薛谨在某热带雨林蹲点三个月完成了一项悬赏才把承包商欠的几亿赚回来,以“天啊是圣诞老人吗”的形式默默拯救了破产边缘的承包商,也默默督促其赎回了小区土地权,在自己拿到房产证的第一时间动用猎魔公会的关系,把这栋公寓从整个小区的区域里隔离了出来,完全归属于自己——

是的,这就是他如今住的郊外公寓。

手续好不容易全部办完后,心力交瘁的薛先生还没想出要怎么向自己即将结婚的对象解释“我们不住在小区,我们住在奇妙的郊区”,就发现了对方又和她自己的社会前男友搅在一起。

所以后期那玩意儿再怎么闹都是薛谨耳朵里的苍蝇叫,挣钱买承包商买土地又把钱全部花出去好歹保留了一栋房子——这一系列与自己金钱律的生死搏斗太消耗精力,完全没心思和她那些小九九打交道。

背叛算什么,社会性死亡算什么,第一次以异性看待的女人变成了个破玩意儿于是有点想戳自己的眼睛算什么,有挣钱存款再看着巨款流失香吗。

薛先生表示累得一点都不想搭理,你爱扣什么帽子扣什么帽子,我想回家睡觉,睡完觉继续看手机上打滚的哈士奇。

——即便是如今,想到自己的这位相亲对象,他依旧会想起自己惨痛的买房经历,从而胃部抽痛。

钱啊。

哗哗哗挣来的钱,嗖嗖嗖消失的钱。

三个月的热带雨林。

三个月在狙|击点纹丝不动……

↑重点奇异,其实差不多完全忽视了对方分手时胡乱指责的事件

所以,此时,作为一个礼貌普通的被前任相亲对象招呼的男人,他没有纠结“口头打招呼”还是“转身握握手”。

薛先生只是在“骂脏话”和“掏出购物袋里的84消毒液泼过去”之间折中了一下,深吸一口气。

他放下手里的萝卜,拿起一旁胖墩墩的圆白菜。

——接着迅速抬起整颗圆白菜挡住脸,飞快往菜摊老板的腰包里塞了几张纸币,便转身就往出口跑。

身后试图叫住他的女人:“……”

刚想追打圆白菜小偷却发现自己腰包里闪现出钱的老板:“……”

看着圆白菜头人身与华润O果购物袋搭配飞奔闪过的路人们:“……”

“薛谨!薛——你站住!你站住!你跑什么,你什么意思——你别跑!”

圆白菜头以普通人类所能达到的最极限速度,消失在了菜市场门口。

【下午五点整,某处郊外公寓】

前天吃了火锅,昨天吃了酸菜鱼,今天中午还在阿谨的允许与陪同下去看了一部动画片,得到了一根白色的酸奶味冰棍——沈凌的这一天原本和以往一样快乐而无忧无虑。

换毛期的影响越来越小,每天呕吐的次数也在减少,就连不得不丢脸露出的耳朵和尾巴,也慢慢回到了自己的掌控之中。

沈凌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把这两个毛茸茸的麻烦东西收了起来,毕竟睡觉时毛尾巴又是扫到肚子上又是缠到腿上,闹得她很烦躁。

尾巴害得她最喜欢的仰面睡姿也不得不放弃了,趴着睡觉还不能挥爪爪。

于是每天早晨都被毛尾巴扫醒的薛先生:我是谁,我在哪。

——总之,在女主人的烦躁和男主人不明所以用被子把自己脸蒙住的睡姿下,毛耳朵与毛尾巴已经正式(暂时)告别了沈凌。

一屁|股坐下还不需要撩尾巴的畅快真好。

……什么时候可以整只扑进抱枕里咬着玩就更好啦。

而今天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阿谨嘱咐她“虽然是换毛期的最后几天,但你今早依旧发生了呕吐,所以冰棍只准吃一根,也不许瞒着我去翻冰箱”后,就提着袋子出去买晚饭的材料了。

——而沈凌迅速奔向冰箱,翻出了第二根葡萄味的冰棍,并叼着冰棍打开了自己的玩具箱。

反正被阿谨发现也就是多说几句嘛——他经常一边告诉本喵“不要乱扔枕头”一边把枕头捡起摆好;一边说“不要光脚乱蹦”一边主动把拖鞋提过来……

还有,他叮嘱了很多次让自己把小灰环戴上,还不是每次发现被自己藏到床头缝的小灰环后默默将其放到床头柜上。

……对了,小灰环。

沈凌那天吃完火锅回来后就检查过了,她花了好大功夫找到了被自己第N次塞进角落里的小灰环(具体花费的功夫是翻乱了整个卧室后跑去求助薛妈妈,继而被薛妈妈告知已经替她收好放在了床头柜上),检查方式则是用各种她能做到的最极限姿势猛瞧——但左瞧右瞧也瞧不出什么名堂,还遭到了捡枕头收拾玩具的薛妈妈“沈小姐,不要倒挂在沙发踢腿”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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