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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他觉得司野性子痛快,做事也大大咧咧,凡事都不会太走心,可关于司家的事他似乎有了忌惮,而且心思也多了不少。

姬淡在那边叹气,“如果不是我现在有问题,我就看看司家到底怎么了。”

他现在的能力受到严重干扰。

程斩说,“你之前也不是没查过,司家的情况意外的很难查。”

“有什么力量在作祟?”姜周假设。

程斩微微点头,这是肯定的,如果就是普通杀手,司野也不会这么讳莫如深,当初姬淡也不会怎么查都查不出来。可到底是什么力量,目前他还感应不到。

既然是这样……

“那你不跟着去看看?万一有危险呢?”姜周担心。

程斩摇头,“目前来说他还算安全,有季流幻在,出不了大乱子。”

姜周怔愣,然后一下想起来了,啊了一声,“那个漂亮的小男朋友就是你要等的人?”

程斩龇了一声,皱眉,“季流幻,什么小男朋友?”

姬淡怼了姜周一下,“你看你,就是不会说话,咱家程斩都是有老婆的人了,哪来什么小男朋友?”

“对对对,我口误。”姜周顺水推舟的,尽量不去招惹眼前这位黑脸煞神,“咱家程斩那是相当自律。”

程斩也没恼姬淡的话,就任由“他有老婆”这句话成为事实。

姜周清清嗓子,“我的意思是——”

“对,就是等他。”程斩轻声打断她的话。

姜周诧异,“他有何与众不同啊?还能保护司野?”

程斩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水杯,里面的清水起了波动,稍许他开口,“他很不同,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阿野。”

没明说,可也是交代了一些能让姜周倒吸凉气的信息。

良久后,程斩看向姜周,“可以安排净化了,越快越好。”

姜周恍悟,指着他,“所以你刚才是故意……”

程斩轻轻点头。

故意惹司野生气。

而车里也是另番光景。

等车子驶出九部范围,司野淡声问,“司家现在什么情况了?”

来接司野的司机不是老刘,老刘是司家的老司机了,论资排辈他都是先紧着司家老爷子和司家老大、老二的,像是司野哪怕再受宠那也是排行最后。

所以老刘做不了司野的专职司机。

司机姓白,司野叫他小白。

年龄不大,是司家新招的司机。但甭管对方年龄大或不大吧,总之司野觉得他叫他小白十分合适。

小白说,“老爷子念旧,老徐的葬礼打算要隆重办。”

司野坐在后座,一路霓虹扫过窗玻璃,光影溅在他高挺的鼻梁之上,有一瞬能映亮他紧抿的唇角。良久他问小白,“死因查清楚了?”

“司家上下都说老徐是病故,可我打听出来了,是活生生被吓死的。”小白说。

料到了。

所以司野并没感到诧异。

“老徐前阵子一直请假没上班,听说就是受了惊吓后就开始生病,一下就没挺过来。”小白又道。

“司家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小白想了想,“知道的不多,司家的口径对外保持一致,也不让下人们讨论老徐的事。”

司野一条胳膊支着车门,手撑脸,食指轻轻摩挲下巴。

上次回去司家就觉得怪怪的,回校后他又托苏珊留意,苏珊也算是给力,查出了些许端倪来。

外人不信撞邪,司野倒是宁愿司家有邪气,这样一来有些事倒是好查了。

司家水深,他因为遗嘱的修订又成了众矢之的,老爷子能护他一时,还能一辈子?司家早晚会乱。

如果没有当初司小公子的枉死,他倒不想趟这个浑水,任由司家乱套他逍遥去,可现下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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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找凶手,与此同时,他猜想着当初的凶手也在找机会干掉他。

不管是为了司家小公子还是他自己,得做些打算才行。

他需要耳目。

除了苏珊外,眼前这个小白就是极好人选。

小白是新人不假,但新人有实习期,实习期一过小白是要拎包走人的那位。

怎么说呢,司家水深,哪怕一个司机的职位那也是争得头破血流,小白无疑就是做了无用功被人踩着上位了。

是司野保住了小白。

确切说是司家小公子。

是司家小公子跟司老爷子求情说,小白开车很稳当,而且跟我还挺有话说的,就让他留下来吧。

当时司家小公子虽说怯懦,但老爷子也不是个不近人情的人,左右不过一名司机就让管家留下了。

小白也是挺维护司小公子的,有时候听人嚼舌根取笑,一个都不敢跟外人接触的病秧子还要什么司机啊,小白就会跟对方争上几句。

司野“死而复生”,好几次小白都想跟司野亲近苦于没机会,直到前两天他回家来,小白逮着了机会,一个劲地说,司小公子我可见着你了。

知道了司小公子跟小白的“渊源”后,司野就拜托他做了耳目。

那小白懂报恩,也不管司野的性子跟从前一不一样,总之是小公子吩咐的事他就在所不辞。

司野看向窗外。

天际最深处暗得很,像极了司家的深宅。

斩哥,司家的浑水我一个人趟就够了。

-

司野今晚回司家没提前打招呼,司家儿女都不在,时间尚早,就算回来也不会是现在。

老爷子的身体虚弱了些,躺在屋子里没出来,司野亲自上楼看的他。

从九部离开之前司野打包了些花饼,不多,也就三块,多余的也没有。

别看司老爷子是躺着的,但眼尖瞧见了花饼,一下就认出是九部的,都能挣扎着坐起来了。

越是太凉,老爷子的身子就越是不利索。

平时管家管的严,尽量不让老爷子吃甜食,这下吃得挺欢快的,还不忘送到司野嘴边一块。

司野虽说不喜欢这种所谓父慈子孝的戏码,但还是看在叫他一声父亲的情面下咬了一口。好吃归好吃,可司野没心思吃。

老爷子也不嫌弃,将他咬过的那块花饼吃了。

司野瞧着这一幕,不知怎的脑子里就闪过一幕来:一女子温婉地坐在梳妆台旁,男子将点心盒打开,拿出一块来送到女子嘴边。

女子咬了一口,笑得很甜。男子见状,眼里沾笑尽是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