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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兄这么急着回去?, 今日是什么日子?”许仅踮着脚看出去?。

蔡师齐龇牙咧嘴地?揉了?揉手腕:“重阳节,安兄家人该等?他回去?祭祖了?吧?”

“你记错了?,重阳都过?去?多久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来着?”许仅困得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崔妩睡觉之前, 元瀚被派了?出去?,现在他终于回来了?。

谢宥听了?他跟县学学正?问出的消息,说道:“看来今日是他姐姐的七七。”

“什么七七?”

“一个七日为头七,他姐姐一个多月之前过?世,昨日是七七, 家里人该等?着他回去?烧纸的。”

许仅清醒了?几分:“他姐姐过?世了??”

说来他也见过?两次,在县学外等?着给?安兄送吃食, 长得斯文秀气, 和?安兄如出一辙的模样?,听他说姐姐年尾就要嫁出去?了?,怎么突然就过?世了?,也没听安兄提起过?。

“原来是姐姐去?世了?,可官道还没清理,安兄就这样?走了?, 能回家吗?”蔡师齐有些担心。

“他走惯了?陡峭的山路,虽然艰难些,但没背什么行李,回家应是没问题的。”

崔妩等?人不能走山路只是因为他们人、行李和?马匹都不能攀山, 只能等?官道疏通。

谢宥垂目思索一阵, 说道:“去?把安守辰抓回来吧。”

他终究是无法归家烧纸了?。

“啊,为什么?”许仅不解。

“说来说去?还是他疑点?最大, 我家官人是不会错的, 要是谁都不可能,那就只能是他杀人了?。”崔妩又短暂地?醒了?一下, 看看热闹。

许仅不解:“安兄和?刘彦捆在一起,怎么可能杀刘兄?他为什么要杀刘兄?”

崔妩道:“也许安守辰姐姐的死因可以?解释这一切,他不让你们知道的消息,恰恰证明他十分在乎。”

元瀚一马当先骑上?快马,去?将?安守辰捉拿。

这个狡猾的凶手绕了?他们一夜,现在也该伏法了?。

马蹄声急促,快去?快回,安守辰被元瀚提着,丢到了?石阶下的青石板上?。

安守辰脑子有些晕,但似乎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显得格外平静。

蔡师齐不忍:“安兄被绑了?一夜,又这,会不会是冤枉了?人啊?”

谢宥说道:“他被捆得可没你们那么久。”

安守辰的手被拖出来,手腕上?被绳子绑出的瘀痕,但比蔡许二?人要浅许多,可见一开?始那绳结就没绑紧在他手腕上?。

绑人的衙差赶紧跪下:“属下都是一样?绑的!”

安守辰也不愿再牵连无辜的人下水,说道:“与他无关,是我自己解开?的。”

“你怎么解开?的?”

“用脚。”

“……”

因为是用脚绑的,所以?重新绑上?的时候没有那么紧,后半夜审问过?后,大家都在,三人也只是草草绑了?,没有绑在手腕上?。

谢宥命人脱了?安守辰的鞋子,果真?看到他并未穿着袜子,因为重新将?绳子绑上?之后,就没有手再穿袜子了?。

“你自己解了?绳子,然后把刘彦和?孙拱杀了??”

“是。”

“可是杀人怎么会这么安静呢?”许仅永远忍不住自己的问题。

谢宥道:“蒙汗药药末是你自己擦到鼻子上?的,刘彦应该也吃了?药,不过?他不是被强迫的,而是

自愿的,对吗?”

安守辰点?头:“是,要是我拿毒药喂他,他也会吃下去?,不过?毒药太痛了?,会有动静,所以?我喂的是蒙汗药,裹在了?糖里。”

之后的事,不用谢宥再问,他就自己交代了?。

“他□□了?我姐姐,给?我爹娘银钱息事宁人,爹娘怕出丑事,想让刘彦娶了?姐姐,但刘彦不愿意,她?更不愿意,就投河死了?,我回家之后找不到她?,爹娘说是洗衣服的时候不慎滑进河里溺死了?,可是我看到了?她?刻在床板上?的字……”

“刘彦以?为我不知道,回了?县学,仍旧同我称兄道弟,我也就假装不知道,刻意跟他亲近,我和?姐姐长得很像,玩些小把戏。”

刘彦好色,对于安守辰的示好虽然有奇怪,但也不拒绝,同窗之间?这般打闹的不是没有,总归得趣之后大家各自婚娶,并不妨碍。

安守辰把曾经把糖喂到刘彦嘴里,刘彦以?为他在跟他玩,实则安守辰只是等?他放松警惕。

昨夜灭灯之后,安守辰将?蒙汗药用糖裹了?,叼着喂到刘彦嘴里。

黑夜里这么晚确实不错,刘彦根本不会推拒,他吃了?下去?,没多久就睡熟了?,对面的蔡师齐和?许仅也昏昏欲睡。

黑暗中,安守辰挣脱了?绳索,将?刘彦扛到了前堂尸堆上,按照宕村的习俗,先不声不响地割了舌头,让他不能出声,然后挖了?命根子,让他血尽而亡。

隔着天井,雨声又嘈杂,许蔡二人昏昏欲睡,根本就不知道。

但在去?往前堂路上?,安守辰碰到了?孙拱,不重,孙拱只是嘟囔了?一声,却引起了安守辰的警惕。

孙拱靠得太近,一定会听到他杀人的动静,说不定还碰到他,安守辰索性把他迷晕,连他一起杀了?。

“我杀了?他之后,又在尸堆上?把刘彦杀了?,那样?血不会太明显,我突然想到,可以?把罪名嫁祸给?孙拱,安置好刘彦之后,我就把孙拱藏在了?尸堆里,等?着天亮他被埋到土了?,这项罪名就永远都是他的。”

安守辰将?自己杀人的经过?都交代了?出来。

“凶器是哪里拿的?”

“你们去?开?路回来,铁镐就放在前堂大门后,我记得。”

“你为什么会依照宕村的习俗杀人?”

“我从前听说过?,那时觉得太血腥了?,可她?死了?之后,我就觉得那习俗很好,从一开?始就想这么做,刘彦做的事该受到这个惩戒,正?好提举夫人看到县志里也有这个习俗,他算死得其所。”

周岷问道:“那杀手的尸体去?哪儿了??”

安守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嫁祸给?孙拱,把铁镐藏起来,那尸体堆上?有多少人,我根本没有在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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