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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更下决心,他一定要好好读书,考上好的大学,日后进入东风科研室,为国家发明制造出更先进的武器装备,让我国军人手握强兵利器,不再流血受伤死亡。

杨秋瑾一夜好眠,第二天一大早醒过来,没看见陈胜青,她没意外。

部队随时都会出突发情况,陈胜青半夜执行任务突然离开,也不是一次两次。

然而陈天佑也跟着不见了,这事儿明显有蹊跷。

李秀娥没看见孙子,急得团团转,四处找孩子。

“妈,不用急,天佑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乱跑的孩子,部队门口有哨兵,不会半夜放一个孩子出门,他多半跟他爸出门了。”杨秋瑾淡定的吃完早饭说。

两人在家等了一会儿,果然等到满身血迹赃灰的陈胜青,领着同样满脸黑灰的陈天佑回来。

一看到家里两个女人的脸色都不好看,陈胜青咳嗽一下,不自在的说:“秋瑾,我可以做解释,昨晚.....”

他把昨晚的事儿简单的说了一遍,着重强调是为了锻炼孩子的胆识,才带孩子出去,孩子没受伤,希望她不要生气。

杨秋瑾听完没有生气,相反她还笑脸吟吟地问陈天佑:“好玩吗?”

“不好玩,死了好多人,还有好多人受伤,翟伯伯为了保护我,流了好多血,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昏迷不醒。”陈天佑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我以后再也不扭着你要气、枪玩了,也不拿弹弓乱弹人,我要好好读书,考上哈工大学,进入科研队伍,为我国崛起奋斗。”

杨秋瑾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很好,看来你爸这次的苦心没有白费。天佑你记住,你现在过得安稳的生活,是无数人在黑暗之中负重前行换来的,你既然已经见识到那些黑暗,就要牢牢地记住它们,为自己的理想目标去奋斗,方能对得起那些牺牲的人们,对得起你爸的一片苦心。”

陈天佑捏紧拳头,重重点头,“妈,我记住了。”

丈夫跟孩子都安全回家,杨秋瑾没那个心思去仔细盘问他们昨晚发生的事情,只问自己关心的事情:“翟书记会有生命危险吗?项安福死没有?”

陈胜青站在院子右侧的水池边,伸手捧着冷水洗着脸,“翟书记不是中弹,是车窗玻璃碎片插中胸口,没有生命危险。项安福印证了他的名字,昨晚杀成一片,他一点事都没有,活得好好的,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躲在一辆车后,吓成孙子,举着双手向我们投降。这次不管他做什么解释,谁都别想救他,你们农场可以恢复原来的样子了。”

杨秋瑾嗯了一声,没有太大的意外,项安福突然跟苏国间谍联络,她不用想就知道,很有可能是翟书记在其中动了手脚,让项安福以为抓住了翟书记的把柄,想立大功,主动跟那些间谍对接联络,却没想到落入翟书记的陷阱里。

现在翟书记为救陈天佑受伤,于情于理,她都得去看他。

杨秋瑾套上马架子车,让陈胜青不用送她去上班,她自己赶着奔影,来到农场团部的供销社,买上一些营养补给品,拎着走去农场医院看望翟书记。

她到的时候,翟书记已经醒了,病房里站着农场一众大小干部。

“小杨,我们刚说到你,你就来了。”看到杨秋瑾出现,翟书记红光满面的招呼她,一点受伤的虚弱感都没有。

“翟书记,您伤得重不重,感觉怎么样?”杨秋瑾把买的营养品放在床头柜上,站在他床边,关切的询问。

“没事,就一块玻璃震扎进我胸口,失血过多,医生给我取出来,做了止血处理就没事了。”翟书记朝杨秋瑾招招手,示意她自己找个位置坐,“小杨啊,这次多亏你丈夫及时出手,让我们农场武装部配合抓到通苏间谍份子,要让那帮人找到克拉玛油田所在地,后果不堪设想啊。”

杨秋瑾没坐下,说着两人都懂的暗语,“那也是翟书记您工作极度配合,我爱人才能准确的抓住那些间谍份子。”

翟书记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倒是前来看望翟书记的工会主席说:“现在项安福涉嫌通苏,被边防部带走审讯,证据确凿之下,他自身难保。没人捣乱,我们农场终于可以恢复到以前的生产了。”

另一个干部请示说:“翟书记,咱们农场试验田,什么时候开启。”

这是变相的问,那些还在受苦的教授怎么处置。

翟书记道:“保险起见,还是等边防部那边的事情做完了结,再说试验田的事情,最迟一个月就会出结果。”

杨秋瑾看翟书记精神状态良好,跟他和几个干部闲聊几句,退出病房,打算回养殖场。

哪知道她刚到门诊大厅,就看见一群人慌慌忙忙的跑进大厅,其中一个人大喊:“医生,护士,快救命。”

杨秋瑾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人是他们养殖场的工人,她走过去问:“吴平,发生什么事情了?”

“杨、杨场长......”吴平没料到会在医院看见她,说起话来支支吾吾,“没,没什么事情,就是我的家人有些不舒服。”

他背上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孩子,旁边有个中年女人是他的妻子,另一对老夫妻是他父母,全都脸色灰白,捂着肚子,每个人都牵着同样神色的孩子,全都看起来病得不轻。

如果单是他们一家人来医院治病,杨秋瑾觉得不出奇,但他们身边,还有一群同样男女老少都病得不轻的人,都是养殖场职工及其家属,且都是昨天参与销毁病猪的职工生病,这巧合也太过牵强。

杨秋瑾眼皮一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们该不会没销毁那些病猪,把病猪肉拿回家,分给家人吃了吧?”

“什么病猪?”听到这话的急诊科医生,猛地看向杨秋瑾:“杨场长,请你说清楚。”

杨秋瑾看向吴平几个工人,语气严厉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跟医生护士说清楚!猪瘟是很严重的人畜传染病,你们要偷吃了病猪肉,不仅会生病,还会传染,要人命,一旦你们隐瞒,造成农场集体传染,耽误生产,你们就是死一万遍,也不够偿命!你们早点说清楚,及时治疗,兴许还有救。”

这么严重?!

吴平腿一下软了,一个大男人眼泪哗哗的哭起来:“杨场长对不起,昨天我们按照你的要求销毁病猪时,想着那么多头猪就这么烧了可惜,我们就想着弄些回去煮熟来吃,应该没啥问题。没想到我们吃了以后,上吐下泻,头晕眼花,老人小孩还出现四肢抽搐,口吐白沫的情况,我们害怕的不行,一早就赶来医院医治。”

急诊医生吓一大跳:“你们真是糊涂啊,怎么会想着吃得了瘟疫的猪肉,那是会出人命的!有多少人吃了病猪肉,赶快叫他们来医院进行隔离救治,晚了就没救了。”

“我们有五个职工参与销毁,都拿了一头猪回去,回家后分了一些给亲朋,平均人数算下来,吃了病猪肉的人,目测不低于六十个人。”吴平合计了一下说。

急诊医生快被这些无知的职工气晕,冲着就诊大厅的几个医生护士大喊:“快,启动紧急状态,把这些吃了病猪肉的病人,进行集中隔离医治,再派人把那些还没来就诊的病人,也带来进行隔离。”

这年头的医药技术还不发达,随便一场瘟疫传染,就可能要人的性命,一旦传染起来,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就诊大厅躁动起来,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戴着厚厚的口罩,上前去扶那些病人,带着他们往医院传染病科进行集中隔离。

整个医院进入了一种紧张的状态,杨秋瑾想走,被一个医生拦住:“杨场长,你才接触了感染瘟疫的病人,你也得进行隔离,以免传染给他人。”

杨秋瑾皱眉:“我没吃病猪肉也要去?我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要跟有瘟疫的病人在一起,传染了瘟疫,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这你放心,我们会给你弄一个单间,对你进行单独隔离观察,只需要观察一周,你身体上没有任何的不适,你就可以离开。”那医生保证说。

瘟疫传染之事可大可小,杨秋瑾小的时候曾经见过隔壁村闹鼠疫,死了不少人,也就没反对:“那你们要帮我打两通电话,一个打到养殖场于副场长的办公室,让他接替我的工作,看管好养殖场的生产,另一通电话打到边防部通讯室,告诉我的丈夫,我被隔离的事情。”

“好,我这就帮你打。”

当陈胜青收到通讯室转达的电话,顾不上连夜奔波的疲惫,火速开着车来到医院,要见杨秋瑾。

一个戴着厚厚口罩,穿着防护服,戴着手套的护士把他拦在门口,“陈副团长,现在整个农场医院都在戒严,不允许外人随意进入隔离室,你要想见杨场长,得等到一周后再来,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让我们难做。”

像这种类似鼠疫的瘟疫,一旦发现,必须严格隔离治疗,才不会让病毒扩散,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医院上下,无论是谁,都要严防死守,谁要开了口,让病人逃出去,又或者让外人进来进行传染,造成严重的后果,上面要是问责,他们医院的医护人员,一个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