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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先生冷冷的说,拿出手机对准室友气到尾巴乱晃的背影开始摄像,“不要和黑暗阵营的雌性勾三搭四。天使手册忘了就去再抄十四遍。”

敢怒不敢言的两位天使直勾勾盯着他摄像的手。四平八稳,岿然不动,还在仔细调整聚焦镜头。

天使先生幽幽看过来,没要到室友糖果的怨气让他钴蓝色的眼睛媲美万圣节的鬼火:“有意见?”

队员们:“……没有,长官!”

【两小时后,集市的酒吧】

恶魔小姐的装束是即便万圣节也紧紧包裹着自己的,高领的哥特小裙子,纽扣直扣到下巴,还搭配一件遮胳膊用的小披风。这样的她在群魔乱舞的酒吧里自然无人问津——无所谓,恶魔小姐本来就是来感受一下氛围的。

她和劳拉挑了一个角落的僻静位置,本意是想好好聊天。

但在她接连灌下一杯黑魔鬼,一杯僵尸炮弹,一杯海德先生,眼瞅着就要把手伸向好友的血族之吻时——劳拉头疼的阻止:“行行行,别喝了,虽然是度数很低的鸡尾酒,但你也喝的太急了吧。”

恶魔小姐余怒未消,她气咻咻的对劳拉抱怨:“他竟然想要我的糖果,用来搭讪别的恶魔!”她越说越气,“还是胸大的炎魔族!”

劳拉:“……你这逻辑里有很大问题吧。”

就本质意义上说,人家是天使,为什么一定要搭讪恶魔。搭讪同族的天使不好吗。

“我不管!”酒品很差的恶魔小姐已经开始发酒疯了,“凭什么不准我去人类家里要糖果,他就可以随便给成年女恶魔发糖!”

“不,人家根本就没……”

“我要质问他!质问!质问!”恶魔小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愤怒的捶桌,“质问!审判!天使应该上法庭!这是不公正!这是歧视!”

劳拉冷汗都出来了:“快坐下!祖宗!”

旁边的异族们已经有好事者吹口哨了好吗!在这里乱说话,万一因为“煽动不和谐言论”被近卫部记上黑名单怎么办!

有这么一句千古名言:你永远没办法叫醒一个喝醉的人。

索性恶魔小姐的仇恨值是针对某天使的,所以她没有在酒吧里闹太久,而是甩甩脑袋,行动力惊人的奔出门外。她高高举起双臂,边跑边喊:“制裁!审判!哈哈哈哈!光明啊,与来自深渊的我一起坠入无边黑暗吧!!”

周围路过的异族纷纷侧目,报以看傻逼的眼神。

劳拉:……闺蜜一喝醉就暴露中二本性怎么办。虽然她平时够中二了,但喝醉后是什么沙雕又中二的羞耻东西哦。

出于“真正的闺蜜就是要互相坑害”的原理,她一边跟上去防止这货脚下一绊栽进水沟,一边打开手机录像。

天使先生打开空间裂缝,总算把最后一只在万圣节伺机闹事的怪物扔进近卫部的托管处。嗯,都将近午夜了,以那只魔物的习性,今夜他是不会再出现的。自己也差不多要下班了。

——啊啊,每一年的万圣节都媲美战场。

天使先生揉揉太阳穴,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睡觉。不远处,近卫部的同事们纷纷聚在一起展开了固定活动——攀比谁要到的糖果多。

“哈哈哈,280颗,今年还是加百列部长得冠军啊!”

“其实,我觉得我糖果的数量还可以再加几十个,因为中途有美女主动问我要糖……”

“靠,真的假的?你小子今晚有艳福了啊。”

“别提了。”提出增加糖果数量的队员幽怨的说,“队长把她电话号码烧掉了。”

“啧啧啧,别理那货,他是嫉妒。”

不知是哪个闲人发明的游戏,天使在万圣节要到的糖果数量象征他们受欢迎的程度。而得到糖果最少的天使,必须要给其余每一位天使分别办一件事。

自天使先生加入近卫部以来,年年蝉联倒数第一,嗯。他要糖数是零。顶着那对杀气腾腾的蓝眼睛,左手拖着不明物体(刚刚抓获的违纪怪物),站在人类面前说“trick or treat” ……简直惨不忍睹。

至于异族?近卫部的制服一穿出去,就足以让人家腿软了好吗?

所以天使先生之前面对游戏后的“惩罚”都是直接拔剑。

也只有加百列敢命令这货办某件事,但因为其蛋疼的行事风格,加百列的要求往往只有简单的三个字:别翘班。

今年本来想从室友那要点糖,防止自己垫底的。

天使先生有点遗憾,但已经十分习惯的摸上剑柄,决定下班前来次轻微运动。

——那边的同事们还没有嘻嘻哈哈得出“你今年又垫底啊”的结论,一道颠颠晃着尾巴的身影就大喊着“制裁”冲了过来。

天使先生:???

恶魔小姐径直冲到天使先生面前,醉醺醺的歪了一下。天使先生急忙伸手扶好。

“……你这是喝了多少?”

酒量差劲,还总是兴冲冲的点酒喝。

“你-别-管!”恶魔小姐拖长嗓子,大大的打了个酒嗝。

追上来的劳拉急忙道歉:“不好意思,她酒品一向是……”

“我知道。”天使点头,仔细把还在乱晃的恶魔小姐固定好,自然的把自己制服外套脱下,裹住这姑娘刚刚跑步时露出的小胳膊,“我是她室友。”

刚刚搬家时喝啤酒喝醉发酒疯,因为抽到六星干员吃朗姆酒冰激凌发酒疯,今年夏天因为抢到心仪游戏包的最后一件而就着烧烤喝RIO发酒疯……他习以为常了。

做了恶魔小姐200年闺蜜的劳拉:为什么我觉得自己是多管闲事的那个???

恶魔小姐没理会两人的交流。醉鬼可以不理会任何事。

“你有没有给别魔送糖!”她大着舌头质问,伸出手扒拉着天使先生的衣领——可能她觉得自己是在气势汹汹的纠领子吧——“你有没有!有没有、嗝、送糖!”

天使先生无奈的说:“没有。”

“好、做得好!”得到满意的回复,室友“嘿嘿嘿”发出了长达2分钟的傻笑。劳拉在旁边默默捂住了脸。

“t、trick or treat!”她继续扒拉着天使先生的衣领喊。

后者正帮恶魔小姐整理因为跑步而甩到一旁,背链与尾巴缠到一起的小挎包,闻言只是敷衍道:“好好好。我没有糖果,回家再给你好不好?”

恶魔小姐迷茫的歪头:“你没有糖?”

天使先生:“嗯。”

“劳拉!”她突然回头对旁边捂脸的好友大喊,“把我藏起来的南瓜灯给我!”

劳拉:……清醒的时候,还发了毒誓永远都不要让室友知道呢。

天使先生看着室友醉醺醺从自己的角角里掏出一盏雕工拙劣的南瓜灯,醉醺醺打开小挎包将东西全部倒进南瓜里——

奶糖软糖太妃糖,五颜六色花花绿绿的糖果,从杰克南瓜的头顶满溢出来。天使先生有理由相信她在自己的小挎包里加了一个空间法咒——为了背着自己在外面偷偷要糖?

“给你糖!”室友把装满糖果的南瓜灯塞进天使先生怀里,“给你糖!然后你把这些糖都送给我!给我!我一个人的!”

天使先生看着红色烛光下的室友,后者还自以为在发脾气,但因为醉酒的缘故,站立不稳的她一个劲的向里倒——迷迷糊糊的,她把自己和南瓜灯一起塞进了天使先生怀里。

他无法抑制的卷起嘴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