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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狂风骤雨。

三次之后杨秋瑾实在受不住, 一口咬在男人的肩膀上,在男人的闷哼声中,嘶哑着嗓音说:“我明天还要去赶早市买种蛋, 买完要去养殖场忙, 你就不能节制点。”

两人七年多没办事,杨秋瑾原本以为他快三十岁的人了, 体力肯定不如从前, 哪知道男人不退反猛, 每一次都折磨她一个多小时才释放,她实在受不住了,男人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这才忍不住咬男人一口。

男人默了一瞬, 浑身肌肉一紧, 把女人搂在怀里猛地释放, 而后满足的舒一口气, 放开女人道:“是我的错,你躺着, 我去烧热水, 帮你擦洗一下身子。”

杨秋瑾实在太困了, 眼皮子不受控制的打架,也顾不上害羞,嘴里嗯了一声, 感觉男人穿衣服走了出去,不多时端着一盆温热水进来,轻柔得给她擦洗身子。

她迷迷瞪瞪的想, 这男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猛,以后她还是不要作死挑逗他了。

第二天一大早, 依旧是从军号声中清醒。

杨秋瑾翻身起床,一动就觉得自己浑身像被车轱辘撵过似的,浑身都在疼。

她没忍住抽了一口气,想去拿陈胜青放在床柜上的干净衣服,结果俩腿发软打颤,整个人往地上倒。

陈胜青在她起身之时就在注意她的动静,见她要倒,翻身起来,大掌稳稳拖住她的身子,将她整个人捞回炕床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明知故问。

在杨秋瑾恼怒不已,要骂他的时候,他又说:“腿软了是吧,你说一声,我帮你穿衣服。”

杨秋瑾身无寸缕,大片美好的风景在男人面前晃悠悠的,男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神像要把她生吞活剥。

杨秋毫不怀疑,只要她说让他帮忙,男人绝对会把她按在炕头帮忙。

不由白他一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说过,我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在想什么?你说说。”在她穿衣的时候,陈胜青伸手揉着她的耳朵,往她红艳艳的小嘴亲啄着,一下又一下,没完没了。

杨秋瑾脸上发热,手下动作不停,好不容易穿好衣裳,半是撒娇,半是恼怒,“别闹了行吗?我今天真的很忙,我还要去赶早集呢。”

陈胜青手一顿,眼眸下垂,默默离她远了些。

杨秋瑾回头看他一眼,总觉得男人怪怪的,按他的性格来说,他不该这么老实的。

想到昨夜两人做那事之时,男人凑在她的耳边问,“秋瑾,你心里究竟装的是谁?”

她那时候怕隔壁听见声音,一直咬着牙不吭声,怕自己一开口,就再也控制不住,喊得比谁都浪。

男人却好像因为她不回答,耿耿于怀,之后动作越来越大,直到她情难自禁,不由自主叫出来......

想到这里,杨秋瑾幽幽叹了口气,“我七年前跟你结婚的时候就说过了,我对纪明辰是有好感,但绝没有到喜欢他的地步。我嫁给你,就是你的妻子,我要不喜欢你,我会主动让你碰我吗?你跟我别扭个什么劲儿啊。”

陈胜青抬眸看她,眼眸里有着一丝不可置信。

她说什么?她喜欢他?

杨秋瑾跟纪明辰当年的事情,一直是他心中一根刺。

虽然他知道他们两人当年最多有过好感,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一想到当年要不是石芳芳设计,他跟杨秋瑾阴差阳错在一起,现在嫁给纪明辰的就是杨秋瑾,她可能跟纪明辰做那些亲密之事,为他生儿育女,陈胜青心里就像有把火在烧。

他骨子里有自己的自尊,一直安分克己,不主动碰杨秋瑾,就想知道她心里究竟装的是谁。

哪知道杨秋瑾昨夜主动,他自然不会拒绝她,然而当他问出心中多年疑惑之时,她却闭口不言,这让他备受打击。

现在杨秋瑾说喜欢她,他总有一总不真切感。

他不说话,杨秋瑾也不过多解释,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们两人的孩子都这么大了,现在纠结这么多干啥。

她来部队随军小半年,也看出来了,男人眼里除了工作,就没别的爱好,有点时间都赶回家里来跟她和孩子相处。

这样一个死板的男人,别说他跟其他女人有什么接触,就是石芳芳打扮得花枝招展在他面前晃悠,他绝对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杨秋瑾觉得,陈胜青肯定是喜欢她的,不然他为啥一下班一有空就往家里走呢。

当然,这些都是她之前的个人猜想,经过昨夜之后,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两人在上炕之时,衣服都还没扒拉完呢,她就看到男人立了起来,男人要不喜欢她,能立那么快?

她觉得男人现在就是为昨天问她的事情耿耿于怀,不由伸手圈住男人紧实的腰身,认真的看着他说:“我昨晚不回答你,是因为怕隔壁王家的人,还有天佑听见,我不想让隔壁的人笑话我,你不要胡思乱想。你不知道,我其实还挺庆幸嫁给你的,要不是石芳芳当年从中作梗,我还不知道要嫁给谁,过着什么样的水深火热的日子。我嫁给你,有衣穿,有钱花,有孩子在跟前笑闹,有安稳安定的工作生活,不用像其他女人一样过着鸡飞狗跳的生活,我很满足。”

她往他紧抿的薄唇上亲了亲,轻声哄他:“好啦,不要郁闷了,反正你现在是我的男人,谁也别想从我手里把你抢走。你要敢跟其他女人有牵扯,我非剁了你不可!”

她这样泼辣中又带着占有欲的发言,狠狠拿捏住了陈胜青那颗沉闷的心。

他以前是不太喜欢杨秋瑾,可两人结婚以后,杨秋瑾在他不在家的七年时间里,一直替他守着家,随军以后也处处为他和孩子着想,把最好的东西给他们父子,她自己宁愿穿着带补丁的旧衫,也舍不得多给自己做一身新衣。

这样好的女人,他又不是铁石心肠,很难不为她心动。

现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陈胜青脸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他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胡乱亲着她的脸颊,“我信你。”

杨秋瑾被他亲的头晕眼花,伸手推他,“时候不早了,你去叫天佑起床,我去做早饭。”

陈胜青依依不舍的放开她,起身穿好衣服,去小房间叫儿子起床,父子俩一起洗漱完,他趁杨秋瑾做饭的时间,又把昨夜两人弄脏换下来的被褥清洗干净,晾在院子中央的晾衣绳上。

吃饭的时候,陈胜青问:“你找得到去黑市的路吗?”

杨秋瑾咕噜喝下一口红薯粥,“赵嫂子跟我讲过,在天黎小镇的东边。”

陈胜青没说话,把陈天佑夹到他碗里不爱吃的红薯梗,咬得嘎吱作响。

杨秋瑾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想跟我一起去黑市啊?你今天有时间?”

“今天上午营里没集训。”陈胜青说。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杨秋瑾也不拒绝他的好意,“行啊,正好我需要一个人帮我拎种蛋,你来帮我最好。”

陈天佑一听他们要去黑市,举手起双手:“妈妈,我也想去。”

这年头的黑市是割社会主义尾巴的,要被人举报,后果很严重,要让一个小孩子去,他要走漏了风声,那可怎么得了!

杨秋瑾刚要拒绝,陈胜青道:“你去也可以,但必须做到把跟我们一起去黑市的事情守口如瓶,不能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否则下次我跟你妈再去什么地方,不会带着你。”

陈天佑毫不犹豫点头:“好。”

“口说无凭。”杨秋瑾不信他能把上门。

“妈妈,我不会说出去的。”陈天佑急了,伸出左手小指道:“不信我们拉钩钩。”

“好啊。”杨秋瑾伸出右手小指,跟他的小指头勾上,摇晃着手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骗,要变了......”

“变了就是小狗。”陈天佑用大拇指给她盖章,神色严肃道:“我不想变成小狗。”

爱玩是小孩子的天性,陈天佑巴不得跟爸爸妈妈一起到处去玩耍呢,为了玩,平时做不到的事情他都能做到,拉钩盖章是他最大的承诺。

杨秋瑾抿嘴笑了笑,她当然知道天佑能做到守口如瓶,之所以来这么一出,也是给他一个警钟,免得他跟其他孩子玩上头,不动脑筋就把事情说了出去。

吃完饭,陈胜青载着陈天佑骑追风,杨秋瑾拿上跟赵二凤还有其他军嫂借的四个大篮子,挂在马鞍两侧,夫妻二人都骑着马,威风凛凛的向天黎镇东侧行去。

天黎镇是一个常住人口不过五百户的小镇,整个镇子倚靠天山河而建,房屋都以土屋为主,镇上的人基本都是少数民族,汉人少有,从镇子中央穿过一条灰扑扑,充满牛马养屎味道的街道,就到一片荒芜的沙地。

边疆的夏季很美丽,哪怕是沙地,因为靠着天山河的滋养,长满了各种树木和水草。

杨秋瑾他们到达沙地之时,看到沙地附近长了许多高大的白桦树和胡杨树,树木郁郁葱葱,把一片大不大小的沙地团团为主,周围还长着半腿多深的杂草,开着不知名的野花,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可以让身处在沙地黑市的人们安全交易,不被人发现。

沙地大多是少数民族的人在买卖交换物品,他们大多用纱巾或者布头蒙着面,身边围着几只要卖的羊马,面前放着一块布,上面摆着各种吃喝用品,还有玉石黄金刀具等等用具,等待顾客上门。

为了不惊动这些黑市卖家,陈胜青出门前穿得是便装,他跟杨秋瑾牵着马东看西看,惹得卖家纷纷向他们看过来。

汉人会骑马的少,他们一家人三口三口长相都不错,一出现自然吸引黑市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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