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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檀令立刻攒起劲儿咚咚咚地捶他肩膀。

酸什么酸?

她只是不喜欢陆峮骗她。

对, 就是这样。

不然依着她的性子,才不会和他计较这些。

崔檀令收回了自己的小拳头,不动声色地缓了缓因为男人肩膀太坚实而被砸得有些发红发痛的指节, 别过脸去, 冷冰冰道:“是你先骗我的。”

劳什子的从来没与其他小娘子有过往来,只怕从前在这儿的时候他就是个香饽饽了!

那作甚还要上长安去被他阿耶瞧中, 做了她崔檀令的郎君?

陆峮原本还想再逗她两句, 可是看着她眼尾水光一闪,顿时老实了。

有些粗粝的指腹摩挲过她眼尾,在娇嫩肌肤上留下一道红痕, 不知是她哭得可怜,还是被他刮得难受。

“我陆峮的清白身子可是给了你的, 可别冤了我。”陆峮站直了身子,原本坐在他腿上的人立刻惊慌失措地环绕住他脖颈, 软滑芳馨的身子也不住地往他身上挂。

陆峮抽出只手来托住那片丰盈,看着娇小姐不记挂着哭了, 一双还挂着泪珠子的澄澈大眼恶狠狠地瞪着她,忍不住上前贴了贴她紧紧抿着的唇:“不相信?”

被他放到了床上, 崔檀令此刻也顾不得不适应这儿的环境里,飞快滚进他早就铺好的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他:“你没听见先前她说的话吗?”

顺玉姐……哼, 只怕依着陆峮这样轻佻不正经的性子, 从前已经惹了许多小娘子芳心大动。

这一回回乡,恐怕不仅仅是要给他耶娘拜祭扫墓,还要带许多个小老婆回长安吧!

崔檀令不说话, 陆峮也不恼,自个儿去洗脸洗脚, 还记得将用过后的水倒在了屋后的沟渠里。

等到他吹灭了油灯,屋里重又变得漆黑起来,只剩下清冷月光透过桐油浸过的纸糊的窗勉强透了些进来,但还是黑黢黢的,瞧不太清。

崔檀令见男人回了屋之后自顾自地换了衣裳上床睡觉,那被子刚刚一掀开,她死命压着不叫他进来,下巴一抬,带了些从前极少有的骄矜傲慢:“这是我的被子,你不许用。”

陆峮穿着中衣,被娇小姐‘拒之门外’也不生气:“那我睡那儿?”

“你自个儿琢磨去吧。”崔檀令说完就转过身去,她实在不想看这个负心汉了!

亏得阿兄为她争取来成婚的这头三年其余世家不会送女郎进宫,没想到这人自个儿心思就开始活络起来了。

崔檀令埋在松软温暖的被褥里,有些心酸,嫁了人果真坏处多多,放在从前,她哪里会烦恼这些。

看着娇小姐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陆峮想要逗她的心已经彻底没了,三两下地揭开被子钻了进去,带着热气的男人气息瞬间席卷了她。

崔檀令被他抱得紧紧的,只好拿脚丫子踹他,瓮声瓮气道:“走开——”

“嘘,小声些。”陆峮的气息落在她耳朵边,喷出的热浪气息叫本就有些敏感的崔檀令不适地动了动身子,“你也不想叫黄…大爷他们知道,咱们夫妻俩半夜折腾的动静那么大吧?”

什么折腾!

崔檀令企图拿过枕头捂死他!

“好了,好了。”陆峮伸着长臂轻轻松松地夺过了那个枕头,将它好好地垫在崔檀令脑袋下边儿,又将人搂到怀里,一下又一下地慢慢摩挲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兕奴,我好高兴。”

她介意四丫还有她嘴里的顺玉姐,证明了她对他有情。

他们才不是被逼无奈才成就的姻缘,他心中有她,她亦是如此。

这分明是天作之合才对!

越想越身心舒畅的陆峮笑着亲了自家娇小姐一口,却听得她凉凉道:“高兴什么?”

娇小姐真是,就爱听他说情话,偏生每回都要这样婉转,就不能直说?

陆峮自觉看透了娇小姐的内心,又亲了亲她柔嫩的面颊,触感柔软,比他小时候最爱吃的白面馍馍滋味还要好,他又不受控制般凑近去亲了好几下,直到崔檀令开始不耐烦地躲他,陆峮这才有些遗憾地停下了嘴。

唉,自家婆娘生得太漂亮,也不是一件十全十美的事儿。

若是没有他这样坚定的意志,想来是连床都下不了的!

“我高兴你越来越在意我。”陆峮拥着她,男人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热意烘得崔檀令浑身舒适,她也就不抗拒他了,窝在他怀里听着他低声说话。

在陌生的环境里,身边人低沉柔和的声音萦绕在她耳畔,有些酥麻,落在耳朵里的感觉带着些奇特的勾人。

因此她虽然很困,但还是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陆峮能感觉到她靠得极近,呼出的淡淡香气直直冲向心房,扑簌簌眨动的睫毛拂过心口,叫他心头更添了几分痒意。

陆峮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似乎是只想将这些爱侣间隐秘的私语说给她一人听:“咱们既是夫妻,便是要一块儿携手走下去的。从前你受了委屈,我却没有体会到你的处境,兕奴,你会怪我吗?”

陆峮想,这门亲事刚开始可能并不如娇小姐设想的那般完美,他亦不是她从前期盼过的风度翩翩佳郎君。可是从娇小姐在婚前就对他情深不许这事看来,他们的姻缘红线也是早就已经牵好了的!

崔檀令迷糊了,受了委屈?是说他叫她下地种田吗?

若是放在三个月之前,崔檀令一定会狠狠点头,这怎么不是受了大委屈了?

可是现在想一想那些肥美的小黑猪和香香的小黄鸡,还有水灵灵的菜蔬……

陆峮婚前说的叫她养鸡喂猪,养蚕织布的事儿,竟是再也没提过了。

崔檀令想到这儿,觉得得一码归一码,这事儿上不能再怪她的黑脸郎君了,便摇了摇头。

陆峮见状,眼眸里的笑意深了许多:“我就知道,兕奴最心疼我。”

崔檀令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尾调上扬,带着些好奇。

这番论证从何得来啊?

“你若不心疼我,怎么会愿意留下好好和我过日子?”陆峮忍住想要将她立刻拆吃入腹的想法,这儿始终是旁人的地方,就算娇小姐肯点头,他也是不愿意委屈她的。

留下?她跑又能跑到哪儿去?

再说了,嫁都嫁了,还时不时被她嫁的那黑脸郎君口头上与身体上不正经几番,她若是就这么跑路了,之前做的努力不都全白费了?

崔檀令哼了一声,从被褥里伸出手来狠狠拧了一把陆峮的耳朵:“想让我给你那些顺玉四丫腾位子?做梦去吧!”

先且不说她阿娘费心费力教她的那些夫妻和谐生活小技巧还有阿嫂搜罗来的各色小册子有多难得,仅仅是她自己为了调教出一个合心意的郎君来付出的诸多努力,这是放在从前崔檀令想都不敢想的。

她从前怎会想到自己嫁了人之后反而变勤快这么多?

好不容易栽下的大树,她还没乘凉呢,别人就想把树都给她挪走了?

有道是树挪死人挪活。

她得不到的东西,旁人也休想得到。

崔檀令勾起唇角笑了笑,在神色怔愣,瞧着颇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陆峮脸上主动亲了亲,这么一亲像是了打上烙印,她心里边儿舒服多了。

“睡吧。”

折腾了这么久,她也是真的困了。

猝不及防被娇小姐主动献了香吻的陆峮还没来得及细细回味,就感觉胸前一沉,那颗黑乎乎的脑袋埋在那儿睡得正香。

睡得还是这样快。

想到重逢后在天子府翻窗进去瞧她,娇小姐以为这是两人的第一次重逢,其实不是。

他白日里借着卖野物的名儿和府上管事塞了些银子,明面上是想长期做那天子府的生意,实际上是想去看看她现在好不好。

后来他果然见到了她。

高朋满座之中,众人皆衣着锦绣,姿态靡丽,唯独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

旁人脸上的笑容越浓越欢喜,便衬得独坐高处的她越孤单冷清。

陆峮看得出神,险些一脚踩在了管事后脚跟,被训了几句,为着不引人注目,他只得又匆匆看了他一眼,拎着沉重的篓筐跟着管事穿过长廊走了。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收回目光时,坐在高处的美貌女郎似有所感地转过身去,看见那道熟悉却又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回过神来,陆峮看了看怀里的人,她睡得很香,眉眼之间尽是恬然酣睡的愉悦之态。

承载着浓厚情绪的吻轻轻落在她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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