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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迫、击、炮发出沉闷的声响飞了出去,正好命中对方团团围住的直升飞机,炸弹爆炸起来的热浪,让对方的直升飞机炸成了碎片,在飞机里的人直接被炸死,附近的人被炸飞,纷纷发出惨叫。

可有十几个离得远的苏国军人,毫发无伤,躲在车子后面,对着陈胜青他们的吉普车疯狂射击。

噼里啪啦的子弹射击过来,他们的吉普车窗瞬间被打破,车轮胎也被打爆一个,车子其他部位也被子弹打出一片火花。

堪堪躲过子弹的陈胜青,不敢把车停下来当活靶子,他踩着油门,在车子摇摇晃晃,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中,大叫:“唐斌,你来开车,我来吸引他们的火力,阮连长和吴排长,你们负责将他们全部打下来!”

“是!”唐斌是无线通讯兵,他的格斗射击技巧,远不如车里的其他人,他手忙脚乱地帮助吴元瑞填完破、击、弹后,快速将背上的通讯设备放了下来,而后从后座爬到驾驶位置稳住方向盘。

陈胜青则看他抓住了方向盘,从他腋下弯腰拿着一把步、枪,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他在狂沙之中翻滚几次,而后站起身,来快速向左侧奔跑,边跑边开枪射击,吸引对方的火力。

见到这一幕的阮向明,胆战心惊,心里明白,陈胜青这是拿生命给他们吸引火力,给他们争取时间,他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战斗,否则陈胜青会有生命危险。

他深呼吸几次,把车窗摇下来,将手中的狙、击、枪放在车窗上,眼睛凑近瞄准镜,在视野模糊的狂沙中,还有剧烈起伏的车子中稳住枪,向着那些开枪的苏军,抠动扳机。

“呯——”枪声炸裂,一个苏军爆头倒下。

“轰——”吴元瑞第二发破、击、炮射出去,对方的帐篷被炸飞,惨叫不绝于耳。

但对方也不是好惹的,在他们发起攻势之后,对方也拿出了重型武器,对着他们的吉普车和四处奔跑射击的陈胜青进行猛击。

“轰——”一颗迫、击、炮炸裂在吉普车旁,车子险些被热浪掀翻,唐斌用尽全身的力气稳住车子,绕着敌方驻扎地转动开车。

此时风沙越来越大,沙尘暴已经靠近,唐斌因为用力掌控转动方向盘,浑身出了一身冷汗。

而陈胜青也狂沙之中顶着风暴,不断四处奔跑射击,朝着对方驻地越来越近。

好几次,他都失去重心,被狂风吹倒在地,在地上不断地翻滚。

但每回都被他用一把军匕插入沙地之中,稳住身子站起来,速度极快地躲避苏军的子弹。

当他快跑到对方车辆之前,一营长和另外一辆吉普车也及时赶到,对着苏军发动攻势,让苏军分身乏术,陈胜青便弯着身子,快速跑到了对方面前。

对方也发现了他的存在,瞬间拿枪的拿枪,拔刀的拔刀,与陈胜青纠缠在了一起。

狂沙呼啸,视野模糊,阮向明也看不见陈胜青确切所在的位置了,只听见炮、弹、子弹不绝于耳。

一营长的车辆逼近了敌军的驻地,车里六个士兵跳下车,跟陈胜青汇集在一起,与敌军进行近身搏斗。

模糊的视野中,炮、弹光芒、刀光在驻地不断闪烁,不同的语言发出的怒吼和嘶喊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小唐,开过去!”阮向明听得心急如焚,指挥唐斌向着敌军营地开过去。

唐斌得令,踩着油门向营地行去,可这时一道旋涡飓风向他们突然袭来,唐斌喉咙发出一声惊呼,都没来得及反应,连车带人向空中飞去。

而陈胜青这边情况也不乐观,他们原本估计这次要打下来的苏军直升飞机最多装六个人,却没料到对方会在古尔班沙漠腹地进行驻扎,人数竟然不低于五十人,且都是训练有素的苏军精锐,虽然被他们炸死了一大半的人,剩下的一半个个都是近身博斗的格斗好手。

双方一波又一波的对冲,不同军便装的人在视野模糊的狂沙之中,凭着本能厮杀,枪声、刀刃入肉见血的声音充斥在每个人的耳边,不断有人倒下,又有人不肯服输的站起来。

黄昏未到,周围五百米的黄沙,已经被鲜血染红,到处是尸体和残肢碎片,在呼啸的沙尘暴中,显得格外诡异。

很快,沙尘暴中的飓风卷到他们面前,活着的人想就近挖沙躲避,已然来不及。

当沙尘暴肆虐,逐渐归于平静,已经过去六个多小时。

夕阳西下,古尔班沙漠一片宁静祥和,就好像不久之前的沙漠风暴,只是人们的错觉。

心里搁着事,杨秋瑾无精打采,浑身都没劲儿,她下班回家后的一件事,就是坐在院子中间的摇椅上闭目休息。

李秀娥提着两块嫩豆腐进院,看见她躺在院子里,脸色很不好,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呀的叫了起来:“哎呀秋瑾,你咋发烧了啊,快起来,妈带你去医院。”

杨秋瑾睁开眼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她一脸疲倦地说:“妈,不用去医院,我可能是昨晚没盖好被子,感染风寒,发起烧,您给我用酒精擦擦背和腋窝就好。我现在怀着孕,不能乱吃药,吃了孩子会变成怪物,医院里的医生也不会给我开药。”

“那你也不能这么干熬着啊。”刘秀娥心疼将她扶起身来,“我觉得还是去医院看看保险一点。”

“妈,我不去,我熬两天就好了。”杨秋瑾还是不同意,主要是她现在没力气走路了。

“这生了病,哪是熬熬就能好的,你不为自个着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

李秀娥自己生病,总觉得熬熬就能好,主要是不想花钱,但是儿媳妇生病,她可就着急的不行,恨不得立马拉着杨秋瑾去医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钱花在儿媳妇身上,她就觉得很值。

婆媳俩正争执的时候,一个瓜子脸,眉目精致,皮肤挺白的一个小姑娘,出现在她们院子门口,笑脸盈盈地喊:“李奶奶,杨婶婶。”

她自来熟地走进院子里,瞧见杨秋瑾不同以往的红脸蛋,关心的问:“杨婶婶,你的脸怎么了,怎么这么红。”

李秀娥看见她就说:“她感冒发烧了,小桃你来的正好,帮奶奶劝劝你婶婶,让她跟奶奶去医院弄些药吃吃。”

许桃是从两个月前陈胜青走后,开始出现在她们家的,最开始的时候,她来她们家还挺不好意思,只是跟她们说,陈天佑帮了她很多忙,她想报答他,每天放学就往她们家里跑,帮着李秀娥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啥的,一来二去,双方就熟悉了。

李秀娥看许桃勤快,又很懂事,每回帮她做好饭以后,无论她怎么挽留,许桃都不愿意留下来吃饭,很自觉地跑回她家里去,没过多久就会被她那后妈后爹打得身上青青紫紫的,李秀娥十分心疼许桃,每回都会偷偷给她塞钱票和吃得用得,看见这懂事的丫头来,可不就觉得多了一个说客。

许桃一听,犹豫了一下说:“李奶奶,我后妈怀我弟弟的时候也感冒过一回,她去医院弄药,医生不给弄,说怕吃药会伤着孩子。”

“啊?”李秀娥懵了,“那西药不能吃,中药能吃吧?”

她的身体一向康健,少有生病,对孕妇能不能吃药,完全不了解。

许桃说:“我觉得还是不吃的好。”

“那你婶婶就这样干熬着,多难受啊。”

“李奶奶,你不要着急,我听说用冰块孵额头,能降温,我去给杨婶婶找点冰块来,让她敷敷就好了。”她说着,背着书包火急火燎地走了。

“嗳?你去哪弄冰块?”李秀娥追出去问。

“怎么了奶,许桃又来我们家里了?”今天值日,放学比其他同学的陈天佑回来,看见李秀娥问。

许桃最近两个月,跟发了疯似的在他家干活,家属院和学校的同学们传出不少谣言,让他困扰不已。

他私底下找过许桃很多次,让她不要再来他家干活,她总是脸上笑嘻嘻的答应下来,转头又继续来,陈天佑很无奈无语。

李秀娥点头:“她看见你妈发烧了,说要去弄冰块给你妈降温,这都是四月底了,积雪早都化完了,她到哪里去弄冰块啊?”

陈天佑微微蹙起眉头,“我记得部队营地食堂有个冰箱,那冰箱是进口货,里面有冰,但只供部队的军人,她难道去部队司务长那里要冰?她能进去部队吗?”

边疆地区相较于内地还是十分落后,冰箱这种大件家电,即便是部队军官,也没有那个指定的票卷和钱财进行购买。

只有部队食堂为了存储食物,向上面层层申请,经过审核之后从苏国弄了一台大冰箱。

司务长会在夏季做些冰冻糖水、酸梅汤之类的给士兵们解暑,有些军官舍不得喝,会带回家给自己的孩子喝,所以大家都知道部队食堂有大冰箱。

司务长那个人特别宝贝那个冰箱,除了炊事连的人,任何人都别想碰那冰箱一下,想让从司务长手里讨要点冰块,简直比登天还难。

跟他一路放学,或者说专门等着他放学的王松月,见陈天佑一脸担忧,娇柔美丽的面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心里不知为酸涩的厉害。

她拉着沉甸甸的书包带子,轻言细语说:“天佑,我先回家了,你要是有解不开题目,一会儿过来找我。”

“好,你回去吧。”陈天佑态度温和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