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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舒宁略有点慌,“爷,我开玩笑的……”

她只是想趁机表白啊狗东西!

胤禛心念一动,低头堵住她的解释:“不用等回宫了,现在爷就脱给你看……”

*

在外头守着的苏培盛,本来听里面动静停了,就叫赵松鸟悄准备好了水,只等着里头叫。

却没想到,等了会儿,里头又闹腾起来了。

远一些的护卫听不见,但在皇辇两侧的护卫都听到了些微动静,一个个挤眉弄眼,对自家主子更服气了些。

先前那回得半个多时辰,寻常精壮男人床榻里,都不定有这么长时候。

这才多会子……又起了兴致。

啧啧,别看万岁爷瞧着瘦,端的是龙精虎猛!

他们不知道,自家龙精虎猛的主子爷,黑着脸给某个县主表演了一番,里头那些高高低低的声儿,其实是这位县主捂着嘴快笑断气儿的动静。

胤禛也心疼耿舒宁先前遭的无妄之灾,他也知道这混账东西说跑还真能跑,不想哄……也得哄。

再者,胤禛回味刚才幔帐里那一遭滋味儿,却是还没够。

岂料他豁出去脸皮将将把人摁住,耿舒宁又开始造作——

“不要了,爷总得给我留点体力,好叫我走进养心殿嘛……”

“回头肯定有人迎接您回宫,我可不想被人背进去,我还要脸……”

胤禛:“……”他的脸面就不重要了?

耿舒宁断断续续笑得没力气,软声哄胤禛,“等到了养心殿,爷想做什么都行好不好?”

胤禛听她愿意入宫,心里就舒坦了些,在皇辇里确实不好放开了算账。

“等回宫看爷怎么收拾你!”

他低低放了狠话,翻身躺下,阖上眸子念了会儿金刚经,总算是把孽源压制下去。

耿舒宁在一旁继续笑,半点没在怕的。

这种事情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本来就是一种享受,她不会拒绝。

而且她也不只是玩闹。

这位爷习惯了高强度的工作,离宫那么久肯定积压了不少折子,还有很多人等着处置,明摆着回去就得开肝。

她不习惯说什么太温情的话。

逗他记得好好吃饭,到时辰该歇着就歇着,再做点快乐的事情释放压力,才不会像世宗一样,累死在案头。

不用胤禛提,她也没打算回庄子,尤其是在确定胤禛的情意后。

至于太后等人的为难,嗐,婆家不好对付的上辈子也不少见,她又不是个好人,办法总比困难多。

*

胤禛抱着耿舒宁,耳鬓厮磨混闹了会儿,就叫赵松送了水进来。

苏培盛和巧荷伺候着两人穿好衣裳,皇辇也差不多到了昌平行宫。

天色已晚,不适合赶路,胤禛下令在行宫歇一晚,第二天再进京也不迟。

只是耿舒宁跟在胤禛身后刚进门,外头林福就急匆匆自外头跑到了主殿外。

“主子,宫里出事了。”

胤禛立刻叫人进门,耿舒宁没出去,只懒洋洋靠坐在软榻上。

林福余光扫了耿舒宁一眼,迟疑着没说话。

胤禛随手倒了杯茶给耿舒宁推过去,沉声开口:“出什么事了?”

林福唇角抽了抽,跪地:“回万岁爷,得知御驾即将归京,皇后娘娘在永寿宫闹了一番,叫武嬷嬷给劝了回去,夜里就起了烧。”

“太医已经过去了,说是不大好……就这两日的功夫了。”

耿舒宁愣了下,有些诧异。

正史皇后是雍正九年才去世的。

即便因为地震和弘晖的事儿,皇后身子骨不如正史上好,听胤禛的意思也还有几年寿数,怎会如此突然?

胤禛也如此想,他面色不太好看,“太医怎么说?”

林福低头:“太医说可能是用了相克的膳食,属下无能,没能叫人盯住,太医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武嬷嬷说,翠微这几日神色有些不对,人刚送到慎刑司,还没问出来。”

胤禛不动声色看了眼耿舒宁,眸底的冷意越来越重。

他想要废后的意思,只跟张廷玉和允祥说过,知道的人不算多。

以乌拉那拉氏跟瓜尔佳氏和弘皙做的那些事,足够她被送到延春阁去。

他叫耿舒宁进宫,是打算先叫耿舒宁以奉御女官的身份将宫务管起来。

回头等他将朝堂稳住,河南火耗归公和养廉银的试行有了起色,再以耿佳德金的功劳提立她为后的事情。

前提是,皇后得活着。

胤禛问过给皇后诊脉的太医,知道她身子骨虽然不好,至少也还有两年命数。

现在乌拉那拉氏突然不好……必定是知道了什么。

如果皇后没有被废,而是薨逝,乌拉那拉一族乃是镶黄旗大族,为了太上皇以及皇家的颜面,他也不能再清算乌国公府。

胤禛冷着脸吩咐:“去查清楚皇后在永寿宫闹起来的时候,有无人进出永寿宫。”

“靠近永寿宫的宫人挨个儿查,将内务府总管满文保抓拿下刑部,令陈廷敬亲自审问!”

“苏培盛,御前的人再筛查一遍,你亲自去!”

林福和苏培盛接了命令,立刻出去办差事。

*

等屋里没了人,胤禛面色不虞地坐到耿舒宁身边。

“你先不必入宫了,就留在行宫吧。”

耿舒宁把茶端到胤禛唇边,不解问:“留在行宫做什么?”

胤禛喝了口茶,压下心底的火气,“乌拉那拉氏以皇后身份薨逝,满宫妃嫔都要守灵,你也得守灵。”

奉御女官份例为正三品,位比贵妃,名义上同样是胤禛的女人。

齐妃不顶事,胤禛也不会将宫务交给她。

皇后丧事让太后来办也不合适,定会落在耿舒宁头上。

操办皇后的丧事,耿舒宁就得带着妃嫔给皇后跪满一个月的停灵。

胤禛不愿,也不可能叫耿舒宁受这份委屈。