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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舒宁从小汤山赶路,自静海县杨柳青登上的龙舟。

八十多公里的路程,一早出发,到达龙舟上已是夜里。

月转星移,叫掌了灯的船舱内有些昏暗。

耿舒宁饭没吃多少,酒也没喝几口,就被扔到龙床上,亲了会儿喘不过来气,多少有些头晕目眩。

还是早春的冷风透过窗缝吹进来,打在露出的锁骨上,带起阵阵凉意,才叫她清醒了些。

感觉到上方的狗东西燃起欲念,耿舒宁却没多少欲望,反倒想笑。

她轻笑了出来,一个用力翻转,将胤禛反推到了一旁。

胤禛挑眉:“不要朕伺候你了?”

耿舒宁趴在他身侧,指尖抚着他高挺的鼻梁,散漫笑问,“爷确定不跟我算账了?”

胤禛抚着她后背,调侃回去,“就你那半点不吃亏的性子,朕跟你算账,亏的怕是朕自个儿。”

耿舒宁抬起细长的腿,高高在上跨过龙袍的蹀躞带,垂眸笑看他。

“那舒宁倒想跟您算算账。”

胤禛感觉出不对,箍住她腰肢要夺回主动权,被耿舒宁倏然俯身的动作唬住,迟了一步。

一步慢,步步慢,耿舒宁抢先亲在他唇角,舌尖温热触碰在他薄唇上。

“先前我被掳走,是九卫疏忽,这是意外吧?”

胤禛摩挲着腰肢再次欲发力的手又顿住,含笑抬起眸子看她,不说话。

“日理万机的万岁爷,是怎么在意外来临的时候,那么快那么巧地救下我的呢?”耿舒宁的吻顺着他的唇渐渐往下,轻咬住他的喉结。

胤禛身体一僵,喉结不自觉滚了滚,重重摁住她的造作。

“岁宁……”

耿舒宁以食指堵住他的薄唇,笑着继续问:“叫我猜一猜,九卫其实一直都在林主事的掌控下监视我,对吧?”

“唔,粘杆处应该也派了人盯着我,不然也不会那么快救下我,您还真是看重我呢。”

“那您到的时候我被灌下催青香了吗?”她蛄蛹着点火上前。

空出地儿来,好熟练地解开龙袍腰间的蹀躞带,连着龙佩和荷包叮叮当当往龙床外一扔。

“催青香也无法叫人跟喝多了一样断片吧?我许是还喝了不少暖青酒?是佟家灌的,还是您灌的呀?”

她俯身,母豹一般稳准狠地咬住龙袍的盘扣,以舌尖推动,解开。

“听闻审讯手段有能叫人吐真话的药剂,您想知道我到底梦到过什么,直接问我也会回答您。”

龙袍一点点敞开,接着是里衣,最后长在冷白皮子上的红扣,也被毫不留情擒住。

“还是您就想看我出丑,给我个教训,好叫我再也不敢跑?您从来都没信过我……”

胤禛倒抽了口凉气,咬牙也忍不住浑身的燥热和僵硬,蓦地用力将这造作的小狐狸重新困回去。

他冷然看着耿舒宁,不想叫她发现自己的咬牙切齿。

那庄周梦里的孟浪手段是不是太多了些,忒不正经!

深吸了口气,他沉声解释,“你了解朕的性子,朕也了解你的。”

“你说朕不信你,你又何曾信过朕?”

“你想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粘杆处自然会盯着你,原因朕早就说过了,跟你说的话你是半点不放在心上。”

“既如此,朕不过顺势而为,用事实说话,叫你知道这世道到底什么模样,你总会信朕从来不是吓唬你。”

他用力堵住耿舒宁的唇,用不容拒绝的力道咬住她的舌尖纠缠着。

烛火氤氲,窗里窗外都泄露出些许银光,勾起夜色也掩不住的水光,从口枪舌剑中溢出,晃动不休。

“催青香和暖青酒都是佟国维叫人灌的,朕没到之前,林福没动作,是怕打草惊蛇。”

“朕要想剖开你的心肝儿,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不会用这样下作的手段。”

耿舒宁气喘吁吁抓住他手腕,不想叫他勾出自己的欲念,不服气地冷笑。

“不会用?您用在我身上的手段少了吗?”

胤禛这会子倒是沉住了气,将她娇小的双手一只手控住,另一只手不疾不徐去除太监衣裳。

他恨自己的舌尖没有这混账利索,只能用手,说话不自觉就带上了点子刻薄。

“是,你既然总跟朕学,就该知道朕不是什么好人,好人也做不了皇帝!”

他恨恨地将藏青色的太监外袍扔到床下,用了些力道撕掉雪白里衣,总算叫唇舌派上了其他用场,百般啃噬。

“唔……不要!”耿舒宁感觉身上起了火,浑身软得如龙舟下的江水一般,乍暖还寒,却又涌动着不知名的潮热。

胤禛品尝着初春的樱桃,还嫌不够,那把子分水岭似的细腰也渐渐剥去迷雾,几乎要叫另一侧的山水都见天日。

“朕没必要骗你,吐真药剂和审讯的手段不会对你用。”胤禛声音嘶哑,也愈发低沉,还带着不经意的柔情。

“又不是不知道你多娇气,还动不动就炸毛,朕……舍不得……”

耿舒宁被他沁着酒香的低醇声线勾得吞了下口水,嗓子眼呜咽得发干,水润的杏眸起了雾,带着略空洞的沉沦颜色。

但很快,孽缘汹涌,沉重抵压,龙袍下露出的长腿似要将她劈开,好去寻桃源,摩擦的细微疼痛,叫她又多了股子清醒。

她知道自己今天是来干嘛的。

她突然搂住胤禛的脑袋,跟拔萝卜一样,粗鲁地拔到自己眼前,只声音比任何时候都娇软。

“爷,我话还没说完呢!”

胤禛气息不匀,喷出的气息快要蹦出火星子来,原本锐利冷冽的丹凤眸对上耿舒宁掉落了晶莹的泛红眼角,却又无可奈何。

他恨恨地抱住耿舒宁,“说!爷听着。”

耿舒宁善解人意地活动柔荑,替他解决当务之急,叫孽缘恶意稍减,也叫两人之间的火更旺。

“阿玛的罪名是为了保护他顺利抵达京城,那我兄长被仙人跳算计,引得纳喇氏登门求我去找太后和您求情,又是谁的手段?”

胤禛闷哼了声,捏住她作孽的动作,却无法利落阻止,只能由着她掌控这一瞬的权柄。

“你不想拿回你额娘……的嫁妆了?”

耿舒宁眼波流转着媚色,轻轻蹭着他的下巴,“想啊,但您更想以我父兄之罪,以孝悌之道,逼我回御前求您吧?”

胤禛的呼吸更加混乱,用了力道拍她一巴掌,“轻点!”

痛呼出声的耿舒宁:“……”艹了,真是恨不能阉了这货!

她时快时慢地威胁他:“那爷说啊!”

“您故意放纵佟家跟纳喇氏联系,见我不上钩,又纵容他们对我动手,总归是想叫我心甘情愿回到御前,是不是?”

胤禛顾不上回答,恨她总是这样聪明,急迫地翻身,用力吻住她太过冷静的小嘴儿,只想叫她一起在这方寸之间的明黄里沉沦。

赵松和小成子在外头伺候着,巧荷也在。

三人听到里面响起很久没有听到的熟悉动静,都微妙地松了口气,甚至有些欢喜。

只要是成了事儿,往后这两位祖宗再吵架,也多个比较解气的吵架方式,总不会再连累到他们身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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